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收了贿赂之后赶紧拍了拍手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的话,那我就将这人犯交给公公您了,您可一定要将这人犯看好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
太监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知道了,你们就先赶紧走吧,我还得赶紧带他进去呢。”
那几个人看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拍了拍屁股便走了,陈三的眼罩被拿了下来,看到眼前这位面容白净身材较瘦的公公之时,内心忐忑不安。
看着公公道:“皇上真的要见我?”
他一小小的草民,哪里见过天子的威严,若是皇帝再三逼问之下,他怎么好意思直指皇甫皓所做的罪责?
本以为欧阳文让他写出了这些之后就不会再为难于他,哪想到还要多此一举?
太监将他带到了一个无人的空巷,嘴角勾了一勾道:“陈三啊,你可知道三皇子是如何培养你的,又是如何将你那重病的老母亲治好的,他对你做的一切一切你可都得记在心里呀!”
一边说着,还将那形如鸡爪子一样的手拍在了他的胸脯上,陈三一听,这心口砰砰的直跳。
太监望着他眼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陈三明白三皇子对他做的那些,实在是令他两难。
陈三被带到了朝堂上,众大臣好奇的望着这个男子,就是乡野装扮,身子还膀大腰圆,看起来也是一介莽夫,而他不敢直视皇甫皓和欧阳文二人。只能跪在一边,先向皇帝磕了几个响头。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陈三该有的礼仪还是不少,欧阳文在一边挺直了腰躯,看着陈三道:“陈三,你就说你昨天晚上所交代出来的,大胆的告诉诸位大臣,还有皇上。三皇子是如何逼迫你的做那些丧尽天良,欺男霸女的事情。”
欧阳文笔直的胸膛显得正义凛然,而皇甫皓在一边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跪在一边的陈三,瞧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扑刷刷的落下来,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陈三惊的说不出话来,牙齿和嘴唇一直都在打架,不敢抬头直视皇上。
也不敢看着欧阳文。一个劲儿的低头道:“大人,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小的都不记得了。”
听罢,欧阳文一脸古怪的望着他道:“那你可承认这折子上面的内容是你写的?”
而陈三一脸犹豫的抬头道:“小的根本就不会写字啊。”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唏嘘不已,皇帝的神情看起来也并没有缓和多少,望着陈三道:“陈三,你就如实招来,这折子上面的东西难道不是你让欧阳大人代笔所写吗?”
他赶忙摆了摆手道:“小的从来都没有过,让人代笔写这些东西,更不知道三皇子和欧阳大人之间有什么仇怨,只知道那天小的在街上走路,莫名其妙的被带入了欧阳府内,还揍了小人一顿。”
诸位大臣听了陈三的话,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还有的人脸上带起了玩味的表情,那戏谑的眼神无疑在说着,想看看欧阳文要怎么收场。
欧阳文气急败坏的蹬着他道:“陈三,你昨天晚上明明不是跟我这么说,怎么到了朝堂之上就反咬我一口?”陈三一脸害怕的抬起头看着欧阳文道:“欧阳大人,我如果不那样说的话,你可就要打死小的了,所以小的也只能这么说了,皇上小的所说句句食言,绝对没有半分虚假……”
即便是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陈三也感到心虚,无力看着皇帝,只能一个劲儿的垂着头。
皇甫皓在一边不禁朗声笑了出来道:“欧阳大人,为了想要给我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可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呀!”
其中也有不少文官站出来替皇甫皓说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是替欧阳文说话的,皇甫源不经常上朝,再说他也不知这件事情。
而另一边就有宫里的眼线,将这个消息带到了王爷府,皇甫源听罢之后一脸怒意的拍了拍桌子,道:“谁给他这么胆子大,居然敢在朝堂上直谏皇甫皓的罪行?”
一边的宦官在低着头道:“咱家也没有料到啊,欧阳大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个烂摊子如今也只有王爷才能收拾了,皇甫源头疼的揉了揉脑额,站在门口偷听的沈珺瑶听到之后纳闷的皱了皱眉头,这个欧阳文到底是有多大的把握才敢在朝堂上直谏皇甫皓的罪行?不知道皇甫皓在朝堂之中,根基有多么庞大吗?
想到这儿,沈珺瑶无奈的摇了摇头,先行回到了房屋。
皇甫源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一脸沉重的表情,看着那宦官道:“不行,你必须得派人保着他,以免皇兄真的发怒,牵扯到他的身上。”
宦官急得直跺脚道:“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众大臣都站在了三皇子的身后,没有一个肯为欧阳文大人说话的呀。”
“这……立即给我换朝服,我现在就要入宫。”皇甫源说罢,宦官点了点头。
而另一面的朝堂上纷争更是激烈,文武百官一部分沉默,一部分则是站在了欧皇甫皓的身后。
皇甫皓得意的看着欧阳文道:“怎么样欧阳大人,本皇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各位大臣们都是看在眼中的,怎么到你这儿我就变成了小人行径,欺男霸女这件事情,可是有损国威的!”
说罢又一脸玩味的看着欧阳文道:“再说了,这污蔑皇家子嗣,随口编造出这么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更是欺君之罪,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多么严重吗?欧阳大人?”皇甫皓一脸玩味的笑了笑。
欧阳文气的脸色铁青,想到了墨玉,惨死在他的手下,一口血顿时堆积在了胸口,吐了出来。
“欧阳大人!”几位与他交情还算是不错的大臣们走上前来搀扶了他一把,欧阳文挺直了身躯,直视皇甫皓,看着他那阴险的嘴脸,忍不住恼怒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