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去买水果,买粥和营养品来到妈妈病床前。
她有些无奈,有些内疚,说又给我添麻烦了。
我说道:“妈,别说这种话。你别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累赘,你看我们小时候到现在,你一个人把我们养大,你把我们当过是累赘吗。”
倔强如她,眼里亦泛满了泪。
晚上,我出外边去抽烟。
身旁站了一个人,熟悉的一股香水味。
这气味,王岚?
我回头过去,果然是王岚。
她怎么也在医院。
她手提着个白色的包包,站在我旁边,风姿绰约。
我想和她打招呼,但话说不出口。
她也只是看着我。
我抽着烟,深呼吸了一下。
她问我道:“是不是你妈妈又来看病了。”
我说是啊,你怎么来医院。
她说道:“看望一个朋友,不小心摔到了腿。”
我哦的一声。
她感受到了我的冰冷,感受到我对她的态度。
她说道:“坐下聊聊?”
我说道:“聊吧,聊什么。”
我们之间,好像想聊的东西很多,但又好像,没有什么可聊的。
两人坐下,她看着我手中的烟。
我抽了一口后,灭了烟头。
那晚她上了那个头发有点花白的老头的车,后面我给她发信息她没回我,她估计也是知道我看到了她上了那车。
不过那老头,我查了他资料,他只是一个办公室综合部的老员工,为什么,王岚会上他的车。
不说是什么副总裁吗。
副总裁就这样?
我两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人来人往。
医院总是不缺人。
她最终还是先开了口:“你是不是挺好奇我那晚为什么去吃饭。”
的确,朱世珍是仓库的人,她是销售的人,一个在生产车间工厂里,一个在办公楼办公室里,而且朱世珍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我说道:“我也不懂,你们应该是朋友吧。”
她说道:“嗯,是朋友。”
我一愣,他们会是朋友?
我说道:“你们,真的是朋友?”
她说道:“我以前在工厂里做过事,他也照顾我一些,在工厂,我还是有一些朋友的。”
好吧,这话倒是不假,毕竟像我一样,也有很多的工厂里的异性朋友啊。
灯光照在她头上,穿过她的头发,朦朦胧胧看起来很美。
正要继续聊,我哥来了。
他走了过来,看到王岚后,他愣住了。
对于这个前女友,他一直都念念不忘,其实我知道,他这辈子也许都不会放得下。
王岚和我都站起来。
王岚和他打了招呼:“陈木。”
他尴尬笑笑,然后问我道:“妈怎么样了。”
我说没什么,休息两天就好。
他说道:“你,你先回去休息,我照顾他。”
说完他转身就去病房。
王岚问我道:“回厂里吗,要不一起回去?”
我说好吧。
我两出了医院。
打车回厂。
先是到了她公寓楼下,她邀请我道:“要不,上我那去坐坐。”
我心里一听,本来是拒绝,但看到她的身材,她的样貌,我又经不住,也就跟她上去了。
到了她家,她给我泡了一杯花茶。
我拿起来喝着。
她问我道:“你哥哥最近怎样。”
我说道:“挺好的,每天就是工作工作,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就是这样,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她微微叹气:“我挺对不起他。”
我说道:“唉,感情没有对错,他自己知道自己缺陷,他也说对不起你。”
他们两个之间,也真的没有谁对不起谁,我哥为了和她在一起,隐瞒自身缺陷,而她是得到我哥的帮助后的感动,和我哥在一起,但后面又为了前途为了钱和为了自己的身体需求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人啊,总是复杂的。
怪她吗,怪不了。
怪我哥吗,也怪不了。
若说没有错,也都有错,若说错,也没错。
王岚身上的香味一股股传到我心里,馨香满体,幽韵撩人。
我说道:“其实那晚我给你发信息,是担心你喝多了,有人会觊觎你,想要设计你,你也知道厂里总有那么一群败类。我就想着,保护你送你回家。”
她说道:“谢谢了。”
我说道:“但我没料到,你上了一个花白头发老头的车走了。”
我抬起头,死盯着她的眼睛,期待她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我算是她什么人,我也不是她男朋友,居然想要她给我解释。
王岚轻描淡写的说道:“是,我后面有朋友说走了,我就上了他的车,一起离开了,顺路。”
说是这么说,但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是顺路一起上车离开,为什么平时都是和我一起离开,那天走连个招呼也没打?
而且还是顺着一个头发花白老头的路一起离开。
我有些不甘心,最终还是脱口而出:“怕不是顺路那么简单吧。”
王岚没看我,可能是不敢看我。
我心中火起:“女人,有三样东西不能轻易扔出去,真心,身体,尊严。王岚,我觉得,虽然每个人有自己可以选择的人生,但作为好朋友,我还是多事的想说说你,你除了真心,身体和尊严都要抛弃吗。”
她问我道:“你以为我和那花白头发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我说道:“我不知道,我看不懂,我根本看不懂你和这些男人之间的关系网,太复杂太复杂。”
的确是太复杂。
张熠作为一个高层的领导,营销部的总监,照理说她应该接触的形形色色更多的男人,而且不少是优秀的男人,反倒是看起来张熠更为干净,简单。
而王岚呢。
侯景,曲风,到风传的副总裁,到花白头发老头等等,每个人都那么的不简单,异性关系网如此的复杂。
她平静得很,说道:“陈林,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简单的生活,实际上你自己也没法能选择想过的简单生活。你可以说我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我会这么做。我家人比你妈妈还严重,他们需要长期治疗,我需要不停的花钱花钱,你懂吗。”
她眼泪带着泪。
我说道:“我能理解,但,但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子做,跟那个……去出去卖的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她的眼泪还是滑落脸颊:“是,你说的没错,我有时候也很讨厌我自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很贱,你眼里心里我很贱,好了。”
看她伤心难过,我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想抱抱她,说道:“对不起。”
她推开了我的手:“我好累,我要休息了。”
说完她回去房间,关上了门。
是不是我的话确实太过分,唉,但是我就是受不了,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