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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08、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朱辞夏很久以前就认识甄宥年了,虽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也不算太差。
    那还是五年前,辞夏和奶奶一起出远门,现在想起来,奶奶那个时候大概就是去封魂的。
    不过那时候她才十五岁,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奶奶是带她出去玩的。
    回来的路上奶奶就出事了,就在当时住的小旅馆里。
    奶奶死得很惨,身体一点一点地腐烂,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在慢慢吞噬一样,直至尸骨无存,只剩一摊血水和一串珍珠项链,一片赤红中珍珠晶莹无瑕。
    辞夏目睹了这一切,来不及发出惊叫,人就已经吓晕过去……直到后来,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串珍珠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而且……再也取不下来了。
    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奶奶临死前的声音。
    奶奶说:“回朱楼,守着朱楼。”
    一个十五岁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的小姑娘,看着自己奶奶以极其残忍和恐怖的方式死在了自己面前,还被迫戴上了一串取不下来的珍珠项链。
    辞夏根本没法接受,她把自己关在旅馆的柜子里两天,出来的时候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人没了就是没了,被吃了就是被吃了,她甚至不敢报警,因为奶奶在出发前曾再三叮嘱她如果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只要记得奶奶曾告诫过她的话就行。
    奶奶没有和她说报警,只是在一声声地叮嘱她回朱楼,守朱楼……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学会了怎么在绝境里,把自己扔进更深的深渊里。
    她出了旅店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刚好碰见从对面房间出来的甄宥年,他看了她许久,问:“你……没事吧……”
    她抬起头,两天没有哭,这会儿却止不住地号啕大哭起来。
    然后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当地的医院里,医生护士们都在讨论当地某无照旅馆发生的一桩离奇的命案,人都不见了,只流了一屋子的血,还有一个被吓傻了失去了记忆的小姑娘。
    最终好像是不了了之,只有辞夏记得,那不能解释的诡异和恐惧,只要想起,她就会觉得心口好像有一个窟窿,在一点一点腐蚀旁边的血肉,直到整个心脏都消失不见,坠入深渊。
    那些天除了警察和护士,没有其他人来找过她。她看见甄宥年来了,手里拎着吃的。
    他悄悄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
    甄宥年笑笑,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说:“那就叫你小珍珠吧。”
    他说:“我叫甄宥年。”
    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更没什么表情,像一块冰。
    甄宥年只能无奈地笑笑,就那么安静地陪她一起坐着。
    在昏天暗地中,她不知不觉地对每天来看她照顾她的甄宥年产生了依赖,哪天没看到他都觉得浑身不对,护士们可怜这个忽然孤苦的孩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甄宥年在非探视时间过来。
    离奇的命案最终无解,以悬案的形式尘封在档案馆的角落,每天的八卦和新闻洗刷着人们的生活,这一桩诡异案件也随着时间悄悄淡出。
    辞夏是被甄宥年带走的,汽车驶离车站的那一刻,长久以来萦绕在鼻翼的血腥味终于散开了,她长舒一口气,看着旁边座位上已经睡着的人,闭上了眼。
    她从医院醒过来的那一天就没有再睡过,闭上眼全是奶奶惨死的样子。
    会害怕,但是害怕仅限于内心的恐惧。
    当一件残酷的事情反反复复在眼前上演后,再大的恐惧也被磨成了一卷昏黄的默片,成了电影里的老场景。
    可是每天夜里惊醒不安的时候,甄宥年总是站在窗边,月色映照着他的轮廓,在夜里更加深邃与深刻。他回头笑笑,眼下一片黛青,说:“别怕,接着睡吧。”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两人在另一座城市车站前的候车亭,外面是暴雨倾城,来来往往的人举着伞在雨中跑。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伞还要跑。
    甄宥年忽然问她:“想吃冰激凌吗?”
    辞夏没说话,就这么看他一头扎进了雨里,回来的时候除了背上湿了一点之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他递过来一盒冰激凌,笑:“厉害吧,我能跑着穿过雨和雨之间的缝隙。”
    辞夏没有接,甄宥年在她旁边坐下来,似乎是很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我和你差不多,因为我的原因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难过了好一阵,没想过自寻短见却差点被杀了。”
    “可后来活下来了,算是跟自己打了个赌吧,还活着就活下去,在该痛苦的时候痛苦,可以开心的时候就抓紧时间开心。”他说得漫不经心,像是在讲一个笑话。
    “小珍珠,你遇到我的时候也有概率遇到其他人,你一个小姑娘,别人对你做什么样的坏事都不足为奇。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如果你遇到了别的什么坏人……你就没办法吃到我请你吃的冰激凌了。”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所以,算不算赌赢了?”
