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适,安安一把扶住了我,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我没事,大概是做太久了,我起来活动活动就好了。”
说完我就稳住身形,告诉他们,我去个洗手间,婷婷还问我要不要陪我去,我说不用了。
就这样我自己一个人去了洗手间,我找了找镜子,看着自己面如土色的脸色实在是让人觉得我不像没事的样子。
我接了点水拍了拍脸,才清醒一点,我提醒自己不能这个时候倒下。给自己打了打气,我又装作没事的样子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已经面色如常了,而我只看到了婷婷一个人,安安去哪了。
我把疑惑问出口,“婷婷,安安呢?”
“哦。安安去给你买点吃的了,你从下午就来了,肯定没有吃晚饭,董事长也不知道手术要进行到什么时间,你可不能倒下,别董事长还没出来,你就先饿晕过去了。”我听了婷婷安慰的话,知道是她们关心自己,有朋友就是好,他们总是能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他们,大概是意识到我泪汪汪的眼睛。
婷婷忙说,“你可别谢谢我,你以后给我涨工资就好了。”
哎,我刚想煽情,这就给打断了,得憋回去吧!
“你还是人么。”我是没有想到婷婷会这么说,大概是为了不让我有负担吧。
过了一会儿安安就回来了,倒是给我带回来不少吃的,虽然我没有什么胃口,但也还是选择吃两口,毕竟是大晚上出去给我买的。
安安一脸歉意,“这个点都没有什么吃的了,我就看还有快餐店开门就给你随便买了点,你好歹吃点。”
就算是这样,我也很感激。
“嗯,真的谢谢你了安安。”
安安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说,“要不然你给我涨个工资?反正你现在也是陆总了。”
得,这群人想啥呢,感情商量好了是吧,行吧,我也不废话了,她们的好我记着就好了。
我凑过着吃了两口,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忙问,“你们吃了么?”
婷婷表情很无奈,“这都几点了?我早吃了。”
安安也表示自己早就吃过了。
我很感激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离我而去,舍弃自己来陪我,我能看出来两个人是真心为我好,就是单纯的为我好的那种,什么都不图。
两人一直陪我,直到深夜,期间还一直逗我开心。
婷婷说,“要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虽然我觉得这可能是个馊主意,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婷婷就开始讲她的笑话,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有兴致起来,“你知道奶牛怎么叫么?”婷婷转头问我,“啊?我不知道啊,就正常叫呗。”我没有反应过来。
“是这样叫的,哞哞~哞~”一边说着还一边学,学的像模像样。
“那你知道黄牛怎么叫么?”婷婷又开始问我问题。
我这次学聪明了,“就哞哞的叫呗。”
“不对,可馨你说错了,黄牛是这样叫的,要不要票,要不要票?”婷婷讲完很期待的看着我的反应,我看她期待的眼神,哈哈干笑了两声。
婷婷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问我,“不好笑啊?”
安安接过婷婷的话,“挺冷的。”
我说了一句,“还挺好笑的。就是吧,我心情不怎么美好。”我试图让安安相信我的话很有说服力。
婷婷过来扯了扯我的脸,说道,“你快别笑了吧,看着跟苦笑似的,怪让人心疼的,在我面前不用强颜欢笑。”
“知道啦,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开心点,我懂你们的意思,我会好起来的,但不是现在。”
我说完这句话婷婷松了一口气,“道理你都懂我也不说了。”
一旁的没说话的安安突然掏口袋,我转过脸看着她对她说,“你不会是又要掏巧克力吧?”
我对安安这种是不是就能给我一块巧克力的行为已经形成了反射,所以她一掏口袋我就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安安白了我一眼,“我掏口袋看看有没有带钥匙,别想多了,巧克力也不是每天都有,就带了几回,还是带给我妹吃的,每次都让你撞上了。”说完了还一脸真诚的看着我,我无话可说。
“我觉得这个比较好笑。”婷婷还不忘在一边添油加醋。
嗯,好吧,他们成功的让我的心情美丽了那么一点,让我觉得生活也不全是难过的,至少现在还有一直陪我的朋友。
就这样他们一直陪我到了深夜,我们最后也没有多说话,她们就一直默默的陪着我,抓着我的手,默默的给我力量,我心里已经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镇定多了。
虽然还是怕的要死,但是我知道我得坚强。
就在婷婷快要睡着的时候,我一直盯着的手术室的手术中的绿字终于灭了。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旁边的婷婷吓了一跳,安安倒是很镇定。
紧接着一个医生出来了,我看见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基本脱离危险,但需要观察两天,才能确认。”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一直有点冷。
我听见这句话感觉自己身体都轻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激动的一把抓住医生的手,不停的说,“谢谢你了医生!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抖个不停。还好,婷婷和安安一直在旁边扶着我。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陆小姐,我有些话想说,你们这些家属就不要再刺激病人了,他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你们家属要注意保护他,而不是刺激他,老人家辛苦半辈子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要体谅他。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家的家事,但是在生命面前所有东西都得让路,你明白么?”
跟我说这话的是院长,是爸爸生前还不错的朋友,想必我们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都略知一二了,我有点惭愧。
我朝他鞠了一躬,他是我打电话求来的,如果没有这么医术高明的他,想必我爸爸今天晚上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