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军说罢,江枫渔几人依旧神色戒备,没有丝毫放松警惕,虽然张定军所说之言让人挑不出毛病,但他语气中仍是有种掩饰的很好的高高在上。
江枫渔心道果真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老子,他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还有要事在身,张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张定军闻言哈哈大笑,开口道:“江先生既然不愿那张某人便不强求了,只是能否看在张某人的面子上,去我金甲星做客?到时我定让我那不争气的小儿子亲自赔礼道歉,我也好尽些地主之谊啊。”
江枫渔沉声道:“改日定会拜访,如今身有要事,实在不便。”
张定军闻言脸上笑意收敛,以询问的语气说道:“江先生这是不愿意给张某人这个面子喽?”
江枫渔直接取出逐鹿剑,张定军虽未出手,且一直好言相邀,在旁人看来,张定军就像是一个谦逊的长辈一般,但江枫渔却是知晓,张定军就如同一个笑面虎一般,话语之中句句皆是杀机,张定军到时候在金甲星摆出的宴会,真真是那有去无回的鸿门宴。
两方针锋相对,两旁也早已经没了行人,张定军也收敛了那副好好先生的做派,看着江枫渔平静道:“江先生这般做派,可就不太讨喜喽,说不得我那小儿子,并非无礼在先啊?就请江先生去我金甲星对质一番吧。”
张定军终是露出了獠牙,江枫渔并未回答,身旁几人也早就厌烦了这人如此虚假的做派,正当江枫渔考虑是否先发制人时,两方中间的空地之上却突然从天空之上直直落下一具尸体,那尸体一身金甲已经破碎不堪。
江枫渔迷惑不已,反观张定军确是牙呲欲裂,那具尸体正是跟随了他多年的左右手,在那具尸体落下之后,紧接着从天幕之上坠下一名白衣少年,直直踩在那具尸体之上,直接地面砸出一个大坑,而那具本就破碎的尸体可想而知是哪般局面。
那名少年从坑中一跃而起,竟是个唇红齿白,面容清朗的翩翩少年,只见那少年掸了掸衣衫后,朝张定军问道:“刚刚那人,是你的走狗?”
明知那人是张定军的人却将尸体扔在他面前,并且当着他的面将尸体踩成稀泥,这少年不是一般的嚣张。
张定军贵为一星之主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一身气机疯狂流转,大乘境巅峰的实力,显露无疑,但少年却面无惧色,依旧笑吟吟的看着张定军,开口道:“问你话呢,到底是不是啊?”
张定军感知到这少年虽是炼虚境的实力,却能轻松将他合道境的手下轻松打杀,一定是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张定军虽暴怒不已,但毕竟是大乘境的高手,心中戒备着少年的未知手段,迅速朝少年逼去。
那少年依旧站在原地,不曾有任何动作,当张定军就要触及少年之时,张定军忽然感知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住心头,顾不得为手下报仇,便极速退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前。
江枫渔几人迷惑的看着那眼前少年,并未看到少年出手,可是张定军却像见鬼一般迅速逃走,但在江枫渔眨眼之间,那少年身前便出现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少年笑嘻嘻的说道:“许爷爷,我快吓死了,还好你出现的及时,不然我就被那狂徒一拳打死了。”
少年嘴上说着自己快要吓死了,但江枫渔几人都清楚的看到,在张定远快要碰到少年时,那少年分明还在肆无忌惮的笑着,哪里有快要吓死的样子。
江枫渔心中明白,尽管感知不到老人身上有任何灵力波动,但让张定军吓的抱头鼠窜的人就是这名老人。
那老人开口道:“云芝啊,那个胆敢对我们口袋里的东西动心思的贼人,如何处置啊?这次是我们在理,只管说,哪怕是拆了他那金甲星都行的。”
老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出的话却仿佛平地惊雷。
被老人唤做云芝的少年说道:“老爹交待过的,不能得理不饶人,但也不能不给他一点教训,否则的话,就会人善被人欺,罢了罢了,那张定军不是喜欢请人家去金甲星做客嘛,我们就去他那金甲星做做客好了。”
老人点点头,便再次消失在原地,场中便只留江枫渔几人和那少年。
白衣少年转身看向江枫渔,开口道:“我叫云芝,这位兄台便是卖出半天河的人吧,要不是兄台你的半天河,我还真不知道在我和易姑娘认识三百天的纪念日上送什么东西呢。多谢多谢。”
江枫渔闻言一滞,那少年竟是以五千五百颗上等星石买下半天河的那名神秘买家,只是这少年的脑回路实在清奇,明明是江枫渔占了天大的便宜,今天也由云芝解了围,如今这云芝反而像他道谢。
江枫渔还是开口道:“我叫江枫渔,多谢云兄解围,在下正是卖出半天河之人,但半天河的买卖本就是我们占了便宜,云兄不必客气。”
云芝笑道:“没有与江兄客气,这张定军我本就是来收拾他的,至于江兄这半天河本就品质极佳,远胜几年前市场中的半天河,如今更是有价无市的存在,再加上江兄寻药不易,五千星石应该是我占了便宜才对。”
云芝虽一掷千金,但绝不是蠢笨之人。
江枫渔哑口无言,便不在与云芝客气,开口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不管如何,如今算是欠了云兄一个人情。”
云芝摆摆手道:“江兄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下次见面请我喝酒便好了,我也要去那金甲星去做做客,张定军如此好客,总得给他个面子,后会有期!”
江枫渔亦是朝他一拱手,心中觉得云芝倒是个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妙人,若是能再见,定会请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