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柳儿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欧阳文便带着人走到了王公子的身边,欧阳文看了眼四周,道:“这人都已经死了,顺便再叫个仵作过来,一检验便知是不是中毒而亡。”
方婉婉听到梁氏酒楼出事了,自然要上前凑个热闹,于是便来到楼底下等着,看着桌子上摆着这么多的饭菜,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经先行离去了。
方婉婉走到了那些羊肉火锅的边上,闻着那些还未吃完的剩菜剩饭,这些肉闻起来的确是香味特别的浓郁,但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地方,和她第一次见到那西域商人时候闻到那花粉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看来梁柳儿的确是跟那个西域商人合作了,看来他们二人就是合起伙来去谋财害命的。
方婉婉见底下都没有什么人,于是便直接走到了后院的厨房,看着厨房里面的厨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在四周随便转了一转。
看着一个柜子底下好像有个人影,好奇的朝那走了过去,低着头一看居然是林奕之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在这躲着呢?吓我一跳!”
林奕之探出了头来道:“刚刚许多官兵过来了,我刚才已经偷偷的去报信,我今天没化妆的赶紧躲着,要是他们认出我来可就不好了。”
方婉婉了然的点了点头,于是蹲下身来道:“那你可有发现什么古怪?”
林奕之想了想道:“那桶里面的辣椒水有些味道,但是好像没什么古怪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辣椒水?”方婉婉好奇心大发,便凑到那水桶的旁边,这里面腌了许多的辣椒,这味道也是蹭鼻子。
“味道还真是有些怪呀,莫非这里面撒了一些花粉?”
方婉婉自言自语的,楼上此时出了一些动静,便悄悄地跑到了楼上,仵作这个时候也赶到了来进了厢房,欧阳文便让了路。
梁柳儿一脸心虚的站在一边,看到了门后的方婉婉,眼里的怒火顿时就涌了出来,她此时过来不就是为了看她笑话吗?
仵作拿着银针顿时就变黑了,转过身来看着欧阳文,道:“启禀大人,他的肺部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胃不知被什么东西给腐蚀了。”
“什么!怎么回事。”
欧阳文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仵作紧紧皱着眉头道:“想要看清楚他里面的肺和胃如何了,就只能剖开他的肚子看一看了,但是这对死者是大不敬呀。”
经仵作这样一说,梁柳儿便在一边道:“是啊,这不能对死者大不敬,绝对不能剖开肚子!”
“梁掌柜,你还是少说些话为妙吧,待会儿还得跟我去公堂走一趟了。”
欧阳文在一边柔声警告,又将视线移到仵作的脸上。
“你尽管剖开来看就是了,免得到时候什么都说不清楚,也不要冤枉了任何人。”
欧阳文在一边下令,仵作便点了点头,又犹豫道:“可是这件事情还得经过死者家属的同意才是。”
“暂时不需要告诉他们,死者为先。”
方婉婉一直都在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如今的欧阳大哥倒是越加的果断有主见了,连气势都变得跟往日有些不一样,果然穿上了官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梁柳儿紧抿唇瓣,在一边细心观察着。
面上看起来虽然坦然自若,可是她心里面早就已经是慌乱不已了,方婉婉也注意到了梁柳儿的心虚,便笑了一笑。
仵作看着银针的时候面色大为惊讶,转过身来看着欧阳文道:“大人这肠子和肺不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这经过一个月不知道吃了什么样的毒粉,这种毒粉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仵作已经确定这人是中毒身亡的,欧阳文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身后的梁柳儿,道:“梁掌柜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梁柳儿摇了摇头,面色煞白道:“不可能,不可能是这里出了问题,仵作你再仔细检查一下!”
看来所有都已经敲定了,梁柳儿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于是便想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赶紧溜走。
大家看这梁柳儿转身就跑的样子,便知道他一定是心虚了,又怕东窗事发只好先行逃走,方婉婉早就已经在楼底下等着,看着她跑往胡同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梁柳儿一边回头看着,一边卖力跑着,跑到一个胡同的时候,看到身前有个人惶恐的向后退了几步,紧皱着眉头道:“方婉婉,你如今也是来看我好戏的吗?”
“当然不是,梁掌柜的,你做出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是要将你扭送送官府才是。”
“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做的这些事情不过就是生意上的来往吧,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
梁柳儿不见棺材不掉泪,看着方婉婉步步逼近,往后退了一步。
“我警告你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梁柳儿深吸了一口气,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指着她的脸。
方婉婉唇瓣微微一扬道:“看来梁掌柜的是决心跟我同归于尽了?”
“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现在只有离开这里,再说了,这一切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也没想到王公子会突然死在酒楼。”
方婉婉看着她一脸心虚慌张的样子又笑了笑道:“那你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怎么没有考虑过这人会有性命之忧呢?”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那个人将药卖给我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跟我说过会出人命!”
梁柳儿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将这句话给吼了出来,方婉婉脸色一冷道:“跟你交接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来自西域的商人,给你了一瓶药粉,说这药粉是婆罗花所制作的,能够吸引人的味道,所以你就跟他做了这笔买卖。”
“你怎么知道?”梁柳儿瞪大了眼睛,莫非那个西域商人也找过了方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