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铺开了工具,热火朝天的干起活来。这让我我觉得有钱的好处就在于,你可以不需要等待,立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过两天,有天中午我还在睡午觉就被大门外的鞭炮声吵醒了。我跑出去一看,老人拿着一张纸在院子门口手舞足蹈。
“大爷,这是庆祝什么啊?”我问他。
大爷递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批准修建的通知书。我看到这张纸,修路这事算是成了。
很快工程队在进村的山脚下驻扎下来,沙子,水泥,工程车,还有工人的帐篷加上照明的灯光,施工队日夜不休的修起了路。
有一天路快修道大桥边上的时候,我看见老人站在桥上,看着马上就能和桥连接的路上灯火辉煌,老人看着看着用手擦擦眼泪。
生活在城市中的我们,一生中会有无数个目标,考试,应聘,买房,买车,而这个老人的目标就是让外边的人能走进来,让里面的人能见识到外边的世界,让他们有了改变人生,改变村子的机会。
路修好的哪一天,我让图麦去县城买了1000块钱的鞭炮,铺满了桥头的大路。鞭炮声中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跑出来了,人人都换上了过年才穿的衣服,看着着让人动容的一幕,我和小美都觉得这钱花的太值得了。
终于修好了路,全村摆酒欢送我们离开。他们在路边上竖起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乐美路,从此以后这个村子和这条路把我和小美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终于回到了城市里,我想把小美这一段时间错过的东西统统补回来。我把别墅中的一间房子改成了衣帽间,放鞋的架子一面墙每排10双,到顶一共8层,衣服两面墙,化妆品一面墙。
小美看了这衣帽间对我说:“不用这么夸张吧,这得花多少钱啊。”
“开不开心?”
小美点头抱住我,我不要口红化妆品,我只要你不离开我。
“我发誓我不再离开你了,放心吧。”
我带着小美整整逛了一个星期的街,她喜欢吃的东西都是轮番的吃,看电影,游乐场,ktv,游泳馆,只要是城市里有的,农村里没有的,这几天通通玩了个痛快。
终于填满了这一整个衣帽间。一周前这个衣帽间还是白色基调的板子,现在已经是五颜六色的衣服鞋子和化妆品了。
填满了衣帽间之后,小美在里面整整呆了一天,她说着像是一个梦,如果能一直呆在梦里,她选择不出来。
就在一切都进入了正规,走向了完满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天深夜,大约3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半梦半醒之中我听见了一个女人在哭。突然之间我的睡意全无,突然坐起来,这下连小美都醒了。
我看了一下来电,是加大拿的号码,是严姝!
“严姝,你怎么了?你别哭啊,说事儿,急死我了。”
“文乐,lisa走了。”
“走了?走哪去了?你们两个吵架了?”我很是疑惑,这小两口吵架怎么都打回国了。
“不是,去世了,lisa去世了。”严姝怕我听不清,停止了哭泣。
我走下床,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我觉得我在做梦,直到我见到了镜子中的小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小美从后面抱住我:“你还好吧。”我扶着小美的手,她的手冰凉,凉的像我此刻的心,我不由的抓紧了他的手。
我让小美定了第二天飞加拿大的机票。才办完婚礼,就办葬礼,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坑这么好的人。我不明白,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瞬间发生了改变,让人猝不及防。
再次回到了lisa和严姝的小屋,我还记得离开加拿大之前我和lisa的约定,到时候会再回来和她们感受加拿大的冬天,打猎,冬泳,在寒夜里烤火看电影。
lisa葬礼这一天天气阴沉的就像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然而并没有雨落下来,只是风很大,大到前行都觉得困难。
