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妹,原来我也有这么多的优点呀。”
苏茶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美得你。”
元亮捂着胸口,嗷了一声:“茶茶妹,你袭胸啊,宝宝要告你性骚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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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要出校园的时候,程迟听见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到时蕊追了来。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跑什么?不会叫我等一下?”
时蕊跑到他面前停下,气喘吁吁地说:“程迟,你等等我。”
程迟并不买账,抄着手:“叫我什么?好好想。”
时蕊知道他什么意思,她才不要叫他哥哥呢。她低着头小声说:“我回宿舍了。”
见她真走,程迟一把拉住她胳膊,将她拽回来,无奈地说:“走了,司机等很久了。”
两人一起走出校门,时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唇角轻轻扬起。
程迟看着她的书包:“书包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鼓?”
“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书。”
程迟伸手提了一下她的书包:“这么沉,怪不得不长个。”说完他顺手提过了她的书包,挎在了自己的肩上。
时蕊一下子肩膀轻松了,扭头偷偷打量他,气质冷酷的少年肩上挎着一个粉色的少女系书包,还有点儿可爱呢。
到了车边,时蕊还是很犹豫:“我觉得我还是回宿舍吧。”
程迟把她的书包往车上一丢,再把她人也塞进了车里:“上车吧!啰啰嗦嗦。”
无奈,时蕊只好再次跟着他回到了豪华的别墅里。
晚饭时,时蕊再次很认真地提出要回宿舍住。
程敬安和程迟都保持沉默了,大抵是觉得这是她们母女两的事情,不好插嘴。
姚青放下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两母女久不相见,感情没有那么容易修复,也不好再勉强她,只好答应她明天送她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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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蕊正在房间里做作业,突然响起敲门声。
她去开门,是程迟站在外面,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屏幕上正在通话。
“是你奶奶,她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时蕊紧张地接了起来:“奶奶,是不是爸爸有什么情况?”
那边奶奶听到她的声音,松了口气:“放心吧,你爸好着呢,我就是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有点儿担心你。”
“奶奶,我手机出了点问题。”时蕊拿着手机边说话边往房间里走。
“那奶奶给你打点儿钱买个新的吧,现在的孩子都用好的手机的我知道。”
“不用了奶奶,那个手机我改天拿去修修,应该能修好。”
“你要是缺钱要跟家里面说,出门在外也不能太寒酸,对了,你这个同学还挺有礼貌的,一口一个奶奶的叫着,还询问你爸的身体状况。你记得要跟人家说谢谢。”
时蕊看了程迟一眼,小声说:“知道了。”
“不过,这么晚了,男生女生宿舍很近吗,这么快就把电话递到你手里了?”
时蕊顿时有点儿紧张:“嗯,不远。奶奶,我们要关灯了,就不多说了。”
她怕被奶奶听出什么,只好赶紧挂了电话。
程迟抄着手笑着说:“现在撒谎越来越溜了?”
时蕊红着脸说:“我那是善良的谎言。”
奶奶是恨姚青的,如果让奶奶知道她住在姚青这里,恐怕会气晕过去,所以这也是她坚持要住校的原因之一。
奶奶和父亲抚养她长这么大,她不能一转头就坦然地奔进有钱妈妈的怀抱,这样他们会伤心的。
时蕊把手机还给程迟,他没接。
“你手机不是坏了吧?这个你拿着用吧。”
时蕊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听见他说:“别多想,只是借给你用而已。如果以前没用过智能手机就好好研究一下,至少要会用微信吧?现在什么年代了,连微信都不会用,很丢人的好不好。”
程迟的话虽然是满满的嫌弃,但时蕊知道他已经在尽力照顾她的自尊。
时蕊也希望自己尽量不要太过敏感自卑,曲解人的好意,所以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等我手机修好了,就还给你。”
程迟想说那破手机还有什么修的价值,但他最终只是嗯了一声。
晚上做完了作业,时蕊躺在床上,时蕊拿起手机来好好研究了一番,常用的软件基本都装了,她把各种软件都打开来瞧了瞧。
通讯录里只存了一个号码,微信里也只有一个好友,都备注着相同的两个字。
——哥哥
第23章
第二天,姚青亲自送时蕊回的宿舍,不仅帮她把床单被套都换了,还买了一大包零食拿去分给三位室友们,请她们在宿舍里对时蕊多多关照。
几位姑娘很有礼貌地说谢谢阿姨,说阿姨放心吧,我们都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然而等姚青一离开,她们就转头把时蕊团团围住。
谭茜赞叹道:“小蕊,你妈妈好漂亮,好温柔啊。”
童佳佳:“那天你说你还是要住校,我都没当真,没想到你真搬回来了。”
