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两家之后都以谈判失败告终,只剩下最后一家了,如果这个还是谈不成的话,那么这件事只能暂时放下了。
在忧虑之中,我见到了这个外国人,这个美国人在邮件中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他的名字叫jason,是美国一家工厂的销售代表,这个人的背景上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因为没有出彩又能坐上这家工厂的销售代表,而且是负责和中国人谈判的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出于礼貌和自己蹩脚英文的考虑,我没有带大春,而是带上了小美。以来是想谈判这个事情并不容易,大家都要在不同的角度考虑不同的问题,女人可以作为男人之间的润滑剂,一旦陷入尴尬,女人调解起来比较容易。
另外就是我自己要命的口语,阅读是没有问题,但是让我跟地道美国人面对面对话,我还真的有点怯场,而小美作为英语老师,对话自然是没有问题,小美可以全国英语演讲的亚军,学校里有老外来餐馆,一半都是小美给领导充当翻译。
我和小美按时来到了和jason约定的酒店,然而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10分钟了,这个jason还没有出现。
“不是说西方人都很守时吗?”我问小美。
“哪里都有不靠谱的人,不过他身在国外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兴许遇见了什么事儿呢,我们大度一点吧。”小美说。
正说着一个外国男人带着一个中国女人在大厅里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人。
我再jason的公司网站上看过他的照片,虽然照片和本人略有差异,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人就是jason。旁边的女人打扮的非常抢眼,不但年轻漂亮而且衣着得体,既能凸显自己的身材外表优势,又不会过于夸张暴露。就连小美看见这个女人都眼前一亮。
我对jason招招手,jason抬手示意朝我们走了过来。
“你好,jason先生”这句话我还是能说的好的。
“你好,李先生。”jason典型的美国口音。
我和jason互相介绍了一下各自带的助手,原来跟着jason这位是她在中国分公司的助理,叫做林殊。
“美,你很漂亮。是五月的意思吗?”jason很绅士的赞美小美漂亮。
小美也很大方的说是的,自己的名字就是may。
而我则和林殊点点头,林殊也点头向我问好。
“李先生,你的英文很好,既然来到了中国,那我就入乡随俗说中文吧,这样交流的更通畅一点。”
jason开口说了中文,这让我有点吃惊。因为不同于大多数老外几句简单的中文,jason不但普通话纯正,而且还会用成语,这应该是中国通的标准了。
“哇,jason你的中文讲的这么好,我都不知道。”
“李先生,你的英文也讲的很好。”
“你在哪里学的中文呢?”我问他。
jason笑笑说:“我爷爷在中国教书,大约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在中国待了五年,回去的时候,我正在读小学,然后就跟着爷爷学会了中文。”
“那你是中国通喽?”
“我美国的朋友来,都是我带着他们做导游的,全中国的每一个省会城市我都去过,并且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中国通谈不上,但是我比99%的美国人了解中国,了解中国人。”jason说到这里的时候充满了骄傲的神情。
“那你肯定有中文名字喽?”
“韩佳盛”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学历平平,学校平平的jason可以做工厂的中国区代表了,他不但会用成语,而且还根据自己的名字起了中文名,jason=佳盛。
“我知道佳盛代表jason,那么为什么取韩这个姓?”
