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意思？”苏半夏不可置信的摇头，“他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误会不知道，人目前在警局里，看起来不太乐观。”裴少泽说着，拿出手机调出了一段录音。
    录音是中途录下来的，大约是裴少泽听着觉得不对所以录下来了。
    “对，叫王章员，赌博成瘾借了不少高利贷，家里已经被占了，说是高利贷那边帮忙联系了这个，我们已经派人过去调查了，但是那边是个油头子，情况不可能乐观。”那边的警察是个中年人，说话很有条理。
    裴少泽沉默了片刻之后，语气中带着不确定的询问：“你确认是冲着苏半夏？”
    “据他招认的确是冲着苏小姐，而不是你，但是她下午来警局录了笔录，我个人认为这件事情她是不知情的，所以需要找您确认一下她最近的工作情况。”
    “你们认为可能是商业竞争？”裴少泽说着，语气中显示出了一些不赞同：“不可能是这个原因，她目前的工作是停滞状态不论是哪一方都不应该在这时候对她下手，那人招认了幕后主使的信息了吗，不是说有过电话沟通？”
    “其余的不便透露，但是嫌疑人是女性。”警察的语气看来，和裴少泽似乎很熟悉，“少泽，自我个人推测，也许还可能是出自情感。”
    “女性？”苏半夏还没有听完录音，就忍不住惊讶询问了一句。
    “怎么？”裴少泽立刻暂停了录音，认真看着苏半夏，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我最近有点想法。”苏半夏沉默了几秒后，抬眼望着裴少泽：“是关于柯筱桉的。”
    “她？”裴少泽显然有些意外，“她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就是直觉。”苏半夏犹豫着开口，说着就把自己最近的一些怀疑谨慎的说了一遍。
    “自从她出现了之后，诗情很明显有些不对劲了，我一开始没注意，但是现在仔细想的话，诗情对她太信任了，她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
    苏半夏注意着裴少泽的表情，看他很是意外，俨然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于是也就刻意放慢速度，将事情分析得更仔细了。
    “她说话分析的确很有一套，我只不过和她聊过几句都觉得和她说话是很愉快的一件事，而且她很会引导别人，我总觉得她在潜移默化的灌输什么思想。”苏半夏说着，又立刻添了一句：“当然，这些没有证据，只是我的直觉。”
    “……你觉得她的目的是什么？”裴少泽有些皱眉，不过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她也许是希望挑起一些矛盾，比如……”苏半夏顿了顿，还是决定直面问题：“颜辛。”
    “他？”
    “对。”苏半夏点头，自从上一次莫名的杂志事件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有点不安，那种断章取义的报道，如果是针对明星的这很正常，但对她能有什么作用？
    “那次之后，一直都没出什么水花，一开始我觉得可能是有心人刻意利用这件事情，让董事长针对我，但是这样未免过于兴师动众了。”
    如果仅仅是想把她从秘书的位置上拉下来，根本用不上记者，随随便便几张照片，联合现在的局势足以。
    “但是少泽，你仔细想想那件事情后面紧跟这就是em内部问题曝光，裴嘉欣给鼎盛带来的舆论压力到现在还没有减轻，之前那件事情看起来像是被中途破坏的一次不成功的挑衅，了现在回想起来，这像不像一次预热？”
    苏半夏说着，伸手在桌上虚画了一个圈。
    “这件事情先转移公关部的视线，让他们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关注并预防em事件，em猝不及防的大爆，之后让你把她叫过来了。柯筱桉过来之后，实际情况没有好转，但是……诗情，也许不仅是她，我发现很多人开始浮躁了。”
    苏半夏认真的看着裴少泽，裴少泽沉默着，他也在回忆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
    “公司那段时间戒严，可是公司从上到下就叫保安都没有发现，公司里混进了一个陌生人，这绝对不是巧合。”苏半夏看他在思考，也就继续解释。
    裴少泽默不作声的听着，表情也终于开始难看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叫来这么一个人，少泽，我不是质疑你的想法，但是……这个人你真的了解吗？”
    苏半夏这一句让裴少泽彻底沉默了，他沉下脸色来看着苏半夏，几度希望说什么，最后都沉默下来，一直到苏半夏发问。
    “我……也不知道，我的计划也许出现了一些偏差，但是她……”裴少泽停顿了片刻后，抬起头来：“如果是现在的话，我不了解她。”
    柯筱桉并不是燕城人，不过高中时候借读到这里一群私立高中，为的是以此为平台在高二时期转学苏该高中在美利坚一所，联合兄弟学校。
    “据她说出了一些意外，所以留学的事情暂时搁浅，一直到大学时候才有了一个交换生的机会，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专业是金融。”
    “金融？”苏半夏皱了皱眉，这个是出了名的贵族专业，如果家里没有些家底的孩子是不会刻意选择的，但如果真的是有家底的人，怎么会连一个简单的留学都办不下来……
    “她家里的情况据说很复杂，我那时候没有仔细询问，当初是在本市一个交流会上重新看见她，知道她的专业之后，我正好需要一个激化矛盾的人，就临时聘用了她。”
    裴少泽语气也有些不确定，那时候舆论正酣，他知道背后有人在操作，于是想拖延处理时间把背后的大鱼勾出来。
    正好在这时候，柯筱桉出现了。
    这在当时看来不过是一个再正常的不过的巧合，如果不是苏半夏突然产生了疑惑，也许他根本不会察觉其中有什么问题。
    “你需要一个螺丝钉，她刚好就出现在了那里，严丝合缝……”苏半夏正说着，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