顾安溪给陆政庭打了电话,约他在外面见面,带着陆景亦一起去吃饭。
陆景亦第一次这么开心,他左右牵着两人的手,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别提心里多美。
一直到餐厅门口,都舍不得放开,落座的时候,他甚至还在犹豫,到底应该坐在爸爸那边,还是姐姐那边,如果爸爸可以快点跟姐姐结婚就好了。
陆政庭心里忐忑,他不知道今天出来顾安溪要谈什么,就怕是彻底摊牌。
中途她去洗手间的时候,陆景亦偷偷压低声音说:“爸爸,我今天问姐姐能不能当我妈妈,让她嫁给你,不过姐姐没有说话,她也没反对呢,是不是她会答应呢?”
陆政庭内心有不好的预感:“宝贝,你亲口听到她说愿意才算,沉默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拒绝。”
陆景亦小脸蛋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怎么会这样?爸爸,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她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舍不得拒绝啊。”
“那爸爸为什么不努力点?你要是将人追到了,就不用我每天这么卖力了,真是的,一点都不厉害,追女孩子还不如我呢。”他在幼儿园都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
“……”陆政庭黑脸。
顾安溪不知道这父子两人暗潮汹涌,只是觉得她坐下来之后,气氛有些奇怪。
“景亦怎么了?这么安静?”
“没什么,姐姐,今晚我去你家睡觉好不好?”
“为什么呀?”
“我想花卷了,想跟它一起睡觉。”
顾安溪摸摸他脑袋:“好,那你让爸爸收拾点衣服过来。”
“姐姐跟我一起回家,然后让爸爸送我们过来。”
陆政庭一直没吭声,顾安溪看着小家伙失落的眼神,不得已答应了,她其实不太想踏入那个地方,充满了跟陆政庭的回忆。
吃完饭后,陆政庭开车,他们坐在后面,没想到陆景亦半路上睡着了,到了家门口,叫都叫不醒,顾安溪只能跟着一起下车,让陆政庭抱着他,自己上前开门。
“密码是什么?”
陆政庭看着她说:“跟以前一样,你的生日。”
顾安溪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他刚走进去,一路将儿子抱到房间里,出来就看到顾安溪蹲在地上,跟金毛玩得起劲,大金毛可劲缠着她,时不时用舌头将口水弄到她手背上.
顾安溪也很开心,她已经太久没看到贝利了,之前一直照顾它,时间长了,感情也深,但搬家的时候带走了花卷,总不能连金毛也一起抢走了。
陆政庭一直在背后看着,她没察觉,沉浸在跟金毛玩耍中。
直到金毛摇晃着大尾巴,朝她身后看过去,才不自觉转过头,看到陆政庭的神色,心头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过来坐吧,我们聊聊。”
陆政庭也知道她有话要说,儿子的事情拖到今天,大概是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了,他们都必须要开诚布公谈到将来的问题。
只是顾安溪一直不愿意接受,他这么多年来,也始终对国外发生的一起心存愧疚。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察觉到珍贵,他当时年少气盛,做事情也从来不考虑后果,换了今天的自己,不会做这么愚蠢的选择。
顾安溪放开大金毛,走了过去,柔软的沙发,陆政庭仍然留着她最喜欢的那张毯子。
以前她总喜欢靠着枕头上,盖着这张毯子看电视,斗地主,他们还曾经在这里翻云覆雨,如今想起来,都成了磨灭不掉的印记。
“你怎么想的?”
陆政庭朝紧闭的房间门看了一眼,确认儿子不会醒过来。
顾安溪想到今天儿子对自己的一番话,心里难受得厉害,再也不能当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甲。
“陆政庭,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他是我儿子,这是事实,我要告诉他,景亦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自己会知道做什么选择。”
陆政庭闻言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景亦愿意过去跟你一起生活,也不反对,他很喜欢你。”
“真的?”
她不敢相信,眼前男人有这么好说话,那毕竟是他带了几年的孩子,看得出来,对陆景亦,他这个做父亲的,很上心。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安安,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一次呢?”
他眼神藏着太多东西,有挣扎,有痛苦,欲解脱不得其法。
她不敢看,生怕沉溺在那深沉的黑暗里。
“既然你这么说,等他醒来,我就会告诉他一切的真相,陆政庭,话是你自己说出口的,到时候儿子要跟着我,你可不能反悔。”
“不会。”
他几乎没什么犹豫,反正又不是永远分开,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儿子也不可能喊其它男人当爸爸。
顾安溪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不可置信,他太好说话了。
陆政庭看似温和,实际上他认定的东西,是不会放手的,在儿子这个问题上,她不认为是他太爱自己,导致无条件退让,这个腹黑又强势的男人,什么时候犯过蠢。
她眼神里藏着的警惕没能逃掉他的眼睛,陆政庭突然就有点生气,他站起来,突然走到她跟前,双手撑在沙发上,俯身将她困在胸口,鼻尖几乎低着鼻尖,呼出的气息萦绕在脸上,姿势极其亲密。
“你做什么?”她双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胸口,不让他再度靠近。
陆政庭维持着这个动作,薄唇轻启:“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算计你什么?”
“我……没……没这么想过。”她心虚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没有吗?”
陆政庭一说话,几乎碰上她的唇。
顾安溪心跳得飞快,脸一下子就红了。
明明他们之间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明明现在还是他理亏,为什么一点底气也没有?
“陆政庭,你放开我,让儿子看见像什么样子?”她哆嗦着,话都说不好了。
陆政庭笑道:“儿子不是一直都喜欢你嫁给我,说不定这个样子,才是如他所愿呢。”
“你休想。”她被话激得有些狠了,动手反抗。
陆政庭干脆整个人压下来,将她稳稳困在沙发跟扶手之间,方寸的距离,肌肤紧贴,柔软的xiong口撞上他硬邦邦的肌肉,疼得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