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西娅娜和数个战力不俗的食死徒缠斗了这么久,虽然她体力耐力上佳,也有些疲乏了。她心里算着,知道身后还有五六个追兵,其中包括一个心狠手辣、法力高强的贝拉特里克斯,如果被堵在这里那是要完。她知道自己方才凭着速度东拐西拐一时甩下了其他食死徒,可是他们能幻影移形,追到这里不过是数秒的事情。等他们和贝拉特里克斯会合,自己就真是瓮中被捉的那只鳖了。
我最多只有四秒。
她转身朝那一线微弱的天光疾驰而去。
第一秒。
贝拉特里克斯脑子也不慢,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她的处境,狞笑着幻影移形到那出口的下方,抬手就炸毁了爬上去的梯|子。她举起魔杖对着玛西娅娜,勾出一个得意的笑。
第二秒。
“阿瓦达……”贝拉特里克斯开口。
玛西娅娜速度依旧,只是一闪身转到贝拉特里克斯身后,握着她的魔杖手一抬,“……索命!”一道绿光冲出魔杖,直直射向井盖,把那厚铁盖子炸飞了出去,阳光涌了进来。
直到这时,贝拉特里克斯脸上还残存着方才得意的笑容。
第三秒。几道人影随着啪啪的爆破声出现在甬道那头。
玛西娅娜跃起,第一脚蹬在墙壁上,第二脚踩在贝拉特里克斯肩上,借力往上高高跳起,一手钩住了断裂的半截梯|子两下就爬了上去,几道魔咒打在她脚下,把剩下的半截梯|子也炸得粉碎。
第四秒。玛西娅娜已经逃出去了。
贝拉特里克斯气得发狂,尖啸一声就飞了出去。余下的食死徒大都不能飞,看着离自己头顶数尺的断梯一筹莫展。斯内普抽出魔杖,慢腾腾地说:“我能飞上去,可是你们怎么办呢?”
其中一个食死徒也抽出魔杖,“我……我可以试试把梯|子变回来。”
他试了好几次,终于让砖墙凸出了几块,构成了一个不大稳妥的爬梯。
“厉害。”斯内普音调平得十分可疑,虽然说着赞扬的话,听着却很像嘲讽,“德拉科,你先上去。”
几个人爬了上去,这时早已不见了两个女巫的身影,但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尖喝从远处传来,他们朝那方向幻影移形而去。
他们在下水道里追出了很远,这里已经不算是闹市,反而很多狭窄的迷宫一样的小巷。他们很快找到了贝拉特里克斯,却不见玛西娅娜。
“她跑不远。”贝拉特里克斯阴恻恻地笑,“刚刚她往上爬的时候,我炸伤了她一只脚。小贱人现在行动迟缓,我们分头堵,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斯内普心里微沉,暗自计算着——如今这边有六个人,玛西娅娜碰上自己当然无事,碰上德拉科料想也能脱身,这是三分之一的几率。还是太小了。
他开口道:“我们分散来容易被各自击破,还是分成小队的好。我看三个人就很合适。”
只要有我在,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从我这个小队脱身。这是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此外,黑魔王吩咐你照看德拉科,你似乎不大负责啊。”
贝拉特里克斯急于表现,又十分自信自己能抓住玛莎,必然不肯和我一组让我分去她的“荣光”。让她带着最弱的德拉科,能削弱她这一组的实力,如此玛莎脱身的几率能够增加到百分之六十。
六成的把握,玛莎,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贝拉特里克斯大笑起来,“啧啧啧,瞧瞧,我们的魔药大师被吓破胆了吗?不妨告诉你们,她不但伤了脚,我刚才还打中了她。吃了我两个魔咒,小贱人再生猛也是强弩之末了。今天谁要是让她跑了,就等着承受黑魔王的怒火吧!”
其余五个人面面相觑,斯内普觉得胃里好像有一只手拧紧了。
她受伤了?中的是什么咒?
