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没开口跟她说一句话。
到了山顶的温泉酒店,已经很晚了,酒店很高档,24小时有人待命,不但帮他们停了车,还帮忙提行李,一对一服务,把他们带到房门口。
山顶的温度比山下更冷,室内却很温暖。走廊里,清一色的落地玻璃窗,从这儿望出去,院子里积满了厚厚一层雪。
偶尔,还有一两个清晰的脚印。
南夏接过房卡,道了谢,进了屋。
为了方便,四个人的房间都安排在一楼,南夏在拐角第一间,依次是傅时卿、周扬、周侃、许茵和贴身秘书兼保镖宋飞。
累了一天,南夏倒头就睡了。夜半起来上洗手间,看到有人给她发了条短信。
“开门。”
南夏一怔,发现是傅时卿发来的。而这条短信,发自两个小时前。
她想,他这会儿应该早就走了。也不知道大半夜找她什么事儿?
不过,为了安心,她还是到门口开了门。
这一开,愣住了,傅时卿就站在门口,修长的身影安静地倒映在红色的地毯上,成了月光下孤冷的剪影。
“傅大哥……”南夏睁大了眼睛。
不过,她的话没有说话,傅时卿已经霍然转身,一把揽住她的腰,捂着她的嘴闪进了屋里。
门“砰”一声关上。
出来准备抽根烟的周侃愣了下,往南夏房间的方向望去。刚刚,他好像听见了关门声。
他摇了摇头,感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站在走廊上抽了根烟,他的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南夏那张清丽脱尘的脸。那般清纯,举手投足间又带着小女人的妩媚风情,浑然天成。
当真是尤物。
作者有话要说: 搞错了好像,下章v,0点更_(:3ゝ∠)_
按惯例,更万字,发红包,么么哒
第21章
这一番变故, 南夏实在始料未及。
印象里, 傅时卿一直都是矜持克制的,城府很深,哪怕看着谈笑自若,心里头也藏着别人猜不透的心思。
方才,他还在朋友面前说她只是一个世交叔叔的女儿,听着没半分私情的模样,转眼就在半夜三更抱了她进房。
这事儿, 怎么看都太出格了。
“傅大哥……”
一声嘤咛,算是打破了这种僵持的沉静。傅时卿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她, 然后,猛地松开了手。
南夏生来胆小,被他这么瞅着, 心里难免惴惴。
“很晚了……”她大着胆子提醒他。
谁知, 这一声却是恼了他,傅时卿皱着眉说:“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呆一块儿?”
南夏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一结论的,怔怔的, 又想起傍晚时周扬跟他相谈甚欢的模样,小声说:“反正你红颜知己多。我想不想, 有什么关系?”
傅时卿愣住,没想到她这样说,失笑:“我有什么红颜知己?”
南夏本来就是个闷葫芦,能这样提, 已经是例外了,让她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拈酸吃醋,实在做不出来。
她支支吾吾的,模样有点气恼,又有些无可奈何,垂着头杵在那儿,有点笨拙的模样。
这副恨自己不成钢的小模样,着实逗乐了傅时卿。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来:“谁是我的红颜知己。”
“……”
“周扬吗?”
“……”
傅时卿了然的笑一笑,眼神有种洞察她心思的小小自得:“原来你是吃醋了。”
南夏窘红了脸。这人——
……
那晚之后,傅时卿的心情就变得很好。第二天起来,还特地叫了他们去吃早饭。
餐厅在顶楼,乘电梯上去,几人依次入座,用盘子盛了自己喜欢的吃食。南夏吃的少,自然也拿的少,早早就入了座。
四四方方靠角落的一张桌,铺着红色的餐布,正中摆一个水晶瓶,插着一支带露的白玫瑰。
南夏看着就很有食欲,三两下吃了两个煎蛋。
一双修长的手端着个盘子放到她面前。
盘中,还盛着一碗燕麦粥。
南夏抬头,对上傅时卿含笑的眼睛:“没看到有粥?”
南夏是疑惑的,一是她走遍了这个弧形的餐厅,就是没看见粥,他是怎么找到的?二是,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喝燕麦粥?
