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真的是定北侯府的人。”
见着陈三不见棺材不掉泪,方婉婉走上前来挥动着手中的皮鞭往地上这么一抽,顿时掀起了一阵灰尘。
陈三看的是牙尖直打颤,盯着方婉婉,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凌然之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奇怪,一个看起来娇弱无力的女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怎会如此的庞大?
他一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要发怵,原是看着坐在堂上的还有两个男子,皆是一脸一脸威风凛凛的模样,叫他怎能不害怕?
欧阳文轻蔑的望着眼前,端起了手中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淡淡道:“陈三,你的来历,本官已经派人去查清楚。你原是山东祖籍,中途才来到了京城,一路上跟一些兵荒马乱的贼匪蛇鼠一窝,后来不知怎的进入了定北侯府。”
此话听得陈三额头冷汗直冒,看来这些人是早有准备的,立即磕了几个响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欧阳大人,冒犯了欧阳大人的人。”
看着眼前的陈三倒也是机灵,方婉婉在一边,忍不住冷地一笑,道:“你不是说你是定北侯府的人吗?那你这是定北侯府的人,你应该见过林奕之吧?”
这个名字陈三并不陌生,但是他却未曾见过此人,可眼下他必须得想出一个明哲保身的办法,一脸犹豫的对上方婉婉那一双充满锐气的眼眸,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弄的几人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陈三,你有几条命在欧阳大人面前搬弄是非的?”方婉婉在一边冷声逼问着。
陈三一脸羞愧的低着头,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大人,不是小的心甘情愿的呀,小的虽然是冒充了定北侯府的人……但是背后是有人叫小的这么做。
只要我以定北侯的名义在街上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恃强凌弱,那人就会给我一笔钱财,我便带着一群落草为寇的弟兄们一同到街上去施暴了。”
听着陈三的话,方婉婉冷吸了一口气,盯着他,道:“你抬起眼睛看着我,那个人是谁?”陈三额头上冷汗涔涔,他若是说出来就没命了,若是不说他也不会好过。
两难的抉择,着实让他夹在中间痛不欲生,欧阳文手指微动,看着陈三道:“你要不说的话我也不会逼你,只不过你那些弟兄们还有剩下来的家人,本官会替你好好照顾。”
说罢,露出了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陈三一见。立马低着头道:“小的招,小的招,这一切都是三皇子派人吩咐的。”
欧阳文顿了一顿,继而眼神凌厉的盯着他道:“胡说,三皇子心胸坦荡,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卑劣小人所做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陈三肩膀动了一下,看着欧阳文道:“是三皇子的管家,吩咐我这么做的,说是让我做好了,就有一笔不菲的银钱。”
“哦?此话当真?”
陈三点了点头道:“此话并非有假,小的不敢胡言乱语。”
“那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去朝堂指正于他?”欧阳文心里明白,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陈三就将皇甫皓拉下马来,但这样也可以打消一下他的锐气,让皇上看清楚。
一听到要上朝堂,陈三的腿就忍不住打颤,立即磕了几个响头道:“小的实在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世面,小的也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家办事的,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边说着还一脸真诚的看向一边的方婉婉,直到他见到方婉婉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多么可笑。
赶紧转过了视线又盯着欧阳文,欧阳文冷笑连连,一旁的方婉婉走上前去,看着底下的陈三道:“陈三,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有担当,你若是不愿意指证三皇子也行,可写出一封书信,交代出三皇子要你所做的一切。”
一介草民实在是难以登大雅之堂,大部分都会采用书信的形式,将幕后之人的种种恶行写在书信上。
到时候按下红泥印,极其具有说服力的。欧阳文赞同点了点头,陈三犹豫了几番,咬牙应下,犹豫道:“可是小民不会写字啊。”
欧阳文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交给我就成了,自然会有人替你代笔。”
话落,陈三口述出来,书信写完之后,欧阳文便将陈三押到了柴房里面关押,直到这件事情有结果之后才能将他放下来。
想到了二丫头手臂上的伤还没好,这个陈三绝对不能再放出去为非作歹。
到了夜晚,钟羽急忙赶到了书房,看着方婉婉也在。道:“你们就这么草率的将那个陈三处理了?”
方婉婉抬眸,一张脸没有任何的情绪,今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实在是折磨得令她心力交瘁,看着钟羽道:“怎么了?”
钟羽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有哪些事情有些不妥,可是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见欧阳文攥起了拳头,想到明日上朝,要应对皇甫皓的办法,必须得拉拢朝中的文武百官,可是要拉拢那些老古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越想便觉得有些头痛。钟羽看着他这样子便将自己的一个小药瓶拿了出来。
“这是宁神丸,你如果感到头痛的话就吃一些,不要每天想那么多了,明天上朝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发挥。一定要借此机会扳倒皇甫皓!”
方婉婉在一边,心中忐忑不已,一边是担心欧阳文,到底能不能够有把握,一边是担心皇甫皓的势力无法动弹,就连皇甫源也对他忌惮三分,皇上那么些皇子当中也只有皇甫皓是最有野心。
而这次欧阳文并没有去向皇甫源借力,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将他的势力打折,这件事情听起来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方婉婉在一边,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转过身去看着钟羽道:“让欧阳大哥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先出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