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脸色一变,继而强撑起一抹笑容,说:“言霆,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想着去掺和我的事情?” 她笑笑,有些不屑。
她可是知道,霍正启削了霍言霆的权,别说想要干扰她的事情了,就连他自己现在能不能保得住严苏苏都还是个问题呢。
霍言霆冷漠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不带丝毫温度和感情。
“白二小姐,这一份信托基金,曾经是白家二老留给白玉兰的,白玉兰死后就留给了你,不过现在,这份信托基金将会全部裸捐出去,你将什么也得不到。”
宫烈将一封厚厚的文件拿出来。
的确,这就是白家留给白玉兰的,只不过后来变成了白蔷薇。
可是现在,里面的内容已经变了。
白蔷薇皱了皱眉,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文件,双手紧握。
半晌,她冷笑了一声,道:“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我又没有害死她,她还好好的活着。”
“言霆,难道我们往日的情分真的就不如一个严苏苏?”
她不甘,不甘严苏苏凭什么可以在她之上。
前有白玉兰,后有严苏苏。
以前,白蔷薇嫉妒心作祟,看不得明明已经怀了身孕的白玉兰和霍言霆走的太近,总是幻想着别人是不是想要勾引霍言霆,所以想方设法的害死了白玉兰。
原本想要一起弄死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的,却没想到他命大活了下来。
可那又怎样,就算是活下来了,也是个见不得光的种。
白蔷薇理了理自己的发丝,又恢复了那一副优雅端庄的模样。
霍言霆给她下了最后的通告,在严苏苏没有平安出来之前,她休想踏出a市半步。
等到霍言霆走后,白蔷薇如同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瘫痪在座椅上。
她摸着自己的脸苦笑。
想着自己这一身妖娆的打扮,即便是这样低身下气的也换不回他的心。
难道,严苏苏在他心里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还是说,一个男人变心的过程,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白蔷薇始终不懂,不懂严苏苏有什么好。
也不懂霍言霆为什么选择严苏苏而不是她。
哪怕自己心思歹毒了谢,城府深了些。
可是这一切,自己不都是为了霍言霆吗?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自己又何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想着,有些心酸。
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凭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这个男人就是看不见。
他以为她想变成这样的吗。
哪个女孩儿没有幻想过自己曾经天真善良的样子,她现在这样,还不都是被逼的。
凭什么白玉兰从生下来就要高她一等。
门口的佣人低眉顺眼的站在那儿,瞧着白蔷薇人前人后的两副模样。
在霍言霆面前,妖娆坚强,现在却是一副闺中怨女的模样。
上前安慰道:“二小姐,您别灰心,老爷和太太那么喜欢你,肯定会把家里的财产都留给你的。”
“况且,您现在是白家唯一的孩子了,要是不留给您,还能留给谁呢。”
佣人安慰着,似乎对于白蔷薇的这幅样子早就习惯了一样。
可白蔷薇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就算是安慰,落在她眼里,却感觉像是别人在看她笑话一样。
抬眸狠狠地瞪着佣人,阴沉沉道:“你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她很扭曲,连同着她的心也扭曲了。
佣人吃了一惊,知晓白蔷薇的性子,便赶紧说:“不敢!”
“哼!就知道你不敢。”
她得意的笑了笑,说:“安排一下吧,我要去见个人。”
萧婉死了。
这是她罪有应得。
不过不是严苏苏杀得,那个假扮苏菲的人一直没有找到。
其实从一开始严苏苏去精神病院见萧婉时,就已经被白蔷薇盯上了,不然怎么会有机会找到萧婉,并且让她顺利的逃出来。
不仅如此,就连那所谓的袭击,也正如霍言霆所说,是她亲手安排的。
而那个袭击的人,也正好就是萧婉。
严苏苏那个蠢货,不仅没有识别出来,竟然还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白蔷薇从未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愚蠢到她都差点儿不忍心下手了。
距离严苏苏判刑开庭的日子就在明天。
霍言霆气的很早。
听众席上有很多人,霍正启也在。
严苏苏被人带了上来,披头散发,身形略微清瘦。
陆梓熙含泪扯了扯宫烈的袖子,小声啜泣说:“宫烈,你说嫂子真的会死吗?”
