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往后几天,日日有不同的花送到初阳青少年心理咨询中心。
    签收人:甘陶。
    休息时分,同事们纷纷打趣:这花新鲜又贵,还天天送一大束,出手阔绰,一看就是钓着大金主了。
    太招摇,很头疼。
    她憋不住,挑明跟魏孟崎说:别再送花了……
    果真,第三天后,不再有花需要签收,但是天天有不同店的芝士或奶油蛋糕外卖在门外喊:“谁是甘陶啊,你的外卖!”
    就这样挨过了一周。
    周五下午,有同事窃笑地过来拍她的肩膀:“你男朋友找你,门外呢。”
    甘陶心一紧,丢了文件就出去。
    门口有四五个同事在围观,隐约听见有人道:
    “不是吧?看着就一老实巴交的小青年,跟大金主的形象差得太远了吧。”
    “恐怕半个月的工资都拿去买花了。”
    “行了小声点,待会儿被听到。”
    “……”
    大厅,一平头青年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四处张望。和甘陶四目相对后,他两眼发光:“老板娘!”
    围观群众:“……”
    甘陶:“……”
    小青年虎头虎脑的,把花往她怀里一塞,说:“老板娘,我是老板的助理,叫张潮。老板病了,今天我来送花。”
    她的注意力全系在那两个字上:病了?
    “年尾了嘛,天天加班,饭都是我去买的送上二十二楼。今天送上楼还听见他咳嗽,很严重,又不吃药,开会时低烧,眼睛都熬红了,死撑着……”
    后来的几个钟头,甘陶心不在焉,熬到下班。
    委婉推了同事的聚餐邀请,她招了出租车直奔魏孟崎公司。
    她坐在车上安静思量,前思后想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
    发出的信息石沉大海,又让甘陶内心忐忑起来。一想到他硬撑的样子,担忧四起,疑虑也烟消云散。
    到了公司,她还未报名字,就被前台领着进了电梯。
    一路上了二十二楼,张潮和几个同事聚在不远处交谈,瞧见她身影,迅速跑来。
    “老板娘,我带你过去!”
    不对劲就是从这儿来的——
    四面八方都有冒出的脑袋,八卦贼笑的视线全扑向她,甚至还有尾随的。
    停在办公室门口。
    身后窃窃私语,低声轻笑飘入耳中。她狐疑地盯着张潮,小青年摸了摸后脑勺,闪躲她的视线,正气凛然地敲门。
    “进来。”里头传来声音。
    推开门的一刹那,甘陶意识到:或许自己被忽悠了。
    百叶窗帘拉起,侧面窗户可看清里头的情况。
    甘陶走进去,反手关门。座位上的男人低头办公,浑然不觉。
    她第二个念头是:他们两个都被耍了。
    隔了五秒,见没人说话,他才抬头。
    这一眼,也是一愣。
    他没料到,甘陶会来公司找自己。
    他扔下笔,绕过办公桌,朝她走来:“你怎么来了?”
    他扫了眼堵在侧面窗口八卦眼睛亮晶晶瞅着里头的自己的员工,眉心蹙起,心下约莫有了几分猜想。
    甘陶望着眼前的男人:“没生病?”
    “……”
    “没低烧?”
    “……”
    “也不咳嗽?”
    魏孟崎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门外堵了越来越多的人,嘈杂声隐隐可闻。
    都是从各层闻风而至赶来瞧当天落跑的“灰姑娘”,让老板震怒守护的红颜,男神老大风流史中的女主角。那天精彩故事的版本层出不穷,都是做出版图书工作的,想象力、表达力一绝,还有公司的签约作者一个劲打探到底什么情况,说不定可以借个梗来写新坑也是很好的……
    瞅着甘陶的小表情,还有窗外那一群看热闹的人,他也猜到了七八分,吊着眼梢笑:“被骗来的?”