时蕊含笑看着她们:“怎么?你们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当然是随时欢迎了。”谭茜过来抱了抱她,感性地说,“你不在的这两天,宿舍里少了一个人,我们还很不习惯呢。”
杨晓君说:“感觉阿姨挺不放心你的,她还是很关心你啊。”
童佳佳点点头:“是啊,毕竟血浓于水。”
时蕊沉默了片刻,说:“我还是觉得跟你们一起住自在一点,别人家我呆不惯。”
别人家始终是别人家,她没办法如程迟父亲所说的,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
晚上躺在床上,时蕊失眠了。
白天,她站在一旁看着姚青替她更换床单被罩的时候,其实想说,这么多年没有妈妈,她早就学会独立了。可如今她突然出现,却依然把她当成是一个孩子。
短短相处的这两天,姚青一直小心翼翼,她知道她在试图弥补。可是很多东西不是说弥补就能弥补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就好比八岁的时候她想要一个芭比娃娃,看到别的小朋友拥有就特别羡慕,做梦都想要。可如今她已经十六岁,她再把芭比娃娃给她,她已经不想要了。
破了的衣服,就算缝补了也始终有道疤痕在。
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一年她七岁,姚青还没有离开,在一家酒厂做会计。
那时她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但总听周围人说,妈妈是镇上少有的文化人,会计这个工作,也只有她做得下来。
时蕊记得,那时总看见姚青清晨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看书,或者晚上在书桌的台灯下写字,她在启蒙阶段认识的字,会背的诗,学唱的儿歌都是姚青教的。
她是一个很讲究的女人,哪怕衣着朴素,但都干干净净。她手很巧,会织很漂亮的围巾和手套,还很会扎头发。那时她留一头长发,经常被她辫出不同的花样,引得厂里好多阿姨跟着她学。
而父亲呢,他初中没毕业,也在那家酒厂上班,干的却都是粗活,成天早出晚归的,有时回来吃过饭,累得澡都不洗,倒头就睡。
姚青看不惯他不洗澡,袜子乱扔,衣服乱放,烟头总是烫破裤子。刚开始她还会说一说,可说了也改变不了父亲,后来索性也就不说了。
父亲不喜欢看到姚青看书写字,不喜欢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喜欢听邻居说姚青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奶奶也不喜欢,奶奶说,结了婚就该好好地相夫教父,柴米油盐,看的那些书又不能变成金子。
父亲有时在外面听了闲话,回来就会发脾气,甚至摔她的书。姚青从来不跟他吵架,只是默默把书本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
如今想来,他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观念不同,追求不同,精神不在一个高度。
一个满天星斗的夜晚,父亲吼了姚青一通,她气闷地牵着时蕊去江边散步,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
到了江边,她对着江面站了很久,时蕊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走上前去,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妈妈,你别生爸爸的气了,好不好?”
姚青转过身蹲下来,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眼神温柔又带着不舍:“蕊蕊,如果爸爸妈妈只能选择一个,你想跟谁一起生活?”
那时时蕊还太小了,不懂大人的世界里的矛盾与纠葛,只是天真地以为,爸爸和妈妈就是不可分割的,会永远和她在一起的。
她记得当时她说,爸爸妈妈她都想要。
姚青听见她的回答,轻轻叹了口气。
后来,父亲发脾气的时候越来越多,姚青依然不吵不闹,她只是跟父亲冷战。大概是觉得就连争吵都不在一个高度。
那天半夜,时蕊被父亲的声音惊醒,听见他说,要我签字离婚可以,蕊蕊你别想带走。
也就是几天之后,时蕊放学回来,到处都不见姚青的身影,父亲那天没有上班,坐在院子里抽闷烟。
即便是小,她也能感受到气氛不对。跑进屋子里,她发现放在书桌上那几本姚青最喜欢读的书也不见了,属于她的一切统统都不见了。
奶奶告诉她,妈妈走了,不要她了。
那时她好难过,心里想着,妈妈不要她了,是不是因为她不够听话?所以从那以后她变得更加懂事,她好怕有一天爸爸也不要她,她害怕被抛弃。
姚青没有再回来,时蕊偶尔听见邻居们讨论,说她找了个有钱人,所以迫不及待地离了婚,也不要拖油瓶。
后来时蕊渐渐长大,学到了虚荣这个词,她就想到了姚青。
姚青因为虚荣而抛弃了她,这个想法这么多年在她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她也希望有一天见到她的时候,会发现她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也许她有什么苦衷,可如今看到她住着别墅,开着豪车……
她真的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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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晨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别墅。
程敬安已经吃过早餐去上班了,程迟起晚了,早餐没吃就准备走,姚青叫住了他。
“阿迟,不吃早餐对胃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