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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逃避之旅

    曾听人说,爱对的是爱情,爱错的是青春。那时我以为最揪心的莫过于此了,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就在叶露凝以“没有那种感觉”为由拒绝了我之后,她和别人对上了感觉。从梁冬妹那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并没有大度地给叶露凝送上祝福,而是差点把自己的手机给摔在地上。我不知道这叫不叫爱,我只知道我希望她的幸福是我给的,而不是别人。
    为此我失落了好几天,吃饱了就像一坨烂泥躺在床上。为了预防我做傻事,班长叶君希和我的舍友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将我带到学校附近的南亭村中一家大排档大吃大喝了一顿。我吐得一塌糊涂,并不是因为我喝多了,而是我酒量和肠胃确实不怎么样,才三瓶啤酒下肚,我便头晕胃翻。
    世人都说一醉解千愁,那只是醉倒的状态,在酒醒以后我还是禁不住去想她,千愁没解,我的胃病却犯了。我的身体注定了我做不了酒鬼,而我也不是个吃货,我对吃的要求只是停留在能填饱肚子的程度,所以情场的失意我也不会选择用食物去填充。或许我该来一场远行,至少我可以暂时远离有过她身影的地方。
    上天终于可怜我了,在我陷于无法自拔的悲伤时,安排了学校的下乡写生课程。我背起画板跟着李老师踏上了开往山西的火车,远行和绘画会让我暂时逃离关于她的一切记忆,不至于让悲伤拖进万丈深渊。
    缓缓前行的火车刚跑出广东省,路途还很遥远,无聊的同学便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在他们热情的怂恿下,我怀着不安的心情加入游戏,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感情方面的浓烈兴趣。
    我的感觉是对的,在我选择了真心话之后,不知情的孙彬便抢着给我抛来一个情感方面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他的问题刚出口,叶露凝便在我的脑子里浮现,她的恬然一笑,她的柔声细语,她的善良,都让我难以自拔地陷入了回忆。善解人意的班长叶君希赶紧把话题岔开,问了一个大家都觉得没趣的问题:“还是讲讲你喜欢哪个画家?”
    “梵高吧!”我微笑说。
    晚上熄灯后,火车上的人很快便躺下,我躺在中间的卧铺上,侧着耳朵听着火车的轮子撞击铁轨所发出沉闷的哐当声响,任由记忆随着规律的撞击声一幕一幕地更换着,我还是不争气地想起了她,直到我在回忆中朦胧睡去。不久,我眼前出现了另一个世界,我搭上了一辆开往魔法学校的火车,看上去像是哈利波特乘坐过的那一列。火车在空中呼啸而过,最后在魔法学校停了下来,我在魔法学校学习了魔法,魔法很快让我拥有了爱情,而爱我的那个人长着和叶露凝一样的脸蛋和五官,连谈吐也没有丝毫的差别,可是我却叫不出她的名字。我只好拉着她的手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魔法学校,走过空旷的大马路,乘上了来时的魔法火车。魔法火车上,她就坐在我对面,安静地与我相视。车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具体的物象,只有火车轮子撞击铁轨的声响,每一下都规律地响着······
    “哐当哐当”,我乘着火车轮子撞击铁轨的声响回到现实,睁开的眼睛迎来的依然是一片漆黑,没有魔法学校,也没有魔法给的爱情,只有一辆正在缓缓开往山西的火车。早晨的天还没放亮,许多人还沉醉于梦中,下面的卧铺传来如雷的鼻鼾声,上面的卧铺只好用一阵不耐烦的翻身表示不满。随着火车往北,天气也渐渐变冷,我只好起身套上了外套。