    一看就是张潮的主意,前几日帮他订花,只有张潮最有可能接触到甘陶的地址。
    虽然这背地里坑老板他很不喜欢,坑老板的女人,更加罪加一等。
    但……情有可原。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由内而外地欣慰、惊喜的。
    “到底是什么公司啊,一个比一个滑头。”甘陶摸了摸鼻子,禁不住心下腹诽:连前台都串通好,看来今天她来,怕是全公司上下都懂了……
    只有他不懂。
    可怜的老板,悲催的她。
    魏孟崎往前挪了一步,想要抱她。
    外头起哄叫嚣的声音更大了。
    甘陶循声望去,吓了一跳——
    那直径大约一米八的一扇窗,乌压压全挤满了……人头人脸。从上到下,怕是上面那些……是脚底踩了椅子。兴奋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你推我挤,拼命往他们这个方向盯。
    要是深夜,遇上这个场面,年度最佳惊悚心跳镜头……
    甘陶半推着他,避开他的手,指了指窗台:“有人在看……”
    魏孟崎回头。
    一瞬,乌压压的人群尽数散去,一个不留。
    溜得真快……甘陶瞠目结舌。
    他走过去,把百叶窗帘放下。
    放到一半,一戴眼镜的小青年又折返跑回,压低身子嬉皮笑脸地望上一眼,隔着窗大喊一句:“老大加油!”
    贼兮兮地溜了。
    这是娱乐搞怪公司吧……
    围观者尽散,她这才吁了一口气,四下晃悠打量他的办公室。
    很宽,布局简约大气,茶几沙发下方铺了块绒毛地毯,白得让她怀疑得脱了鞋才能在沙发上坐下。一大面墙的嵌入式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类图书。墙上挂着几幅书画、山水和书法,寥寥草草地签着作者的名字,阮……阮什么,后面两个字辨不清。
    他从背后拥住她,热意自背部渡来。
    他闭着双眸,唇随心所欲去蹭她的发顶、她的耳后、她的脖颈……呼吸渐乱,两指捏过她的下颚,去寻心心念念的那处红润。
    情难自禁,惬意厮磨。
    滚烫的气息拂过她面颊,甘陶被这热气熏红了脸,缩着脖子微躲:“你刚才……很忙?”
    看他方才全神贯注低头工作的模样,怕是没看到自己询问的那条微信。
    关键时刻不看手机,怎么她发点无关紧要的“失了智”的话就能被他逮个正着……
    可怕的墨菲定律。
    魏孟崎此刻全身心系于温存腻歪这件事上,对她的问题不作理会,半哄半蹭地让她别躲。手下也不歇着,胡乱地揉弄,碰到了她大衣纽扣,作势解开。
    “喂,大老板求你分清场合!”甘陶羞窘地阻止他“上下其手”,推拒他。明明在往常是丝毫无法和他抗衡的力,他却就势跌坐在摇椅上。
    难道真病了?
    前半秒工夫,甘陶大惊。
    后半秒,魏孟崎面色如常地单手抄着她的手臂一拖一拽,她以完全摔扑的姿势双手扒住他的肩,被他托住单腿膝盖缓力,放在他膝盖分开的座椅空隙。
    摇椅因力向后猛移一段距离,撞上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门外,窗外,折返偷听墙脚的众人喜闻乐见地异口同声:“哇——”
    老板和小娇娘,太激烈了!
    真男人!
    这姿势——
    她左腿蜷着膝盖跌坐扑上他身,他环住她的腰。
    甘陶细喘着,心仍悬在半空,脸颊蹭过他胸膛前的大衣,小声嘀咕:“吓死我了,一会儿摔着……”
    “不怕,摔不着你。上来。”他低声轻笑,掐着她的腰一提,整个人实打实跨坐在他身上。
    “……就不能好好坐。”一定要这样,沙发拿来当摆设的吗。
    “刚才没坐好,差点压着我。”他的气息落在耳畔,痒而酥麻。
    甘陶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一霎血气翻涌,扬起手就拍在他胸口。
    他抓住她的手,一根根手指头吻去,双眸直勾勾盯着她,全然是揶揄的,不正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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