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使尽全力的喊:“大春!图麦!”
酒吧里所有的人都跑了过来。“你们快点打120,还愣着干嘛?”
人们纷纷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大春一个箭步冲到了我的身边:“大哥,这……这是怎么了?”
我对大春喊:“快点把衣架上的衬衫拿下来,撕开给我。”
此时的汤丽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一个雕塑,眼神空洞,没有泪水也没有表情。
大春拿下衣架上的衬衫,几下撕成了布条,我松开手,血涌出来,大春赶忙包扎起来。然而血流的太快,缠了几圈血还是很快渗出来。汤丽倒了下去,我一把扶住汤丽,可是因为桌子挡着,我们两个都倒在了桌子上。
大春拉起我们两,我靠在桌子上撑着汤丽,大春包好了伤口,急救人员也进来了。
120呼啸着离开了,我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大春,快!带我去医院。”我上了大春的车。
来到医院,我和大春找到了抢救室。护士拦住了我。告诉我只能在外边等。
还好,最后抢救了回来。
我坐在床边等着汤丽醒过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头发,我睁开眼,汤丽躺在床上摸着我的头,留着眼泪看着我。
“你醒了?”我问汤丽。
汤丽点点头。
“没事的,你好好戒毒,可能会很痛苦,但是你别放弃,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酒吧还等着你回来。”
汤丽笑着摇摇头,对我说:“我哪里是能管理酒吧的人啊,也就是你你能看的起我。”
我抓住汤丽的手:“别这么说,你做的不错啊。如果不是这件事耽误了你,再过一段时间,你肯定能把酒吧的这一套东西学好的。”
“戒毒如果能成功,我会好好找份工作,好好工作,你救了我两次命,我得对得起这份情。”
汤丽说着眼泪又划过了脸庞。人生最让人揪心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活着的时候一个体面的人竟然沦落到了常人所不能到达的痛苦深渊。
一周后,汤丽出院了。她对我说,她会每周来看我,她想让证实自己没有放弃,希望我能够监督她,完成戒毒。
再次回到了酒吧,这里处处都充满了汤丽的影子,然而好多事情发生了,就像阳光下的水,你再也无法把他收进瓶子里像从前一样。
我知道汤丽只是安慰我,她能不能戒毒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我的世界永远失去了汤丽这个人。
这段时间酒吧的事情纠缠着我,我似乎已经远离了直播的圈子,顾雨漫也从每天一次的直播变成了现在每周一次直播。
我得赶快把直播重新捡起来,曾经有统计,一个主播离开直播间后虽然每天的粉丝丢失量是可以观察的,但是实际上取消关注的粉丝远远高于实际的流逝率。如果超过两个月不直播,这个主播基本上就完了。
然而我再次打开直播间的时候,直播间的情况明显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观众数第一天比从前差的有点多,但是连续直播几天,我的观众人数回到了上一次停播时的水平。
顾雨漫看见我开始恢复直播,她也开始了直播,有顾雨漫的加持,我的粉丝数得到了一波疯长,这是我不在的日子里,顾雨漫自有的粉丝开始有目的性的朝着我的直播间流动。
这一天直播后,我给顾雨漫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涨了8万粉丝,你的粉丝怎么那么厉害?”
顾雨漫回复我:“是粉丝厉害吗?明明是我的粉丝厉害。”
“呵呵,总之就是厉害了。想吃什么改天我请你吃。”
“吃你。”
“我有什么好吃的,我咸。”
顾雨漫发来几个花痴的表情:“我就喜欢咸口的,再说了,如果实在咸了,还可以用水洗干净。”
就这样,我和顾雨漫隔空开着成人间的玩笑,然而谁也没有真的约谁出去。可能是太熟悉了,太熟悉了就没办法隔一段时间就用身体交流一次,而且这个间隔会越来越久。
这一天,我的直播间里来了一个土豪,几分钟时间里就刷了5万块钱。从他刷钱的风格上来看,这一定是个直播的新手。因为这个时间刷了这么多,那么后期抢榜肯定是没什么实力的。因为大哥刷钱都是为了粉丝。即使再有钱的人也不会一进门就开始刷,除非他想刷满整个直播时段。
直播结束后,这个刷钱的号被其他土豪一度推下了榜。主播是乐于看见这种人的,他会推高本场直播的总收益。
朗哥在后台注意到了这个人,朗哥研究了这个人的账号,在全网没有见到这个id注册其他的游戏。那么这可能是新号,也可能是个小号。
但是看他刷钱的方式他大概率是个新手。直播结束后,我和朗哥研究这个账号研究了很久。这个账号注册时间大约一年,然后并没有一个作品。
算了,也研究不出来个头绪。睡觉了。
第二天下午,正在睡觉的我被顾雨漫的电话给叫醒了。
“大哥,出事了,快看头条。”顾雨漫在电话里喊。
“出什么事了,什么头条?”