    同样早早醒来的还有孔昕,她嘴里啃着干粮,手里拿着杯子正要去打开水,可是人们还没醒来,火车过道上空无一人,漆黑的一片,再往前走就进入陌生人的车厢了,她的想象力让她停住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
    我看到了她内心的害怕,便走到她身边说:“把水杯给我吧,我也打水。”我向她伸出手。
    “好啊,谢啦!”她像是在漆黑中看到了一丝光明,脸上的担忧转化为晴朗的微笑,毫不犹豫地将水杯递给我,然后在车窗边上的座位坐下。
    我打开手机电筒,走进黑暗里。当我提着两个水杯回到她身边时,她正在啃着一块饼干,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杯后,她把一盒饼干递到我面前。
    我摇摇头说:“还没刷牙。”
    “我这有口香糖。”她把饼干放到窗边的小方桌上,从包里掏出一瓶口香糖递给我。
    我接过瓶子,倒出两颗口香糖放进嘴里嚼起来。
    过道的小灯已经亮起来了,只是起床的人还寥寥无几。借着过道的柔光,我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她并着双脚坐着,用手指还算修长的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喝着开水取暖,水汽在她眼睛前面飘着,似乎是模糊了她的视线,以致于她没有发现我在观察她。我继续打量她,她有着东方美女标准的身材,腰部没有过分地收缩,胸部也没有不协调的凸显,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衣服的造型,她的服饰也没有过分修饰,只透露出几分文艺的柔软。
    这几年来,除了叶露凝,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第二个女生。虽然这样很没礼貌,但我并无将目光移开的打算,我反而抬起眼睛,透过水汽望向她伶俐的眼睛,恰好碰上她的视线。她尴尬地移开视线,我也只好将我的视线移开,望向窗外。窗外漆黑的一片,可我能感觉到山和树在缓缓地往后退。
    终于,火车在山西的平遥站停住了,历时34个小时,我们的脚终于又踩在陆地上。在一些埋怨火车速度缓慢的声音里,我背起画板,拖着深棕色的行李箱匆忙地下了车。我不知道这火车的速度算不算缓慢,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也是我第一次远行,我做不出任何对比,在这之前,我所有对火车的印象都是来自电影里面,镜头里面,火车的行驶过程都是没有具体的时间长度的,而我这一次在车厢里呆了34个小时,坐火车是我小时候小小的梦想,而现在这个梦想在34小时内得以实现,我还是挺激动的。
    我回过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人,孔昕正拖着行李吃力地走出车门,向着我走来。我放下行李,走过去把她的行李搬到我的行李旁边。
    “看好行李,我去帮忙。”我又钻进车厢帮忙把其他女同学的行李搬下来,班长叶君希也在卖力地帮忙。
    拖着行李走出火车站后,我们搭上了旅游公司给我们承包的大巴,大巴载着我们和半车厢行李一路奔波,在日落之后不久抵达了第一站平遥古城。
    我们将行李从大巴车上搬下来,搬进预订的客栈,在火车上吃了两天方便面的我们,一进客栈马上点了一桌当地的特色饭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晚饭刚毕,原本还喊累的女生便迫不及待地拧起挎包在古镇的大街上闲逛起来,可见她们的恢复能力非同小可。
    恢复能力最强的要算孔昕了,虽然在大巴上她累到睡了过去,但在晚饭前,她就往脖子上挂上了一台单反相机,晚饭过后,她满血复活,迫不及待地拖着她的闺蜜方圆圆走到长街上,见到新奇的地方特产就一路小跑过去,欣喜地拿在手中玩弄一番。
    虽然坐了一天的车确实挺累的,但我和林木森、叶君希还是经不起诱惑,在晚饭后走到大街上,搜索这座古城里的现代美女的身影。古镇上的客栈,大都散发着橙色的灯光,灯光柔软地打在青灰色砖板铺成的长街上,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所以长街上的闲人并不多。