“那我们究竟是分组还是单独行动?”德拉科突然问道。贝拉特里克斯似是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个拖油瓶侄儿,皱起了眉头,“好吧,分组。德拉科,罗道夫斯,你们和我一起。剩下的人你们一组。”
贝拉特里克斯的选择一如斯内普所料。事情按他的意愿发展了,可是此时斯内普再没有半分的轻松。贝拉特里克斯和斯内普各领着两个食死徒,一个欲置玛西娅娜于死地,一个要救她逃出生天,两人各怀心思,竟然同样急切地要抢先找到她。
玛西娅娜隐去身形和气味,缩在墙角喘息着,她今天穿的是普通麻瓜皮靴,没有龙皮靴的防御力,爬上来的时候被炸飞的铁梯碎片戳伤了脚掌,现在袜子已经被血浸透了。因为受伤一下反应不及时,打斗时又被贝拉特里克斯的一个魔咒擦伤了背部,如今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她咬牙取出脚里的金属碎片,用无声咒勉强治好了脚掌的伤口。
只要……只要躲到身上的反幻影移形咒失效,就可以逃脱了。玛西娅娜想着,忍耐着背上灼热的疼痛。然而她运气实在不好,没躲多久,她就听见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
“……我们一条一条巷子搜过去……”她沙哑的声音越来越近了,玛西娅娜甚至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影子在她藏身的巷口摇晃。
这样不成。
她回头看见身边有一只野猫,魔杖悄悄对准了它,使了个无声的夺魂咒——去闹出点动静来,引开她。那野猫跳到墙角的杂物堆上,三两下翻过墙,不见了踪影。不久,远处传来一点响动,贝拉特里克斯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巫果然追着去了。
未等玛西娅娜松一口气,一个穿着黑袍,身形单薄的人走进了小巷。这人虽然捏着魔杖,可他并不怎么热心地搜寻,而是心事重重地靠在了墙壁上,看起来垂头丧气。
我得离开这里,贝拉特里克斯很快就会回来的。玛西娅娜小心地施了一个隐藏脚步声的咒语,慢慢地站了起来,手里的魔杖对准了那个单薄的食死徒。那人影浑然不觉,兀自垂头想着心事。
巷子口很窄,只容一人通过。玛西娅娜暗自决定击晕这个食死徒,然后悄悄出去。
然而太晚了,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已经回转过来。他们一前一后踏入了巷子,举着魔杖搜索。玛西娅娜贴着墙壁站着,右手紧紧捏着魔杖,心怦怦直跳。
玛西娅娜只能指望当年改良的咒语可以天衣无缝地隐瞒自己的身影和身上的血味。即便如此,她知道,但凡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有斯内普那种程度的魔力敏感度,她都会立刻被发现。
然而这一刻幸运女神站在了玛西娅娜这边,贝拉特里克斯走过去了,罗道夫斯走过去了,罗道夫斯离她如此之近,她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现玛西娅娜。
玛西娅娜小心翼翼地朝巷口移动。
近了,逃出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就在这时,她的头上又传来一声猫叫,一只野猫——大概是方才那只的朋友——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踱了两步,扑地跳到玛西娅娜对面的一堆杂物上,扬起好大一阵灰尘。
灰尘弥漫,阳光穿透灰尘,隐隐勾勒出一个人影。
暴露了。
玛西娅娜知道不好,右手握紧了剑朝巷口猛冲过去。那守在巷口的食死徒猛然看见一个透明的人形朝自己杀气腾腾地冲过来,骇得倒退一步,竟然绊到地上杂物摔倒在地。他头上的兜帽落下,露出一头淡金色的短发和少年般纤细的脖颈。
即使他脸上还戴着面具,她也认出这是谁了——毕竟仅仅是一周之前,她还在霍格沃兹见过这个人。
德拉科·马尔福,一个月前刚满十六岁,两周前才考完owl,连成绩都还没有拿到——也是被派遣出来杀人的食死徒。
此刻玛西娅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伏地魔真不当人。
玛西娅娜原本那一剑直取德拉科右腕,认出是他硬生生刹住了剑锋,手腕一转,剑尖挑飞了他手里的魔杖,却没有伤到他分毫。但小巷狭窄,德拉科跌倒的地方又不巧,玛西娅娜垂下的剑尖斜斜指着他的脖颈,随着她前冲的势头,眼看就要划过德拉科的颈侧。千钧一发之际,玛西娅娜刹住脚步一侧身,右手往后一收,险险避过了德拉科。
