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父皇,是他错怪了父皇啊。
才出了冷月宫,就发现门外火把灯笼的到处都是,忙拉了一个人问道:“宫里出事了吗?”
“奴才见过四皇子。整个宫里都在找你们呢。还有就是圣上的病……”宫女说着说着就停了。
“父皇的病很厉害吗?”
宫女点点头,就不再言语了。
“快带我们去见父皇。”
急急的走在宫中,原来父皇对母妃并没有绝情,无论怎么样都终究是他的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两个人他都舍不得。
伊璃默不作声的随在他的身后,圣上病了呢,早就听说病了,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
唉!如今大概所有的人都在猜想这下一位登上大统之人是谁吧。
或者慕容淳或者太子延。
一到了那圣上的清心宫,满宫里的太监宫女,个个都是哭丧着脸的,看来皇上的病这一次是真的很严重了。
才一进了宫门,就看到了太子延,跪在皇上的寝宫前,竟是比他早到了一步。
一溜烟的跑过去,拉着伊璃也跪下来,慕容淳知道父皇是知道他与伊璃的关系的,所以才逼着他与她呆在一起一天一夜的。
低着头,也不知跪了多久,偶尔抬头的时候是太医在跑进跑出的忙着什么,宫女太监也是一会儿水一会儿药的,帮不上忙,就只好跪着为父皇祈福。
闷闷的想,看父皇对母妃其实也没有错待了什么,看到母妃好他的一颗心突然把对父皇的所有怨气都消解了。
如果此刻可以进得去,可以看上父皇一眼,他只想再求了父皇放了他母妃出宫,让母妃可以与他一起过几天含饴弄孙的日子,一家人平平凡凡的,那才是最好。
一直奇怪,父皇怎么知道他与伊璃的事情呢,还有那个仲清武明明是太子的人,可是眨眼间又变成了皇上身边的太监了。
迷惑。
疑问。
却只能有父皇才能可以解惑。
只盼着父皇不要有什么事就好,躲过了这场病劫,万事就好了就顺了。父皇还年轻也并不老,一定还可以再多活个十年八年的。
正想着,突然那屋子里突然传出话来,“宣四皇子慕容淳进见。”
才起身,才发现那腿已跪得麻了。
那太监看着他起身,又喊道:“宣和硕郡主进见。”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内室,经过太子延时,太子延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里似乎有了太多的困惑,是担心皇上下诏书把他慕容淳封为新太子吧。
可是此刻的慕容淳对这万万人之上的位置其实是不屑一顾的,但既然父皇召见了,那么他就为母妃求个情,只要父皇放了母妃,那么这京城里他就再也不会留了。
才一进了内室,就听得父皇的咳嗽声一声接过一声,咳过了,又嘶哑着嗓子冲着下面的太监道:“去……去冷月宫……宣阮贵妃……宣明皇后……进见。”一句话竟是费神说了半天。
“父皇,你不会有事的。”慕容淳一步跨过去跪在皇上的床前,乍听到父皇叫到母妃的名字,他心里一阵狂喜,母妃终于要可见天日了。
“咳……咳……”
“坐吧,别跪着了,那是和硕吗?”他歪着头看着伊璃,慈祥的笑容里都是宠爱。
点点头,伊璃也走过去,跪在那床前,无论怎样,无论他是否囚了她在牢里十几天,此刻看到皇上病成这个样子,她的心也软了,所有的怨气突然一下子消失殆尽。
“你没事……没事就好。”
“我没事的,圣上放心。”
“那一件事,我虽是让刑部判了你们死刑,可是这天下人知道的人却没有几个,不过几个当事人罢了,咳……咳……”一口气说多了,皇上又开始咳嗽了。
伊璃忙着上前轻捶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稍许人才好些了。
他又继续道:“我知道淳儿他们要去劫囚车的,也早知道你们要离开的,却没想到回来这么快,不过也好,也可以送送我这把老骨头。”
“圣上不怪我爹了吗?”
“这么些年,他憎恨我,我忌讳他,两个人为了彼此的存在累了几十年了,如今要入土了,才发觉那些个事争来斗去又有什么意思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嗯。”不住的点头,原来皇上也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呢。
“和硕啊,等我入了土,就接你爹回安庆王府吧,这皇位啊本来早先就是他的,却机缘巧合被我给坐上了,既然坐上了,也就没有再下去的理儿了,否则自古以来只要是坐了就下去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父皇,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门口一串脚步声传来,有太监进来报道:“皇上,阮贵妃到了。”
“宣吧。”
一旁的宫女喂了一口水给皇上,他喝下,眼定定的看着那门口,满满的象是在期待什么。
直到阮贵妃进了这内室,他的目光突然一亮,柔柔的看着她,从前所有的怨怼都消失了一般。
“凤儿。”皇上轻轻叫着阮贵妃的小名。
阮贵妃乍看到他的刹那,眼里突得涌出了泪水,“阿哲。”
原来皇上的名讳叫做慕容哲。
“你过来。”
阮贵妃依言走过去,皇上拉着她的手,再拉着慕容淳的手道:“孩子,你娘就交给你了,从此也让你师父收收心吧,这宫里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好,我得到了一切,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吗。”
“父皇,你是要放了母妃,是吗?”慕容淳欣喜的问道。
“父皇就两个儿子,一个是你,一个是延,而你才是父皇亲生的骨肉,可是当初有人陷害了你母妃,把一封你师父写给你母妃的情书偷偷的放在了我的案几之上,我一看,竟信已为真,于是你母妃才苦了这么多年。”
“父皇,那放信之人是谁啊?”这样的阴狠,害他从小就失了娘的照看,还害了父皇与母妃分开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