    次日,我们到了王家大院,这里没有黄土的气息,都是青灰色石砖砌成的宅院。时逢旅游淡季,这里的旅客少得可怜,我们的到来让售票的大爷开怀大笑。
    进了王家大院的大门,我们逛了一下大宅,便走到高高的城墙上。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朝着脚下一片整齐的宅院,试图开怀大笑,可是这里的安静让我不忍发出太大的声响,所以我收起了我的大笑,只留下倘开的怀抱。而不知疲倦的孔昕则举着相机跑到城墙下的宅院里,拍下了宅院的每个细节。
    第三天,我们便匆匆地坐上了一辆开往碛口的公共汽车。公共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吃力地跑着,在滚滚的黄土尘埃中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将我们带到了写生基地——碛口,一个挨着黄河边的地方,一个可以看到日落西山的地方,一个在我们刚把行李搬进民居旅馆就停电的地方。不过接待我们的人家还是挺热情的,他们的热情让我们的怨气平缓了下来,在我们每天外出写生归来时,他们都会准时给我们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只是饭菜里都放了辣椒,以致不太习惯吃辣的广东人吃饭时嘴巴火辣辣的,大便时屁股眼也火辣辣的。
    这里的居民居住的大都是从土山凿出的窑洞,我们入住的民居旅馆也不例外。窑洞里摆的不是床,而是用石砖切出来、能提供暖气的炕,在寒冷的晚上我们就是躺在这些暖和的炕上入睡的,但在那几个停电的夜晚里,在睡下前,我们都躲在窑洞里围着昏暗的烛火玩上几盘“杀人游戏”。
    “杀人游戏”这款心理游戏让我看到了许多人隐藏的一面,每当半明灭的烛光照亮他们那深不可测的眼睛时,即便是平日里安分守己的乖学生都能颇有逻辑地将凶手推理出来,也能在抽到杀手牌时颇有心计地伪装成无辜的平民若无其事地杀人。孔昕便是这些乖学生中的较为出色的一个,在她被怀疑是杀手时,我一度天真地感情用事,相信她只是无辜的平民,可当游戏结束后,她兴奋地与其他杀手击掌庆贺时,已被杀死的我才如梦初醒般感叹她出色的伪装。
    当然,平日太过高调的灵变也不是好事,林木森就是个例子,他在游戏里可是个活靶子,每次游戏刚开始,无论他是平民还是警察,杀手第一个杀掉的总是他,当他抽到杀手牌的时候,第一个被平民和警察投票出局的也是他,游戏台上几乎没有他表现的余地。
    由于停电,我们的手机在第二天下午被饿晕了过去,我们只有组团到镇上的网吧给手机充电。不过到了镇上,孔昕便把她的手机扔给了我,自己和方圆圆在镇上四处游玩。
    在叶君希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家网吧,也就是在这家网吧,我们玩起了dota,这款游戏将我们男生之间的友谊又提升了一个层次,不过后来叶君希因为一个女生,转战了英雄联盟。
    走出网吧已是晚上10点多了,此时,叶君希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于是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处小摊打包了一些小吃,巧合的是孔昕和方圆圆也出现在小摊附近,她们正对着当地的特色小吃咽着口水。我走过去,把她的手机送到她的视线内。
    “充满电了吗?谢谢啦!” 她反应过来,笑着接过手机望向我说。
    “嗯,准备回去了,一起走吧!”我说。
    “要不要吃太谷饼?”她指着店里的小吃问我。
    我接过店员递给我的太谷饼咬了一口,甜而不腻,酥而不碎。
    早上洗刷完天刚好放亮,我喝着小米粥吞下两个馒头后便背起画板去找景。