可是没避过追在她身后的一道魔咒。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在发现她身影的一瞬就扔出了一道神锋无影。原本玛西娅娜可以避过,可她发现德拉科的身份,心神大乱之下居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攻击。那道神锋无影击中她的右臂,她觉得右臂好像被利刃劈过,血立刻涌了出来。
空中凭空出现一只鲜血淋漓的手臂,这画面相当诡异。玛西娅娜见隐藏不住,干脆解了隐身咒,转身往外跑去。
没跑出多远,啪啪两声,玛西娅娜被幻影显形的莱斯特兰奇夫妇一前一后堵在了巷子里。玛西娅娜上身一晃躲过贝拉特里克斯的一道魔咒,脚下一点没停,挺剑朝罗道夫斯直刺过去。没想到,罗道夫斯居然召唤出来一个魔法盾,那盾紧紧吸住了玛西娅娜的剑,就像蜘蛛网缠住一只蝴蝶一样。她左手持盾去磕他的手腕,却也被吸住了。
蝴蝶挣扎,蛛网却缠得更紧了。
这和伏地魔在魔法部用来对付她的魔咒一模一样。不,比那还高强——伏地魔一定是改良了当时的那个魔咒,让它能自动变大,以防她左右开弓用圆盾袭击。不但如此,他还教了心腹食死徒这个魔咒——这个魔咒最适合用来绊住以速度和灵巧取胜的她,几乎可以称为玛西娅娜的克星。
她嗅到了一丝陷阱的味道。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出乎他意料的是,玛西娅娜也笑了。她感觉到几个凌厉的魔咒正朝自己后背飞来,猛然双手用力,生生把一个足有六尺二三寸高的莱斯特兰奇举得离地,一转身挡在自己面前。
那魔咒就像是两只铁手抓着她的圆盾和剑,她挣不脱,可莱斯特兰奇也逃不掉。莱斯特兰奇慌忙想撤魔咒,可是晚了,他妻子的咒语接二连三地打在他背上,他一脸不甘地昏了过去。
幸而没有杀戮咒,不然贝拉特里克斯黑寡妇的身份是坐定了。
莱斯特兰奇昏倒,魔咒自然解了,玛西娅娜转身又逃。她东拐西拐,好不容易甩掉了贝拉特里克斯,缩在一个堆满杂物的废弃后院里。她左掌亮起治疗魔法的白光,一次又一次地按在右臂的伤口上,足足用了三次治疗魔咒才止住血,伤口却不肯愈合。
是她没有听过的黑魔法,而且她不会解咒。
说起来阴差阳错,斯内普几乎教了她所有食死徒拿手的黑魔法,却偏偏漏了他自己发明的这一个。虽然会这个魔咒的不止斯内普——他当年也是和几个食死徒互相切磋过黑魔法的——但一般来说战斗之中,每个人都会用自己最拿手、最熟练的魔咒。他这个魔咒虽然有几个人会,但除了他自己几乎从没人用。斯内普不认为自己会有伤害玛西娅娜的一天,所以竟然忽略了神锋无影。没想到,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记恨玛西娅娜在魔法部里砍过他右手,存心要让她尝尝被人割伤流血的滋味,用了神锋无影,机缘巧合之下让她陷入了现在的困境。
玛西娅娜摸出补血剂喝下,又把一瓶黏糊糊的魔药倒在大张着口的伤口上,勉强把伤口糊了起来。
怎么每停下来一次身上就多一个口子,玛西娅娜无奈地想着,我又不是法棍面包,要先割上十刀八刀再入烤箱的。刚才情急之下举起莱斯特兰奇让伤口撕裂得太厉害了,现在右手连握紧剑柄都很勉强,更别说攻击了。
她正蜷缩着歇气,却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从院子外传来,三个身穿黑袍的人影出现在院子里。
玛西娅娜翻了个白眼——死到临头都不让我歇一歇的,食死徒没人性。
她虚弱地倒在地上,作出奄奄一息的样子,可食死徒并不买账,三根魔杖指着她,三人分三个方向慢慢朝她包抄过来。三个魔咒同时射出,玛西娅娜左手举起,圆盾的光罩却只挡下了一个魔咒。另外两个魔咒居然撞在一起,齐齐射偏了。
多么感人的准头。
玛西娅娜利落地发了一个昏迷咒,正中那个没射偏的食死徒胸口,他被打飞了出去,软倒在地。她向另一个食死徒发射了一个昏迷咒,却因为右手没有力气打偏了。不等那个食死徒高兴,玛西娅娜啧了一声,右手给自己加了个铁甲咒的同时左手猛地一甩,圆盾脱手飞出直中那食死徒太阳穴,那食死徒应声软倒。玛西娅娜随手一招把圆盾抓回手里,小心地调整角度把魔杖对准昏倒的食死徒,补了一个昏迷咒才满意。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剩下的最后一个食死徒,蓝色的眼睛找寻着面具后面的眼睛。
怎么把你派出来了?她的声音在他脑里响起。
他没有回答,魔杖轻轻挥动,她感觉身上有什么束缚被解除了。
她正要站起来,一阵呼啸的黑色疾风忽然而至。贝拉特里克斯在斯内普身边现出身形:“你抓到了什么?是你抓到了她吗?你刚才施的是什么咒?我在空中看见了!”