“你好厉害,李先生,竟然能看出我的名字的来历。我问过很多中国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英文名和中文名的来历,我喜欢汉文化,所以姓用了韩。”韩佳盛此前一直带着一点高傲,看到我一眼看出了他中文名的来历,那些高傲收敛了一些。
“那我们谈正事吧。”
“好的。”
在我和韩佳盛谈事情的时候,小美搬了个凳子坐在我的旁边,帮我记录一些东西,而林殊则打开了手机,一直开着手机的录音机,自己在那边用另一个手机看着什么。好像对我们谈的事情丝毫没有兴趣。
谈判的过程并不理想,韩佳盛似乎已经很熟悉国人谈判的套路,在我多次设下的陷阱中巧妙的逃离了,而我也感觉到他在这其中设置了很多的关卡,好在再中国通,毕竟在中国生活的年份短。他的知识有很多还停留在理论上,没有应用到现实的场景。
但因为同时拥有两种不同的背景,韩佳盛的套路多变复杂。比和本土的商人谈判要难多了。几个回合下来,我终于有点吃不消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事情才有了一些进展。
而此时的林殊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她已经跑到吧台买了3次咖啡,至少去了5次卫生间,韩佳盛看到了林殊的不耐烦,他也有点支持不住了,索性对我说:“李,我们先暂停一下吧,我去下洗手间。
没想到韩佳盛刚站起来往卫生间走,林殊也站起来了,跟着韩佳盛说着什么,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是用英文在争吵,由于他们走远了。所以我和小美并没有听清他们在吵什么。
过了一会儿,韩佳盛和林殊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像换了一个人。看来他们两个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李,我刚才离开的时候又仔细的考虑了一下,你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你看这样行不行。”韩佳盛在纸上画起了图,这是我设定的最低点,没想到韩佳盛去了下卫生间就踩准了这个点,因为如果价格高于这个点,我就会马上亏钱。
而韩佳盛设定的点就刚好比我的亏钱线高了2个百分点。如果按照他说的这个点,我肯定亏到最后连裤子都得亏掉。
我看了看小美,小美有做功课,而且我让小美在旁边听我们讲话的时候用手机帮忙计算收益与成本,小美眨了一下眼睛,这是我和小美约定的暗号,表示这个算法没无法接受。
“对不起,韩先生,这个价格我会破产的。”
“那真的不好意思,这是公司给我的最低的价格了”韩佳盛耸耸肩。
如果这一点谈妥了,这件事基本上就谈妥了8成了,如果谈不成,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办法谈后面的事情,这让我有点沮丧。
“那……,今天先到这里吧,我回去了。如果你考虑好了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韩佳盛说。
“再见,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李,再考虑考虑。”
我点点头。
韩佳盛带着林殊走了,我问小美:“你说这个女的和他什么关系?”
小美在低头整理资料,头也没抬的回答我:“那还用说吗?”
“那种?”
“那种?”小美问。
“哦,是的,就是那种关系。”
“确定?”
“非常确定。”
我有时候搞不清一件事的时候,我就喜欢问问身边的女人,和传说中的一样,他们的第六感确实比男人好的多。
其实韩佳盛还想继续谈的,可是这个林殊一定是不愿意再无聊的坐着了,一定是她刚才要挟了韩佳盛,韩佳盛才决定离开的。
这证明林殊对韩佳盛的影响力很大,既然这样,我觉得可以从林殊哪里取得一张通行证,通过她来影响韩佳盛。
然而我还没有对林殊下手,韩佳盛就打来了电话问我关于小美的问题。
“李,有没有空?我们能不能出来喝一杯?”
“好啊,在什么地方?”我听见他邀请我,就觉得这事儿难道有了转机。
“就在今天酒店旁边的酒吧。”
“好的”
我立刻开车来到了那个酒吧,说起酒吧,我想起了我自己的酒吧,虽然解封了,但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工,我的员工很多都已经转投了其他的工作,现在酒吧还在招人之中,见了几个都不理想,酒吧这行业的流动性大,不太容易找到踏实勤奋的人了。
到了地方,我看见一个老外穿着一身运动系列坐在酒吧吧台边喝酒。
“嗨,韩佳盛。”
他转过头看着我:“come on here。”
“喝点什么?”他问我。
“啤酒。”
“这是去运动了?”我问他。
“是啊,在美国,我可以就在家门口旁边随便运动,不用担心空气的问题。但是在中国,我只能在健身房跑步,这太让人难受了。”韩佳盛说。
“是因为污染问题吗?”
“不然还会是什么?”
“你们美国也经历过这样的一段不堪岁月。”
“no,我们可以在城市之中盖中央公园,你知道中央公园有多大吗?840英亩,你知道840英亩等于多少平方米吗?339万平方米,这在中国是不可能的,再过100年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