    逆着黄河流向走,前面不远处就是山坡,水泥路在山脚下分岔为两条,一条围着山脚继续盘绕,然后用一个大转弯消失在山坡与黄河之间;另一条往山坡上延伸。在山坡顶上,一辆挖掘机正挖着土,有不少滚落下来的碎石撒在路上。路边,两只公土狗正在互相撕咬,为了夺得旁边淡定观战的母土狗的芳心。我经过它们的时候,母土狗紧紧地盯着我这个异乡人,盯了一会,它决定跟过来。两只公土狗停止撕咬,也跟在我后面。跟了一段路,母土狗开始凶狠地朝我吠了几声,公土狗也跟着吠了两声。我回头看着它们不善的眼神停下脚步,蹲下来做出捡石头的姿势,它们吓得落荒而逃。我还是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因为它们没有跑远,一直在我的视线之内徘徊。
    我继续往前走,在分岔路口处,我选择了通往山坡的路。山坡上,在路的尽头种着几颗枣树,枣树已被摘过一遍,挂在树上的枣所剩无几,枣树下的草地上,掉落了几颗大红枣。
    我走近枣树,用力踢了一脚枣树,晃动的枣树随即掉下几颗大红枣,有的砸在了我的头上。我扔掉手中的石头,卸下画板,弯下腰捡起一颗大红枣用衣服擦了擦,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甜脆可口。我又捡起几颗放进口袋里,然后转身望向黄河,眼前的景开阔了不少,河水并不浩荡,一只小船正逆水而上。
    我在枣树旁边摆开画架,坐在折叠式小凳子上,抬起双手叉开拇指和食指,对着黄河方向比划着构图,此时,两个小人闯进了我的构图中,是孔昕和方圆圆,她们正朝我走来,我向她们招了招手。
    “刚才被三只土狗跟在后面吠,吓死我了。”孔昕用后怕的语气说。
    “噢,那三只狗,也吠我了。”我说。
    “真是吓死我了···这里不错啊。”孔昕看了一下周围,一下子将三条狗的事情抛于脑后,她赶紧卸下身上的画板,拿起胸前的相机面朝黄河拍了一张。
    “枣树欸。”方圆圆往枣树走去,孔昕闻声也立刻转身走了过去。
    她们用力摇了摇枣树,枣树又掉下了几颗大红枣,一颗大红枣打在孔昕仰着的脸上,她笑着伸手去摸了摸脸蛋,然后蹲下来捡起掉落在草地上的大红枣,用随身携带的开水洗了一下,再用纸巾擦干,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画架旁边。
    她们也摆开了画架,并对着黄河在画纸上画下铅笔稿。铅笔稿画了个大概,孔昕起身准备到山脚下打水。方圆圆并没起身,她把小水桶递给孔昕,接着继续细化自己的铅笔稿。孔昕拧着两个小水桶哼着小曲轻快地走下了山坡。
    “圆圆,孔昕谈恋爱了没?”我一边画着稿一边问。
    “嘿,怎么突然问这个?”她抬起头望向我,在她脸上是好奇而敏感的笑容。
    “没什么,感觉她像个小孩,所以问问。”我装出一副随口一问的模样解释了一下。
    “高中有过一段不愉快的感情,还没毕业就结束了,到现在她一直不愿去触碰这些东西,她说一个人自由自在。”方圆圆继续描着自己的稿。
    “噢,受过伤。”我停下铅笔,从画袋里取出调色板和水彩颜料。
    “你呢?听说你一直喜欢着一个女生,但是那个女生只把你当作好朋友,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停住手,讶异地看着她。
    “这你得感谢你的舍友了,几乎班上的人都知道了,刚开学不久还见到你踩着我的单车载她去广大呢,那时我和孔昕刚好从学校的天桥上经过。”她想了想,接着问:“那个是她吧?”
    “嗯,我们高一是同学。”我停下笔进入发呆模式,没有继续往下说。
    “何苦呢!”方圆圆叹了一口气。
    “你呢?”我做了一次深呼吸,把话题转到她身上,随即我掀开了颜料盒的盖子。
    “我吗?毕业就结婚。”说着,她荡漾起一脸的幸福。
    此时,孔昕提着两个装着半桶水的小水桶从山坡下走了上来。我在调色板上调了一下颜色,开始给稿上色。
    打那以后,我们三个就成了一个小组,经常一起去找景,去游逛,我作为这个小组唯一的男丁,也明白我在这个小组需要充当的角色,那就是挑担的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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