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那哥们儿:“敢情她以为这电是你断的呢?你平时都干了些什么,怎么在她眼里是这这形象。”
郑雷不搭理他,跟随宋唐追出去,从会议室追到办公室。她跟桌前收拾东西,乱七八糟一阵搜
罗,光影不明看不清,只听见哐啷的响,收拾完后拎了包往外走。看不清路,被不知名的物体绊一脚,摔倒时郑雷伸胳膊一把扶起来。她还往外冲,他并不急,不远不近跟在身后。
公司离宿舍很近,她却不走原来的路,绕去马路对面另辟蹊径。
郑雷不跟了,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先前斗志昂扬的姑娘返回时气势丢了大半,像霜打的茄子,不高兴中还露出被识破的尴尬。
郑雷也不说什么,重新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宿舍。
临上楼时她转头:“别跟着我!”
很凶。
郑雷虽然没被吓到,但也止步了。
她独自上楼,边走边摸钥匙,走到门口还没摸出来。手伸进包里从左掏到右,又摸遍身上的兜,仍然没有。便没了耐性,底朝天把包兜了个干净。
七零八落的东西全洒地上时,郑雷出现了。
不紧不慢递给她钥匙:“刚才在办公室从你包里摔出去了。”
宋唐倒不犹豫,一把拽过去。
郑雷蹲下收拾她洒出去的物品,收一件她抢一件,不让他碰。他嘴上不说,但手上不停,继续
收,颇有耐性。
宋唐没耐性,争抢时快如疾风,指甲盖儿划过他的胳膊,虽没出血但也是一道不深不浅的印子。
郑雷看她抿着唇,似憋足了一股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走不走?”
声音也在抖。
郑雷顿了顿:“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收拾完东西递给她,她不接,便搁门口放下。
走了。
进屋后琳琳正吃饼干:“你又把他赶走了?可怜的郑雷哥,办起事来很威风,私底下却是个妻管
严。多好一男人呀,换我才不和他闹呢。”
宋唐看她手里的饼干:“他给你买的?”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买我也说他好。”
“为什么?”
“从一开始人就迁就着你,就你怎么都哄不好,一直跟他闹。”
“他才出现几次就算一开始,你知道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很久了,说不清。旁人大多只能看见片面,罢了,就着片面总结自以为的全部实在是不讨喜。
不和她聊了,手机却响了。
余山打来:“小宋唐啥时候来店里吃火锅呀?”
“不吃。”
“为什么?”
“穷。”
“不让你掏钱。”
“你打电话就为了请我吃火锅?”
“请你吃饭还不高兴?”
宋唐:“不说挂了。”
“别介!”顿了顿,“郑雷已经手足无措了,竟然发朋友圈求助挽回你的办法。他是真知道错了,你再给个机会吧。”
“你再劝我真挂了。”
言简意赅,毫不留情。
第80章
余山没辙,挂了电话后找郑雪说情。
郑雪:“我不管。”
“你哥有难你怎么不帮忙?”
“他最大的难就是自以为是,宋唐好容易成长起来不依他,我再掺和不成了帮倒忙了么。”
“可聚生的事儿已经给过他教训了。”
“事儿跟人能一样么?”
余山:“你不是只认宋唐当你嫂子么?”
她在灯下剪指甲,满不在乎:“那是以前,早知道他混成这样,大学那会儿我就阻止他俩。”
隔天宋唐上班,在茶水间碰见胡小林。
胡小林见她泡了咖啡:“没睡好?”
她没出声。
胡小林想起头天晚上的事儿:“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就喜欢闹来闹去。”
宋唐问她:“您结婚几年了?”
“十几年了。”
“一直都很相爱吗?”
胡小林笑:“爱不爱的事儿早就不聊了。”
“那聊什么?”
“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她又问:“吵架吗?”
“吵架算轻的,常常恨不得踹死对方。”
“那还怎么过?”
胡小林又笑:“没办法,和好的时候又很好。”
她不说话了,不知道想什么。
难得不忙,胡小林陪她站了会儿:“一开始哪哪都挺好,时间长了哪哪都不好,最烦他臭袜子乱
扔,多少年都不改变。”
宋唐想了想,郑雷倒是没这毛病,常常连她的袜子一块儿洗了。
“懒得跟猪一样,吃饭不洗碗也不爱运动。”
她又想,郑雷不但洗碗还常常做饭,还爱跑步,一周至少两次。
“爱吹牛,没有的事儿说得跟真的一样。”
她还想,通常都是别人夸郑雷牛,他自己倒是不吹牛。
问胡小林:“十几年了,怎么忍下来的?”
胡小林看了看她:“除了缺点总还有优点,每个人都一样。”停顿两秒,“他没有吗?”
宋唐想了想,又打住,回一句:“没有。”
胡小林笑了好一会儿:“能跟一个优点都没有的人在一起十多年,你也是个人才。”
拍拍她的肩,回办公室了。
走两步又转头:“过几天开大会全市戒严,公司要紧的事儿都推后了,趁这机会歇几天吧,回头
有得忙。”
她点点头,喝完咖啡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那会儿正赶上宋学飞退休,突然闲下来他很不适应,甚至有些落寞,一张报纸看了没一会儿就颠
来倒去噼啪乱翻。
齐玮:“又怎么了?”
他叹气:“你说这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你要实在闲得没事儿干就过来做饭,做好饭就有意义了。”
“我做的不好吃。”
“你就是懒。”
他问齐玮:“你退下来是怎么适应的?”
“洗衣做饭收拾家还得伺候你,比上班还忙,哪有功夫想适应不适应。”
宋唐进屋时抱着一盆花。
宋学飞喜笑颜开:“还是我闺女懂我。”
抱着花捣腾去了。
齐玮:“怎么回来了?”
“休两天假,回来看看您。”
去姥姥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