宫烈剑眉紧锁。
摇了摇头。
陆梓熙不明白他这个摇头的意思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会。
咬了咬唇。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严苏苏会杀人的,她那么善良,肯定是有人陷害她才会这样的,可是严苏苏却承认了。
她承认自己杀了那个男人,至于萧婉,她死不认罪。
白蔷薇也来了。
看上去意气风发,状态颇为不错。
走到霍言霆身边,笑着说:“你看,今天就是苏苏宣判的日子,天气可真好。”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似乎要把近日力胸腔里的不快都要吐出去一样。
男人至始至终都只看着她,哪怕是背对着他,严苏苏也能感受到台下他灼热的目光。
心里一酸,面对法官的质问和宣判,她没有任何怨言。
死刑也罢,缓刑也好。
她都能坦然接受,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霍言霆。
她怕她真的死了后,霍言霆那个傻男人会终身不娶。
他那么优秀,身边不该没有一个好的女人陪伴他左右。
“你这个女人,少在那儿缠着我大哥!”
陆梓熙一把推开了白蔷薇,气势汹汹的盯着她。
上前挽着霍言霆的胳膊说:“我大哥不喜欢你,你少在那儿不要脸的倒贴过来!”
陆梓熙也不喜欢她,装模作样,而且,听宫烈说看,嫂子能有今天,白蔷薇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偏偏嫂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严苏苏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萧婉临死前说了句什么,虽说严苏苏没听的真切,却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想说的,应该是白蔷薇吧。
严苏苏不难猜出,她应该是认识白蔷薇的。
现在,严苏苏也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霍言霆总是要让她远离白蔷薇,也许,他说的没有错,是自己太傻。
也或许是自己猜错了。
严苏苏宁愿是自己猜错了。
宣判的结果最终下来了。
三年缓刑。
证据不足,不足以判决死刑。
所谓的证据不足,只不过是因为霍言霆的关系,没人敢判她死刑。
那个男人,明明可以论强、奸、罪处理,而自己也可以是自卫过度导致的意外失手,才出了人命。
这一条,不足以让她判死刑。
可萧婉的死,却是足够了。
白蔷薇听完了宣判结果,瞪大了一双眼睛,似乎很不甘心一样。
随即,她看着霍言霆笑了,笑的讥讽,说:“你还真是好本事,估计一会儿a市就会传遍你为了庇护你的女人,不惜贿赂法官了吧?!”
“这个年代真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一个杀人犯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白蔷薇不知道自己是被气的还是恨的。
心里说不出的怨气,尤其是看向霍言霆的那一双眸子,带着浓浓的怨气。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里面所有人都听到。
她不知道霍言霆哪儿来的那么大本事,居然能然严苏苏仅仅只判三年的刑。
陆梓熙皱了皱眉,不屑的说:“嫂子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要不是这样,她根本就不会背上这个罪名!”
“你少在那儿得意!”
陆梓熙真想一脚踹死这个女人算了。
冷冷的目光落了过来,白蔷薇扭头,对上了严苏苏那双淡漠的双眼。
清丽的容颜,不施粉黛,哪怕是一身囚服,戴着手铐,却也昂首挺胸,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不卑不亢。
严苏苏似乎读懂了什么,眼里划过一抹悲伤和嘲弄。
到头来,却还是白蔷薇算计了她。
不过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也不想去说什么。
她被带走了。
霍言霆还未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
问她过的好不好。
是否热了,是否饿了。
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一走,便是三年的时光。
再过三年,她就能重见光明。
大家也都散了。
白蔷薇被陆梓熙呛了,她也不和小辈们一般见识。
只是笑笑说:“梓熙,念在你是小辈的份儿上,我不会和你计较,毕竟以后,你可是要唤我一声嫂子的。”
事情放佛已经尘埃落定了。
她吸了口气,就算严苏苏没有判死刑也没关系,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她重新追回霍言霆。
况且,谁知道这三年她能不能熬得过去,熬过去了,那就是另一个新的开始,熬不过去,那只能是她自认倒霉。
陆梓熙小脸气的通红,骂了声不要脸。
“我呸!我嫂子只有严苏苏,你算老几!”
“好了梓熙!”
宫烈沉了沉眉,拉住陆梓熙。
不然依着这萧姑娘的暴脾气,说不定就要在这儿和人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