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乔的表情，大家心里都有些忐忑。
    “老板。”吕青峰看着乔乔，试探着喊她。
    手上的伤口还在泛疼，但乔乔好像并不在意。她背对着大家，微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走吧。”
    大家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敢求证，只能跟在乔乔的身后，随她离开了洗手间。乔乔的脸上身上都有血，走出去的时候难免有点惹人注目。餐厅的老板知晓之后立刻跑到他们的身边，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客人在他们的餐厅出了事，对于他们而言是很严重的问题。
    玉容走在最后，将乔乔的名片递给老板，随后又递给他一张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典型地堵嘴。
    老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不想让今天发生的事传出去。他连忙吩咐下去，让服务员去餐厅的每位顾客那里善后。
    人家封口费都给了，他们当然要办好事。
    乔乔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担心。她朝替她披上外套的吕青峰笑了笑，然后对戚湘湘道，“湘湘，去你家。”
    她没有选择去医院，而是选择了距离这里最近的戚湘湘的家。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情况，戚湘湘还是听了她的话。几人打了两辆车，往戚湘湘的家中去。戚湘湘、玉容跟乔乔坐的一辆车，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人发出声音。
    司机看着这样奇怪的几个人，心里也瘆得慌，不敢乱说话。他不过是看对方给的钱多，才愿意送他们一程，不然他才不会招惹这样奇怪的人。
    戚湘湘一直握着乔乔的手腕，好像想要给予她力量。
    “到了。”到达目的地之后，司机迫不及待地道。
    几人下车之后，出租车飞也似地离开了。而几秒钟之后，后一辆车也以同样的方式离开了。
    戚湘湘进门之后就立刻让玉容去端了水，自己翻出医药箱，细心地清洗完之后，她仔细地替乔乔做着基本的包扎。
    “老板，为什么不让我们送你去医院？”吕青峰无视朱薇的暗示，问道。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他们是这样，乔乔也是。
    戚湘湘拿着纱布的手微微一颤。
    空气里一片静默。
    乔乔垂着头，没有人看得见她的表情。
    等戚湘湘为她包扎好一只手之后，她伸手让戚湘湘将手机给她。戚湘湘怔了怔，缓缓地将手机递到了她的手上。
    戚湘湘也是韩以晨的粉丝，自然关注了韩以晨的微博。
    乔乔解锁之后打开了微博，不用她找，当天的热点就是韩以晨。铺天盖地的韩以晨的消息同时出现在她的眼里。
    她就像是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一样，火辣辣地疼。
    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她，只有她现在才知道。
    乔乔要手机的时候，大家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们默契地沉默着，没有人先开口。
    “你们果然都早就知道了。”乔乔翻完了微博之后，才淡淡地道。
    其实谁也不怪。大家瞒着她，也是因为不想让她难过。
    “莫总吩咐，不能告诉你。”玉容道。
    乔乔点了点头。
    不用想也知道只有莫临渊有这么大的势力，可以屏蔽掉她身边有可能会出现的所有声音。
    赵涵的出现，只是失误。
    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那些守在她不远处的保镖们会受到怎么样的责罚，这件事，可以等到莫临渊回来再跟他说。
    “给我找件衣服，我要去送别会。”距离送别会结束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现在去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姐，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你现在去的话，难免会遇见韩以晨的疯狂粉丝。”
    “傅总，你怀孕了，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老板，就算要去也要先联系陈毅他们，等粉丝们都离开了之后再去。”
    大家接连劝说着。
    乔乔却始终摇头。如果她不去，她说不定会恨自己一辈子。她可以忍受要对韩以晨抱憾很久，但她不能忍受自己明明知道他的消息，却不去送他最后一程。
    大家劝说不得，都愁容满面。戚湘湘看着乔乔，还是先上楼替她选了合适的衣服。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大家对视几眼，有些疑惑。戚湘湘的朋友不多，这个时候会来造访的……
    她走到门前，打开猫眼冲外面一看，震了震。
    “小湘湘，怎么了？”玉容看见戚湘湘的样子有点不太对劲。
    戚湘湘回过头，盯着乔乔，久久没有动作。外面的人似乎也很有耐性，并没有催促。
    乔乔从戚湘湘的眼神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转身去房间换衣服，等她关门之后，戚湘湘才打开了门，对门外风尘仆仆赶来却依旧俊朗好看的人恭敬地喊了一声，“莫总。”
    屋子里的人齐齐起身，有些震惊。
    这个时候，莫临渊不是应该在公司开会吗？所以他们刚才才没有立刻通知他。
    他们并不知道在公司的人是don。
    莫临渊没有看见莫临渊，却并不意外。他走进门，看着桌上的医药箱，沉了沉眼眸。
    大家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沉默了下来。
    莫临渊坐在沙发上，目光看着那盆泛着红的水，还有垃圾桶里染了血的棉签，眸色更暗了。尽管只是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
    是乔乔解救了大家的压抑。她打开门，穿着一声黑色的衣服，向着莫临渊走过来。远远看着那个背影，她都能确定，那是莫临渊。
    莫临渊竟然回来了。是为了她所以才赶回来的吧。
    “走吧。”莫临渊站起身，沉声道。他走到乔乔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视线却始终没有跟她对视。
    戚湘湘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然而乔乔都没有什么反应，她也没放在心里。
    她看着乔乔的背影，道，“我们随后就到。”
    乔乔点了点头，她没有敢看莫临渊，不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有什么样的心情。
    突然面对韩以晨的死讯，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