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溪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着,她这几天一直忙于工作室的事情,连花卷都跟着忙碌起来。
尽管这样,每天晚上还是得跟陆景亦视频。
小家伙似乎已经习惯找她了。
虽然陆政庭的脸一直没出现在屏幕里,但她知道,阴险狡诈的男人,一定就在旁边。
他会监督着儿子跟她的一举一动,所以聊天的时候,几乎大半时间是小家伙在说,她在听,时不时让花卷代替一下,大圆脸大长毛挡在屏幕跟前,让陆景亦云吸猫。
“姐姐,明天星六了,能有时间看看你们家猫猫吗?我很想它了。”
“这……”
顾安溪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来上门撸猫。
这可麻烦了,万一陆政庭送他过来,岂不是计划着登堂入室,太过了。
只是不同意的话,小家伙未免太失望,只是看一眼猫,都不行,聊了这么长时间,又实在不忍心。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
“那姐姐为什么好像不太欢迎我去看猫猫呢。”
“姐姐没说不欢迎,只是不知道明天有没有空,最近非常忙。”
“这样吗?那我明天再给姐姐打电话。”
“好。”
关掉视频,顾安溪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抱着花卷整个人都不好了。
“花卷,你说怎么办?他明天说要来看你,万一陆政庭那个混蛋跟着过来怎么办?他可是你曾经的爸爸,给你买过猫爬架,猫粮,猫罐头,还买过你呢。”
“喵。”
“喵什么喵,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办啊?”
“喵。”
“喵喵喵,你知不知道我都快烦死了?”她捏着花卷大胖脸上的两坨肉,轻轻朝两边拉开,成了一张猫饼,花卷想逃跑,身体被她夹着,动也动不得。
猫生无望了。
“花卷,如果明天他们真的要过来,我要不要直接拒绝呢?”她心里纠结得很:“如果直接拒绝,是不是显得我十分不近人情?可景亦是陆政庭的儿子啊,要不是他儿子,是我儿子,该有多好?”
这么一想,她又猛然想起曾经医院检查过的事。
医生都断言她很难再怀孕,还说她曾经流产次数太多,怎么可能,只是在陆家,就那么一次的意外……
大概这些医院的检查结果都出现了错误吧。
她抚摸着花卷,思绪一下子飘得老远,还是花卷嫌弃姿势不舒服,喵喵叫着挣扎老半天,她才松开手。
“好了,你太重了,下去吧。”
她将花卷推开,自己拿了浴巾去洗澡。
一整天的劳累过后,原本以为可以很快睡着,没想到一直翻来覆去,下半夜眼睛还睁着,顾安溪觉得最近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
她抓起手机,情不自禁点开微博。
在看到留言里对自己满满的辱骂后,心情变得更坏了。
上次顾家佟文秀上节目对自己抹黑后,尽管她已经用转账记录打脸,但还是有很多网友认定她白眼狼,农夫与蛇,对方养育她长大,说翻脸就翻脸,各种难听不堪的语言,层出不穷。
往下翻没多久,她就忍不住了。
干脆关上手机,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是被闹钟叫醒,还没爬起来手机也跟着响了。
她一看来电,什么睡意都去了。
“景亦。”
“姐姐,你起来了吗?”
“嗯?还没有。”
“姐姐睡懒觉,我都起来好久了,太阳要晒屁股了。”
“知道了,马上起来。”
“那我过来找姐姐好吗?我会给你带早餐,我过来撸猫猫,看猫猫。”
“额……”
“那就这么说定了,姐姐,你发地址给我吧,我马上就换衣服过来。”
“嘟嘟嘟!”
“……”
顾安溪发现小的跟大的一样那么会套路人。
她根本没说答应,只是没拒绝得那么快而已,竟然就让他钻了空子,坏小孩,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敢算计她。
陆景亦来得很快,她刷牙洗脸换衣服,给花卷铲完猫屎,喂了猫粮,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果然,门外站着陆政庭跟陆景亦,一大一小,脸庞十分相似,是一对极其养眼的父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猛的揣住,疼得钻心。
这么可爱的孩子,是陆政庭跟其它女人生的。
想到这个,她就跟被狠狠打了一耳光似的,脸都苍白了。
为什么还要死不承认,就是妒忌了,在内心里狠狠妒忌,如果这是她的孩子,该多好?
“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太惊喜了?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吃的来。”
陆景亦钻进来,一点不客气的拉着她的手,然后指挥陆政庭将早餐摆在桌上:“爸爸你快点啊,姐姐肚子饿了。”
“知道了。”
陆政庭登堂入室,顾安溪在陆景亦看不见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警告:“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只是陪儿子来的,你体谅一个老父亲的心,他太想见你,我嘛,也想见你。”
“我不想见你。”
“安安。”
“别叫我,你再这样我就……”
话没说完,陆景亦就叫了起来:“姐姐,你看猫猫它好可爱啊,它在吃牛肉干,两只小爪子竟然会抱着牛肉干,天啊,我要给它拍照。”
“拍吧。”
“爸爸,手机拿过来啊。”
陆政庭无奈,想跟顾安溪二人世界,只是儿子不来,他估计进门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坐在沙发上了。
还得感谢曾经买的这一只猫,让他如今还有借口接近。
陆景亦专注拍照,没发现自己的爸爸距离她越来越近,甚至想要拉着她的手,顾安溪气得想打人:“你这是要做什么?陆政庭,滚过去点。”
“安安,你喜欢景亦吗?”他突然问。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利用他,来套路我?”
陆政庭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比较好,怕你生气。”
“呵!你还有什么瞒着的?比你有儿子这件事更过分吗?”
“这个……看你怎么理解。”
“说吧。”
她翘起双手,一双眼睛流转着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