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有时候还是不要太光明正大了,对付这种蛮荒之地的蛮荒之人,是不是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对小美说了这个想法,小美摇摇头表示这里的人对付逃跑这件事太有经验了。
小美说这村子里就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先不要说路,就是那座桥我们这么多人都不可能走的过去。刚来的时候小美也曾经想过逃跑,但是跑了一次是被抓回来的,后来的那次是自己实在受不了夜晚的山里的恶劣环境自己回来的,再后来就安下心来想着这里估计就是这辈子的归宿了。
我对小美说,现代人之所以文明的速度比从前更快,除了信息的交换快了,更重要的是人们不再把很多事当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挑战,最后才有了这么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
小美表示高深的大道理不懂,只不过想要离开这个村子,除非有缜密的计划和应变措施,否则风险极大。
晚上我和图麦陈举躺在床上商量了一夜,我们一致认为我们还是借着白天游玩的时间把这个村子的地理地形了解清楚,最好能画成一张地图,然后我们按照标定的地图来行事。
等我们三个早上起来,发现小美和老人都已经下地干活去了。小美给我们三个人一人热了一个馒头,一人一个煎鸡蛋。没想到这些在这里也成了美味。
图麦说出去打探地形,我想了想这家里的劳动力现在全是小美的了。我对图麦说:“算了,我们还是先去帮小美干活吧,一个女人,不容易。”
图麦说:“我倒不是没有想过去帮美姐干活,问题是我们要是一旦干上了,这件事可就停不下来了。那农活不到冬天能有干完的时候吗?”
我觉得图麦说的也对,但是我们三个人,尤其是图麦这种力量型选手,一天的活半天应该能干完了吧,干完了我们再去勘察地形不就完了吗?
图麦说试试吧,他觉得就是来5个他这种型号的,农活也是想干多少就能有多少。我也不能确定,毕竟是城市长大的孩子,一天农活我也没干过,先试试吧。
我带着图麦和陈举来到了老人家的田地,老人坐在田埂上抽烟,小美就在地里忙活着。老人看见我们过来了,也没说话,磕磕烟袋进地里干活去了。
小美可能是弯腰久了累了,用手撑着腰一抬头看见了我们。
“你们怎么来了?”小美问。
图麦说:“我们来帮你干活,你能轻松点。”
小美咯咯的笑着:“你看你们三个,哪有一个像是能干这活的人啊。对了,图麦会压水,估计能行,剩下这两个一身的肥肉,不行的。你们看着吧,别下来了。”
小美说着,图麦已经下了地干起活来,而我和陈举,连怎么下脚都不知道。
“你看,我说的吧。你们两个就在边上看着吧,等会太阳大了就回去,有图麦一个人,我都轻松好多了。”小美擦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干活。
我们两个只能坐在田埂上看着。这山里早上还有点凉,10点11点多钟的太阳照在身上就已经让人难以忍受了。我心里想着这农忙的时候,下午可怎么活啊,别说干活了,就让我站着我也站不住啊。离开这里的心情越发急切起来。
小美和图麦到田埂上喝水的时候,我让小美给我介绍着这里的地理环境,小美说她沿着山边上走了一个遍,确实没有其他的出口了。
我说我们去探探路,等会儿回家会合再说,小美点点头,让我们小心点。
我和陈举沿着田埂朝着山的方向走去,越走脚底下的路越模糊,草越高,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草已经比我还高了,而且看不见任何的路。突然我脚下一滑,我本能的抓住了旁边的草,哪知道这草的边缘是锋利的锯齿,随着向下的力量我的手一阵剧痛。
陈举此时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躺在地上,看看手,一条深深的口子往外冒着血。
“陈举!陈举!”我大声的喊着他。
“大哥,你怎么了,你在哪?”只能听见陈举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人。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不停的说着话好让陈举能判断我的位置,我用另外一只手捏紧手腕,好让血流的没有那么快。
