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朗风清,微风拂面。 郑赟锡被一帮人簇拥着走进郑氏,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虽然冷着脸,但看得出来是意气风发的。
林美好刚到办公室,手机就震动起来,是楚新发过来的视频通话。
她边走边认真地看着,眼睛无法从郑赟锡的侧脸上移开。
在沙发上坐下,林美好取出手机支架支着手机。她看得出,楚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郑氏的会议室。
郑培峰和老爷子把股权转让给郑赟锡的事,想必郑培远已经知道了。
郑赟锡这次回去,胜负早已注定。
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郑赟锡神色淡漠地走进去,高傲强大的气场让会议室里正在小声讨论的所有人都噤声。
很多人围着会议桌而坐,有着郑家几个举足轻重的长辈,其余的生面孔,是郑培远新招进来的高层。
搞得这么隆重,看来郑培远也感觉到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了。
主位上坐着郑培远,郑赟锡淡漠地扫了他一眼,而后在他的右手边坐下。
他刚坐下,郑培远就按捺不住了,语气不善地质问:“你还有脸来?”
视频里的郑培远脸色很不好,黑眼圈很重,看得出来,这几天他睡得不好。自从郑赟锡把老爷子接走,他恐怕夜夜寝食难安。
面对他的质问,郑赟锡冷漠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有没有脸?这话他应该用来质问自己。
郑赟锡没有回答,郑培远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嚯”地站起身,还没等他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走进来。
这些,都是自愿跟他请辞的人。
现在全都回来了,意思不言而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郑培远指着站在郑赟锡身后的那些人,害怕得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他是真的怕,怕现在所拥有的富贵权势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郑培远的那种害怕的表情,林美好不止一次在林正国的脸上看到过。原来,所有人在害怕的时候,表情都是一个样。
林美好轻嗤一声,起身去倒了杯热水。
再回来,她就看见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郑家的那几个长辈还算见过世面,对这种事见怪不怪,都默契地静观其变。反倒是拥护郑培远的那些人,各个惊慌失措。
镜头一移,林美好看到了林正兴和王玫研。
怎么他们也在这?
林美好不禁啧啧两声,林正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上郑氏高层的位置,不得不说他真是好手段。
只是,手段再好,也终究是下三滥,上不了台面。
“赟锡,你把大家喊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坐着?”其中一个长辈明显有些不耐烦。
这话一出,安静的会议室再次响起了讨论的声音。
郑赟锡冷淡地扫视一眼,指节轻轻敲着桌面,那些嘈杂的声音就被压了下来。
过了几秒,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进来,手上抱着几份文件。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郑赟锡的律师。
律师走到郑赟锡的身旁,弯了弯腰,恭敬地颔首:“郑总。”
这一声“郑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被在场的人听见。郑培远被无形地打了脸,脸色比之前还难看。
他的总裁之位,名存实亡。
郑赟锡扬了扬下巴,示意律师把文件递给郑培远。
把文件递过去,律师不急不缓地开口:“这是您在任期间贪污受贿的证据,以及您无视法律,私自软禁他人的证据……”
“够了!”郑培远听不下去,挥手打断律师的话,脸上毫无血色。
他深知,他大势已去。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众人唏嘘,贪污受贿,软禁他人。这一件件单独拎出来,都足够让他永远待在牢里。
郑家的那些长辈齐刷刷地看向郑培远,目光冷血得很,没有半丝同情。他们来这的目的,不过是见证一下这场闹剧。
郑培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颤抖着手指着郑赟锡,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脸色煞白,那双眼睛里装着的恨意看上去无比骇人。
郑培远所受的屈辱已经够了。
郑赟锡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掀起眼皮看他,慵懒又高傲地道:“小叔,这位置你坐的够久了,现在该还回来了。”
久?郑培远从他手里接管郑氏不过几个星期而已,谈不上多久。
论冷嘲热讽,还没人是郑赟锡的对手。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让出来?”郑培远歇斯底里地道,腮帮子剧烈抖动着,一双眼睛仿佛要瞪出来。
相比于他的抓狂,郑赟锡显得淡漠很多。
从座位上起身,他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郑培远心里积压的不甘和怨恨因为他这个动作彻底地爆发,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冲上去,揪住郑赟锡的衣领,下手很重地给了他一拳。
远在羲和的林美好看到这一幕,惊得连水杯都没有握紧,直接砸在地上,水花四溅。
郑培远用了全身的力气,这一拳,直接让郑赟锡挂了彩。
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郑赟锡不悦地拧起眉,冷冷地朝着郑培远望去,嗜血的眼神让郑培远不由得害怕。
面对暴虐的郑赟锡,郑培远也慌了神。
“楚新,你傻了吗?”林美好气得差点跳脚。
她的声音很大,直接让还处于状况之外的楚新回过神。把手机收好,楚新就冲上前去,把郑培远拉开。
视频一黑,林美好焦急的心情更甚。
来不及多想,她舀起手机抄进衣袋里,火急火燎地赶往郑氏。
郑培远被制服住,还不忘穷凶极恶地瞪着郑赟锡。
郑赟锡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仿佛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衬衫上的褶皱抚平,他才不善地望着郑培远。
“小叔,庄园你住的还舒服吗?从今天起,你恐怕不能再住下去了。”他是笑着说完这句话的,可笑意远远没有达到眼底。
郑培远被扣着双手还不老实,像只疯狗似的冲着郑赟锡乱吠:“有娘生没娘教的狗东西,你不过和我一样,有什么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