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个所谓的丈夫家，不肯出这笔手术费，便又辗转联系到了当初送乔可来他们家的乔家人。
    凌墨寒对这一切都知情，却一直不曾插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带我来医院，只是看到乔可这个样子，我本来应该很解气的，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凄凉。
    特别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现在因为丈夫家里听什么算命的大仙儿说过可能是女儿，乔可的这个“丈夫”家更是一毛钱都不想出。
    按照他们的想法，女儿就是赔钱货，乔可这肚子里还是俩。
    “你……通知乔可的妈妈来吧。”
    我到底是听不下去也看不过眼。
    凌墨寒却摇了摇头，“去年，她在四处奔走寻找乔可的时候出了车祸。”
    我心里一堵，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边乔可突然呻吟起来，抱着肚子一直叫痛。
    “乔家的人恐怕是不会来了。”我叹了口气，“你去帮她交钱吧，不管怎样，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凌墨寒点了点头，直接去找那家人交涉。
    或许是看凌墨寒气势不凡，或许是乔可的状况急转直下，他们倒也没狮子大开口，只是让凌墨寒去缴纳了手术费。
    办好缴费手续我们便想离开医院，谁知又被医生拦住。
    “病人的情况不太好，想见你们一面。”
    我和凌墨寒对视一眼，凌墨寒对我摇了摇头。
    “不，我还是去见见她。”
    我深吸了口气，跟着医生朝手术室走去。凌墨寒也跟了过来。
    医生告诉我们，乔可根本没有做过产前检查，在家里出现阵发性腹痛后才被送到医院，又耽搁了好久，现在打开腹腔才发现，她已经大出血，医生也是回天乏力。
    手术室里应该已经被简单清理过，看不到血迹，只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
    乔可的目光清亮，和一个小时前我们在外面见到她时全然不同。
    “求你，收养我的女儿。”
    她一看到我，就说出这句话。
    我十分震惊，愣了一下，坚决地摇摇头。
    “我来见你，只是想知道，你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疯了。”
    “我要不是真的疯了，怎么能熬到这个时候！”乔可自嘲地一笑，转而说：“你也是孤儿，你该知道没有妈妈的孩子该多可怜！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她们都没错！她们都是无辜的！”
    我不管她说什么，只坚决摇头。
    “你宁可去帮什么猫狗也不救我的孩子！活该你永远生不出来！可笑凌墨寒还瞒着你……”
    凌墨寒很快便拉着我离开了手术室。
    医生说，乔可的凝血功能完全丧失了，她现在体内的血液源源不断地在流失，他们的一切抢救手段都只能延缓死神的脚步，却无法阻止。
    在回程的车里，我突然又想起今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乞丐……她是成家人？”我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
    凌墨寒点点头，“说起来，那应该是成意最亲的亲人，是他的姑妈。也是自以为该在成家获得最大利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