严姝抱着lisa的照片站在墓碑前,lisa的遗照中仍然在微笑一如在生前一样,她的微笑是我见过最美的脸,比汤丽还要美。想起汤丽,我还记得认识lisa那天是因为汤丽没有高跟鞋,我们在街上随便找了个人借高跟鞋,没想到遇见了lisa,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借高跟鞋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然而今天我们却分别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再也无法见面,无法问一声好,道一次别,拥抱一次。
小美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很低,我看不清她的脸。她从始至终紧紧拉着我的手,我知道她在一直用力的抓着我的手,lisa的走让她的不安全感也增长起来。是啊,人在世间,阴晴圆缺都是说不清楚的事情。珍惜眼前的人才是我们最该做的事情。
在葬礼上我再次见到了付冉冉,他神情默然,从葬礼开始一直到结束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带着墨镜,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付冉冉一定是尽力了,这也宣告着她的实验药物宣告了失败。
临走的时候,我跟付冉冉有一段简短的对话。
“付医生,感谢你让lisa在最后的日子里用最好的生命完成了她的心愿。”
“没有,lisa的离世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事后证明我们的药物其实在中段的时候就已经偏离了本来的轨道,但是我们坚持这个偏离是在正常的范围之中,但是没想到,病情一旦突破了药物的短暂限制,竟会发展的这么快。”
“付医生,对于医学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希望你的研究能拯救这个世界上饱受癌症困扰的人们能脱离苦海。有些事无法做到,但只要尽力了,就不能说你们做错了,我相信未来的你还是能够在医学上取得更好的成绩的。”
“不会了,我决定退出医学研究了。我不想因为我的研究让别人觉得我是个无能的人。也许这一行根本不适合我,我的梦想太大,而我的能力无法承载这个梦想。”
我看着付冉冉,她的墨镜下流下了泪水,他快速的擦掉了泪水,她以为我没有看见。但是我也没办法再做什么了。
这个城市曾经给我留下了关于lisa和严姝这一对同性爱人的凄美故事,然而我只能把这个故事放在心底,再不敢来到这里,在这里我只要闭上眼,就能看见lisa。她在阳光下奔跑,长发飞舞,连花都为她倾倒。
我问严姝有什么打算,她说她想继续留在这里。这里有她一辈子的爱人lisa。他不想回到国内,那距离太远,那空气和lisa呼吸的空气太不一样。可能会寂寞,可能会孤单,但是只要想起lisa就在不远的地方。走路都能到的地方,她就安心了。
我告诉严姝,我是她一辈子的酒票。如果需要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和小美离开了伤心的加拿大,回到了国内。
没安静两天,我就接到了一个消息。陈辉自己的只要公司一直拿lisa做形象宣传,说lisa是第一个被他的药物彻底治愈的癌症患者。因为有lisa的真实故事,所以很多患者购买了陈辉的药物。
最关键的是,过分自信的陈辉跟患者们签订了合同。保证有效,无效的话可以十倍赔钱。
然而不知道谁把lisa的死讯传回了国内,这些正在服用陈辉药物的人们听见lisa的死讯马上找到了陈辉的公司,要求陈辉赔钱。然而这些患者并没有人死亡,所以陈辉坚决不赔钱。
这些患者拉着白底黑字的条幅跑到陈辉公司的大楼下面讨说法。媒体记者们开始关注这个事情,陈辉看到这种情况陷入了窘境。他即使变卖了所有的资产也不够赔偿这些闹事的患者们。
我想到陈辉走到这一步肯定不会甘心,他一定要找钱来救自己,如果她漠视这些要债的人们,那么媒体的火候一道,可能会惊动警察,到时候兴致就变成了诈骗。
然而额我还是晚了一步,在我打算通知江琴琴和顾雨漫的时候。顾雨漫先一步失联了。无论是江琴琴还是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了。联想到这个陈辉的事情,我猜顾雨漫多半是出事了。
无奈的江琴琴给陈辉打了电话,没想到陈辉当场承认了顾雨漫就在他那里。陈辉说让江琴琴把自己的药物赔偿钱垫付了,等以后有钱了再还给她。他现在就想救活这个公司。
江琴琴算了算已经对陈辉提起诉讼的患者的人数。每个人的收费是20万,十倍就是200万。这一共37个患者,一共是7400万。江琴琴当时差点晕过去。江琴琴说把这些钱凑齐了,自己也可以去死了,她拒绝了陈辉。
陈辉的意思很明显,江琴琴就算再气,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弟。江琴琴不会对他置之不理,这个事情就算江琴琴不能全帮,帮一半,至少陈辉可以免除坐牢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