    辞夏看了他许久,遇到别人的话,可能早死了。可是遇到了你,活了下来。
    她接过了那盒冰激凌,冰凉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肆意地漫开,还有点温热的咸。
    很凉,很咸,很要命。可却是因为这个奇奇怪怪的味道活了过来。
    ……
    辞夏记得自己大哭了一场,抽泣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在缭绕的雨丝之间飘浮不定,却又无比笃定:“要活下来吗?”
    “小珍珠,我想看你活下来。”
    一个星期后,甄宥年把她送到去玉盘镇的车上,那个时候辞夏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说:“我叫朱辞夏。”
    估计是长时间没有开口的原因,声音非常难听,辞夏又补充道:“我会说话,声音不是这样的,下次见面唱歌给你听。”
    甄宥年笑笑,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再见,小珍珠。”
    再见,没想过要再见,可一再见,即是五年。
    辞夏抱完了之后觉得有些尴尬,好歹五年都没见了,而且之前好像也没有多么熟,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这会儿才见面就情深深雨蒙蒙的,太怪了。
    她退开来,随便扯话题质问甄宥年:“你明明认出我来了还刁难我!”
    甄宥年十分无辜:“我哪儿刁难你了。”
    “胖虎。”这两个字说得掷地有声。
    甄宥年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来了:“你说……叶景茶?”
    辞夏不知道什么叶景茶。
    甄宥年就说:“这样吧,既然他擅自欺负你了,我帮你惩罚他?”
    辞夏不明白,听甄宥年说:“他一直对自己名字热爱得不得了,我跟你一起叫他胖虎,他估计就能难受好几天。”
    不远处的胖虎打了一个喷嚏,心想住这里冬天不会冷死吧。
    辞夏有点不好意思,转身进屋,继续扯开话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短暂的沉默,辞夏的心也跟着坠落。
    她回过头,甄宥年环手靠着门口,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觉得你在害怕什么呢?还是在期待什么?”
    甄宥年就是故意逗人!太过分了!
    辞夏一说不过就让人吃闭门羹,这会儿作势又要关门。甄宥年妥协了,低头笑,说:“工作,帮忙接一个人。”
    “嗯?”辞夏问,“那为什么从海里来,你要接龙王女儿吗?”
    “这个我倒不清楚。”甄宥年趁她不备溜进了门,“不过我是因为被追杀才掉进海里的。”
    “什么被追杀?”
    “就是因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被人追着杀。”
    甄宥年说得一本正经,辞夏差点就信了。可是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瞬间就蹦出来了,她质问:“你骗我?”
    “怕?”
    “那你怕吗?”辞夏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
    可是漫长的对视,还是辞夏先坚持不住,落荒而逃,她找着杯子倒了杯水,水柱敲打杯底的声音像是一首谱好的乐曲。
    “不怕。”甄宥年忽然开口,漫不经心,“怕的话五年的时间估计能跑到天涯海角了,不会来找你了。”
    “啊!”辞夏发癔症一样失手打翻了水杯,茶水泼在桌子上的信封上,还被自己手忙脚乱给碰掉在地上。
    厚厚的一沓,里面的东西滑出来,是照片。
    这是房东奶奶交给朱瑾的,朱瑾好像提过,但是辞夏当时并没有当回事,现在才有点意识,她蹲下去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泛黄的老照片,模糊的人影,每一张上面都是一个穿着戏服的人,头上是一顶水蓝色的翠屏细穗,一圈下来镶满了珠子,而正中间那颗最耀眼,在如此昏黄的老照片上,那颗珠子却像是一弯新月。
    注意力渐渐集中,辞夏认识这颗珠子,是沈凤仙的。
    “没事吧?”甄宥年注意到辞夏的表情变化,问了一句。
    辞夏摇头,而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沈不周仓皇失措的声音,他跑了进来。辞夏从来没有见过沈不周这副表情,他急促而绝望,喊:“辞夏,辞夏!”
    朱辞夏站起来。
    “辞夏,师父他……”沈不周费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师父他不见了。”
    朱瑾恰好从楼上下来,略微抬眼,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下,耳边好像有一阵很遥远的声音——
    “师父他……师父他去世了。”
    那是来自被自己舍弃的记忆。
    与此同时,甄宥年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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