傅时卿猜到她的想法,解释:“以前你来我们家,佣人煮了白粥、小米粥和燕麦粥,你什么都不吃,就挑燕麦粥。”
南夏自己都不记得了,皱着眉回忆。
“别想了,就你这脑容量。”傅时卿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她的脑门。
南夏深感自己被侮辱了,瞪他一眼,低头继续喝粥。
燕麦粥很香,哪怕不夹着菜吃,也是唇齿留香。
一旁,周扬看在眼里,目光有几分复杂地望着南夏,等傅时卿走了,她才开口:“时卿哥哥对南夏妹妹很照顾呢。”
她说这话时,用一个银色的小勺子低头拨着碗里的粥,好像只是随口感慨了一句。
南夏却觉得,她话里有深意。
她本就不擅长交际,这种时候,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道:“傅先生把我当妹妹吧。”
周扬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傅时卿和周侃三人都盛好东西回来了,一人一座落了下来,还有一人没地方坐,干脆从隔壁桌拉了张椅子坐在过道里。
这样聚在一起吃,倒也有说有笑。
期间,周扬又问了一些话,笑嘻嘻地跟南夏套着近乎。南夏有点招架不住,又不能不理她,神色为难。
傅时卿往她碗里夹了块香菇:“瞧你瘦的,多吃点,吃饭的时候,多进食,少说话。”
南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没有感激是假的。
其余人也愣住了。
傅时卿这话,看着是说给南夏听的,实际上,是在提点周扬了。周扬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搁桌底下的手,狠狠掐入了掌心。
自此,她算是确定,傅时卿对南夏是另眼相待的。
傅家家大业大,傅时卿英俊强势,又有手段,谁不想做他的女朋友?可从没听过他对哪个女孩子高看一筹了。
她赖在他身边,也不过是仗着家世,还有她哥跟他关系好罢了。
想到这里,她又多看了南夏一眼,咬紧了牙关。
不甘心。
别说是周扬,周侃许茵都呆了呆。许茵只是暗叹,位高权重的傅家太子爷原来喜欢这样的?
周侃则是心里苦涩了。
吃完饭,几人心思各异地回了房间。快进门时,南夏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回头一看,是周侃。
“周先生?有事吗?”南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周侃站在走廊尽头,隔着几米远打量她。
这个女孩子,五官精致,气质脱尘,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缎般披散在肩上,发量多,自然又蓬松,衬着一张巴掌大小的脸唇红齿白,分外娇艳。
对着她纯粹的目光,他的话就有些难以出口了。
“周先生?”南夏又提醒了他一句。
周侃如梦初醒,苦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朋友一场,不想你误入歧途。时卿没跟你说过吧?他的母亲,是一位享誉国际的钢琴家,傅明山使了点手段才得到她,后来,她不甘做他的情妇,又因为家业破败,需要仰仗傅明山的臂助,惶惶不可终日,最后郁郁而终。”
南夏望着他,没有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侃说:“他从小就没有母亲,缺乏母爱,也不懂得怎么爱人。你觉得他会跟你结婚吗?还是像他父亲一样?他这样的身份,最终大多会选择联姻。”
南夏没有说话,半晌,跟他道了谢,转身离开。
周侃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也唾弃自己卑鄙。但是转念一想,他这样说也没有错。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周侃也明白,傅时卿喜怒不形于色,缺爱,又畏惧爱。
那种孤独,早就深入他的骨髓,深深扎根。哪怕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也从来不对自己吐露心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谁能真的走进他心里?
……
回到国内,南夏的日程又忙碌起来。
这日晚上,是傅时卿送她回去的,看到她进门才回的家。
过两天放假,也没有戏要赶,她呆在家里休息。什么都好,就除了一件糟心事儿:
这几天,邓祁言一直在给她发短信:
“天冷了,记得多加件衣服。”
“这两天我去深圳出差,参加一个展会,大概要一个多礼拜,你记得照顾照顾好自己。”
“小夏,我明天回来,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吧,我们好像有很久都没在一起吃过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