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看着低头专心包装的乔乔,什么也没有说。乔乔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沉默。包装完成之后,乔乔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了起来,“总算是完工了。”
don淡淡地看着她。
有些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他微微地低下头,掩住了眼底的一丝伤感。
走出房间的时候,乔乔又看了一遍房间里的装饰,夸张地叹了一声,“完美!”
知道她是在故意掩饰自己的的不安,don也没有拆穿。他跟着乔乔下了楼,到了客厅。客厅里坐着一个人。
乔乔一怔,然后试探着看了don一眼,don十分的坦然,好像让段总在这里等的这一段时间是应该的。乔乔低头默了默,重新抬脚向段父走去。
段父听见身后的动静,起身转过来面对着乔乔二人,挤出了一抹笑,“傅总,莫先生。”
从一个称呼里,足以听出段父对乔乔的态度变化。
现在在段父面前的,是莫氏的现任总裁,而不是一个跟自己的女儿玩得很好的晚辈。
乔乔笑容不变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对他道,“段叔叔,请坐吧。”
虽然不知道段父的态度为什么会有变化,乔乔还是从容不迫地应付着。段柔的订婚宴已经过去了,段父就是想追究什么,也已经没有用了。
“多谢二位的帮忙,让小柔不用委屈嫁给不爱的人。”出乎乔乔的意料,段父一坐下之后便开始致谢。
乔乔有些疑惑地盯着他,又看了看don,不用问也知道,段父会来这里感谢,是因为don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至于他到底做了什么,乔乔没有打算问。他不会做对自己、对厉家以及莫氏不利的事情。
凭着对don的信任,乔乔只是淡淡地朝段父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段父却一直看着她,有几分怎么看也看不透她的感觉。
乔乔变得越来越不像是当初那个乔乔了。现在的她身上,多了一股盛气凌人的气息。
段父心想。
“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傅总,现在可以让小柔跟我一起回去了吗?”段父问到。
乔乔摇了摇头,:“那是柔柔的自由,我管不了。”
段父听到她的话,笑了笑,“也对,是我太心急了。”
乔乔道,“段叔叔不如等柔柔回来之后亲自问问她。”
话音才落,就听见门“啪”地一声被推开了,段柔抱着溪溪旋风一样的冲进来,看见听声而动的段父,怔在了原地。
“爸。”
段柔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喊了出来。
段父看她这样跑进来,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笑,这丫头,从小被自己给宠坏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被狗追了?”乔乔故意打趣道。
段柔被她的声音一提醒,这才想起了自己这么着急地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她看着乔乔,正欲张嘴。
“柔柔阿姨,你不是着急上厕所吗?”溪溪抢先道。
段柔有些疑惑地低头看着溪溪。
溪溪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乔乔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段柔猛地反应过来这个事实之后,干笑了一声,“瞧我这记性,看见我爸突然出现就给忘了。”
她说完之后却抱着溪溪往沙发上坐下来了。
乔乔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不是……”
“哦,那个啊……”段柔笑了笑,“现在不想了。”
好吧,败给她了。
乔乔笑着,对于段柔偶尔的脱线行为觉得很无奈。段父也大笑了几声,看着段柔的眼神无限宠溺。
“爸,你怎么来了?”段柔将视线转向自己的父亲。
段父还是微笑,“还不是某人擅自离家装失踪,老爸没办法,只能亲自来接了。”
don去找他的时候,跟他说了几句话,不仅解开了他现在困局,也解开了他心里的纠结。对于他而言,女儿远比公司重要得多。
也因此他没有责怪段柔的擅自离家。至于段柔是离家之后再找的乔乔,还是根本就是乔乔助她离开家的,他也不再追究。
没有让心爱的女儿受委屈,他觉得很值得。
段柔看见自己父亲什么也没追究,就知道父亲已经释怀了,“爸,谢谢你。”
段父在段柔的面前,只是个慈祥的父亲,那些商场上的面孔不过是他在现实生活中打滚的伪装,“一家人,说什么谢。”
段父将投进自己怀中的女儿轻轻拥住,眼角眉梢的笑意始终不曾改变。乔乔看着他们,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don也看着他们,神色有些复杂。
乔乔没有看见他的情绪变化,但还是想着要找个时间陪don去见见他的“父母”,毕竟是他们曾经给过don一丝温暖。
想到这,她又有些感伤。
莫临渊在厉家,感受到的是家庭的冷漠,但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已经是一种幸福。而don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来自父母的爱,这点看起来,don跟莫临渊其实一样,都生活得很辛苦。
“傅总和莫先生都在看着呢。”段父笑着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在父亲的面前,段柔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怕什么,旋旋和溪溪都是自己人……”她看了一眼沉默的don,又道,“他也是自己人。”段柔没有觉察到自己父亲对于乔乔和don的过分礼貌。
乔乔扭头看了don一眼,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对了。”段柔突然把视线转向了乔乔。
乔乔扭头看着她,不明所以。
“听说,你们为我准备了惊喜?”段柔突然一脸奸诈的笑。
刚才为了拦住想要立刻冲回家的段柔,溪溪可谓是想尽了办法,但就是因为拦得太明显,以至于被段柔发现了端倪。
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还是被她三下五除二给诈了出来。
好歹她也跟莫临渊、乔乔相处了这么久,关键时刻还是能有点用的。
“嗯?”段柔扬着尾音,笑得很狡猾。那样子,就像是冲进了羊圈里的狼,长着血盆大口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