“微博头条啊,你可能要火了。哎呀,我说你养了一群什么人啊,老大出事了,竟然没有人通知老大,难道你们几个大男人都在睡觉吗?”
“什么火了?”
“哎呀,你废话好多啊,你就不能看了微博头条再说。”顾雨漫直接挂了电话。
我打开微博头条,查看热榜,第一个热榜的头条是十分钟5万。
我点开了头条内容,内容是一个女孩哭着在父母面前承认错误,说不该投钱给主播刷钱。然后是记者的一段调查说明。说这个孩子给自己喜欢的主播十分钟刷了5万块,而这钱是从母亲的那里偷的,刷钱主播的名字是“室友哥!”
我看见这几个字的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名字有一点陌生,因为我从来不会,也不可能跟什么社会热点事件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郎哥的电话来了。
“大哥,出事了,我们的直播间里的东西被水军刷屏了,全是谩骂,各种父母祖宗都出来了。你看看。”
我挂了朗哥的电话,打开了直播间中的视频作品。
“人渣骗小孩子钱。”
“主播和这个平台都应该被封杀。”
“主播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劳而获的职业,应该封杀。”
这些是主要的刷屏内容,其他的简直不堪入目,我看到评论区已经被水军的负面评论占满了。我索性直接关闭了评论。
我打开了各大媒体的新闻区,这件事已经占据了各大媒体的版面。虽然媒体并没有对我本人进行评论。但是愤怒的群众找不到直播平台去评论什么,只能把自己的满腔怒火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孩子只是一个初中生。家里条件一般,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借了一比钱准备动手术用的。
谁知道母亲没有及时的从手机中把钱转移到银行卡中,这孩子本来没想刷钱,因为他根本没钱。他拿着母亲的手机看我直播的时候试着用母亲的手机刷礼物,谁知道竟然充值成功了。他拼命的刷了一会儿,哪知道5万块钱十几分钟就刷完了。
母亲第二天一早去医院缴纳住院费的时候发现账户余额不足,就去银行查,没想到这个钱都刷给了直播平台。
我意识到这次是遇见真的麻烦了,这不是5万块钱的事情,本来社会就对直播行业存在一些偏见 ,而这5万块钱会被大众无限放大。他们没办法寒冬财力雄厚的直播平台,所以相关主播就成了众矢之的。
这种事情留给人的反应时间并不多,要抓紧,我赶快给朗哥打电话“朗哥,快点联系这个刷钱的孩子的家人,把他刷给我们的钱一分不少的退回去。”
“阿乐,这钱不能就这么退啊。光退钱你被骂的更惨。”朗哥说。
“那怎么办,不光退钱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要再陪给他们钱啊。如果我开了这个头,那么以后有人给主播刷了钱,再想办法要回来,我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啊。”
朗哥考虑了一下:“这么说也对,要么被媒体干,要么被同行干,这个事情实在不好解决啊。”
“先不说退不退的,你先联系到这个刷钱的人家,提出他们见面,等见面后我们再见机行事吧。”
挂了朗哥的电话,我对着衣柜发了愁。这次出去见对方,肯定会有好事的媒体在场。这个穿衣服是个学问,既不能穿的太高调,会有面对媒体炫富的嫌疑,也不能穿的太差,否则会有见面哭穷的嫌疑。
最后我选择了一件比较休闲的运动套装,这样比较不容易定性,然后再戴个帽子遮脸。因为面对媒体的时候不能带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