突然,一直大手抓住了我。“大哥,你怎么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我手的存在了,再看刚才流血的地方已经停止了流血,不是本身血小板的作用,而是在伤口边缘不断的生长着白色的泡泡,那个泡泡膨胀两下就变成了黑灰色。
我用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那些变成黑灰色的泡泡变硬了,是这个东西封住了伤口,停止了流血。
陈举扶起我来,脚下都是淤泥,陈举也左摇右晃的快要失去平衡,他刚要扶住边上的荒草,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别摸。”
陈举闪电一般的把手缩了会来。
“别摸这个草,我怀疑这个草有毒,你看我的手。”我抬起手给陈举看的时候,我被我自己的手吓了一跳,整只手的手心都变成了黑色。
“哎呀,这是什么毒,怎么这么快。”陈举说着拿起了衣服的一角用牙齿咬着使劲一拽拽下来一个二指宽的布条。陈举快速的把手腕附近用布条扎紧,然后一把背上我就往回走。
虽然手部变黑的速度慢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到手背也开始变色的,陈举大步的走着,他说他恨不得跑起来,可是这个路太窄了,他害怕摔跤。
终于回到了家,老人坐在院子里抽烟,看到陈举背着我,他一眼看到了我的手。他快步走上来,拿起我的手问我:“有感觉没?”我看见他用力的掐着我的手指,可是我丝毫没有感觉。
图麦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看着我的手惊讶的问我:“大哥,你手咋了?”
正在做饭的小美听见院子里的声音跑了出来,看到我的手的样子急忙问我:“哎呀,你这是,这是中了麻枯草的毒了。”
小美转身对老人说:“公公,咱家还有解药吗?”老人拿着我的手看着摇摇头:“没有了。上次你中毒用完剩了一点,我扔了,那东西太难闻了。”
“你,快去,快去外边买材料。”老人对陈举说,陈举放下我。然后对老人说:“买什么,快告诉我。”
老人跑回屋子拿出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地址和几个药材。“去这里,拿这几个药,快,过了今晚,如果没有解药,他的手就保不住了。”
陈举问老人:“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
老人说:“交通工具到不了那个地方,在山上,往山上走的。”
陈举拿着字条就往外跑,他知道虽然村子封闭,但是路上仍然有很多人,不认识路可以问路。陈举出去了,小美扶着我坐了下来。
“小美,你也中过这毒?”宋明问小美。
小美一脸的愧疚看着宋明:“对不起,我忘记嘱咐你不要去摸你没见过的植物了。”小美说完伸出手给我看他的手心。几乎是和我相同的位置有一道伤疤。
我看见小美的伤口既心疼却也觉得庆幸,既然小美没事,我应该也会没事吧。
“我不会有事吧,小美。”既然小美也经历过,我想得到小美的确认好让自己安心。
小美说:“这个分人的,每个人中毒的程度,时间,身体的抵抗力都不一样。有人摸了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有的人真的会很快……”
小美看着我越发紧张的表情就没继续说了,估计是害怕说了我担心。我看老人则跑到了厨房取出了炒菜的大锅,然后用菜刀往一张纸上刮锅底灰。
“他在干嘛?”我问小美。
小美说:“在为了给你解毒做准备,有些东西听起来很可怕,但是你为了脱险,必须要经历,其实解毒的过程你是没有痛苦的,但是说起来,看上去都挺恐怖的。
老人弄完又走过来看看我的手,然后对我说:“把腰带解下来。”
“腰带?”我充满疑问的问老人。
老人点点头,伸着手等着拿我的腰带,小美见状赶快走进了厨房继续做饭去了。我接下来皮带,老人拿着皮带穿过皮带扣,然后把我的手上的布条扯掉套上了皮带,用力一拉,然后告诉我:“拉紧,你这个毒有点快。”
我按照他的意思拉紧了皮带,没过多久小美做好了饭。端上桌子的时候老人看见我根本没有手吃饭,于是他自己夹了点菜,端着碗出去吃了。
小美看见老人出去了对一脸懵逼的我笑笑:“知道你没手吃,但是看不惯我喂你吃,就自己出去了。来吧,我喂你吃,张嘴,啊~”
小美的玩笑确实缓和了我紧张的心情,小美像喂孩子一样,一口一口喂我吃完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