斯内普四肢冰凉,肾上腺素却疯狂地涌进血液里。他在玛西娅娜眼里看见了不容置疑的杀意。他知道他们此时都在计算着,如果玛西娅娜暴起,斯内普偷袭,在贝拉特里克斯发出讯息之前杀死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斯内普得出结论:九成,干了。他和倒在地上装死的玛西娅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把魔杖悄悄对准了贝拉特里克斯。
可就在此时,他左臂前臂的黑魔标记突然微微刺痛。贝拉特里克斯狂喜地大叫:“他来了!主人!他来了!”
九成几率顷刻化为乌有。
斯内普乌黑的眼睛看着玛西娅娜的脸,他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你快走,马上走,我自有计策脱身。
他的声音是冷静的,没有一丝情绪。
这一瞬间似乎极是漫长,玛西娅娜脑海中闪电般转过了无数念头。
食死徒用的反幻影移形咒是伏地魔特制的,只有挨到失效和被食死徒解除两种解法。
贝拉特里克斯知道她身上的反幻影移形咒还没到失效的时间。如果自己幻影移形,她马上就会知道是斯内普解除的咒语。
伏地魔亲至,他们已经失去了杀贝拉特里克斯灭口的机会。
玛西娅娜意识到,自己一走,斯内普马上就会暴露。可如果她不走,她就会遭到惨无人道的酷刑和杀害。
可他真的有计策吗?
在那一瞬,平生第一次,玛西娅娜在斯内普眼中看出了他想要掩藏的真相。不,与其说她突破了他的大脑封闭术,不如说冥冥之中她有一种直觉——她就是知道,他所谓的计策是子虚乌有。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在黑魔王面前糊弄过去,也许他可以灵机一动编造出一个可信的谎言,可现在,他是毫无头绪的。
不仅如此,在窥见斯内普内心的一瞬,玛西娅娜还感觉到了他的情绪,那一丝丝巫师的死亡预感——他知道如果她走了,他就会死——可那一丝预感之下,他的情绪好似黑湖的水一样,竟是平静的。
怎么还不走,趁黑魔王没到,赶紧幻影移形。斯内普盯着她的眼睛,尽量冷静地把这信息传递过去,不让心里的焦灼露出一点。
她碧蓝的眼睛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似有水光。他从未见过这样又哀伤,又温柔的眼神,以致他一时无法辨认其中深意。
对不起,她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说。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你一定要坚强,要忍耐住。
知道了,我不会有事的,快走吧。他平静地送过去这句话,之后就撇开了脸,断开了和她的眼神连接。
有什么可抱歉的呢,他想,是我让你走的。何况,你这样的人,一天里活着的快乐比我一年里的还多。有这样多的人爱你,你又爱着这样多的人,拿我换你是一等一划算的买卖。
他脸上镇定,脑子却飞快地转着,想着一切可能的说辞。这一次他面对的是生死难关,斯内普不怎么怕死,可他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但是玛西娅娜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幻影移形,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混着残血从她脸上流下。
电光火石之间,斯内普明白了。
“哎呀!哎呀你哭了!”贝拉特里克斯拍掌大笑,“哎呀小丫头怕了,哭鼻子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怕呢。”她凑过去,爪子一样的五指捏着玛西娅娜的脸颊,另一只手沾了她的泪水在指腹上搓着,笑道,“原来也是孬种。”
玛西娅娜身体一动不动,假作被斯内普魔咒束缚的样子,但她睁开了眼睛,眼里是困兽一样疯狂的仇恨。她忽地原地变成一条巨狼,扭头一口咬在贝拉特里克斯肩上,咬得很深,血顺着她的嘴角滴了下来。贝拉特里克斯痛叫一声,扬手一道切割咒,可那巨狼扛了魔咒,硬是不松口,贝拉特里克斯不得不用力劲松泄才让它软倒。饶是如此,那狼一双冰蓝的眼睛仍然凶狠地盯着女巫和走进来的蛇脸巫师。
“真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小狗子。”伏地魔慢慢踱到贝拉特里克斯身边,魔杖一挥,玛西娅娜就僵直着漂浮了起来,“虽然你们浪费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好歹抓到了大鱼。不过贝拉啊,你越来越大意了,居然让一只束手待毙的小狼崽子咬伤了你。”
贝拉特里克斯低下了头,怨恨地看着玛西娅娜。
伏地魔把玛西娅娜摔在了地上,她身体依然僵直,发出一声闷响,滚到了贝拉特里克斯脚下。伏地魔转过身去,漫不经心地说:“走了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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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文案从不骗人,说要咬贝拉,就一定会咬(叉腰
贝拉:我看你是嫉妒我白富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