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这么一声喊,使得场面一度尴尬。
司仪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秦桑。”
秦桑猛地回头:“你们听到没有?是他在喊我!他在喊我,你们都听到没?”
秦桑见没有人回答她,抓着林于力的胳膊:“你听到没?”
林于力担心秦桑因为这事受刺激,不想再顺着她,摇头回答:“没有听到。”
“秦桑。”林不现小声劝说,“还是让人家办完吧。”
“不准办!”秦桑像是疯了似的,一把推开了那厚重“木盒子”盖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他还没死!办什么葬礼!谁敢再继续,我今天就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陪他!”
秦桑这么一吼,吓坏了不少人,窃窃私语都不敢再出声。
“你们找到人了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秦桑坚决不准他们办下去。
蒋老爷子长叹一声气:“我同意孙媳妇的说法。散了吧。在不在,都不办这个了。”
接着,蒋老爷子又开始掉眼泪。
见惯了太多生死离别,但是,一到自己至亲的人时,依旧是无法控制的悲伤和痛苦。
蒋霆骁的大伯想说什么,被二伯制止了:“大哥,算了,难道你还真希望霆骁不在啊?”
二伯说完,先招呼人离开。
大伯被这么质问,当然也不敢再多说其他。
有新闻媒体在。
“蒋氏集团临时取消葬礼”
“蒋家已然承认秦桑身份 孙媳妇再怀二胎”
“蒋少生死未卜”
“蒋少乘坐飞机下落不明”
秦桑坐在沙发看着已经没有精力再应对什么的三位老人,咽下心中无比的伤心痛苦:“您们去休息吧。我会再去寻找的。一天找不到下落,我绝不罢休。他一定还活着,您们一定要保重身体。等他回来。”
蒋老爷子眼睛都哭得有些看不清楚东西:“好。我信你。”
“爷爷,我知道这时候说一些话,可能不好,但是,我需要您的帮助。蒋氏集团,我,我要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蒋夫人先炸了,站起来又没有力气的坐下,气得喘不过来气似的。
“我要说了算。”秦桑再次强调自己的要求。
“好。”蒋老爷子居然同意。
蒋夫人和蒋伯园异口同声喊道:“爸。”
“你们不要反对。现在,谁能帮忙打理?”蒋老爷子反问。
蒋夫人和蒋伯园没有吭声。
现在蒋氏集团太多事情都悬在那无法处理,更是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瓜分这块大肥肉。
“蒋氏虽然财力雄厚,但是出了这样的变故,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等着瓜分。”蒋老爷子考虑更多的是蒋氏集团,就算再悲伤,事情总要有人去处理和面对。
“爸。”蒋夫人气得离开,不想多说。
蒋伯园也没什么主意,坐在那叹气抹泪。
“我现在肚子里怀着霆骁的第二个孩子,我很珍惜他,不会乱来。您们不用担心,请放心。”秦桑需要找个权力和财力。
她知道,寻找蒋霆骁,不是简单说说就行。
需要花的钱,不可想象。
“我的律师已经在过来路上。授权书会很快给你。”蒋老爷子对秦桑是百分百信任。
授权书递给秦桑的时候,蒋老爷子说了一句话:“别把蒋氏折腾没了就行。”
“爷爷。”秦桑双手发抖,接过了授权书,“您,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服气。你还想去找他。秦桑,我们已经找了一个星期,根据事故地点,多半是……”
没了两个字,蒋老爷子不敢说也不想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累了,要休息了,记得,蒋氏,不能没有。你不能花光所有钱为了找他。知道吗?”
秦桑用力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秦桑拿到授权书的第二天,就去蒋氏报道,担任新的蒋氏总裁。
这下,可是炸开了锅,各类流言四起。
想要来瓜分蒋氏的人更是不会放过这机会。
说秦桑狐狸精不要脸,整死了少的老的也不放过。
说秦桑外面有别的男人撑腰。
说秦桑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
林于力气得拍桌子:“秦桑,整整三个月了,这些人的话是越来越过分,他们哪里知道你一直都在寻找蒋霆骁啊,你,你怎么就不解释呢?”
“解释了,他们就会信吗?”秦桑一边看着销售业绩报表,一边反问。
“你……”林于力叹气,“秦桑,不如放弃吧。你这边拼命挣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我接手蒋氏,赚钱为得就是找他。”秦桑面无表情,“你要是特别闲,不如帮我再去收几个多嘴多舌的公司。”
“我不是特别闲。但是收购公司,没问题。”林于力知道,自己多说什么都没用,劝说秦桑更没用。
她就像是中了邪似的,非要找到蒋霆骁。
问题是,大海捞针一般,上哪儿找。
就算人活着,过了三个月了……!
林于力不敢说。
因为,只要谁说蒋霆骁不在了,秦桑就跟疯了似的,指定一阵发飙。
不熟悉的人,直接就废了,特别狠。
熟悉一点的人,也免不了是一顿打骂。
“那就去收购吧。”秦桑抬眼看了一下林于力,林于力只好出门。
秦桑看了一下时间,今天周五,要去蒋家拜访三个老人家。
她提包就走。
先去接了蒋乐意:“乐意,一会到了,不管爷爷奶奶说什么,你都不要多嘴生气知道吗?”
“妈妈,你这是何苦呢?”蒋乐意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爸爸下落不明,这件事,你不用再瞒我。”
“乐意。”秦桑一直没有勇气和儿子直接说这件事,但是听到蒋乐意这么说,脚下的刹车踩得急了一些。
“抱歉。”秦桑看着在揉着自己的脑袋的蒋乐意,轻轻抚了下他的额头,“抱歉,乐意。”
“妈妈,没事。我也相信爸爸还在的。”蒋乐意很少再笑,这严肃说话的劲儿,让秦桑一时之间都恍惚了,仿佛看到了小几号的蒋霆骁。
“霆骁?”秦桑伸手想要去触碰蒋乐意的脸庞,蒋乐意躲开,“妈妈,是我,我是蒋乐意。”
他已经习惯这三个月,秦桑经常会这样。
他也习惯了听到秦桑每晚偷偷哭着喊爸爸名字的声音。
他也想,也偷偷哭。
一个八岁的男孩子,好像一下成了十八岁的成年人。
“乐意。我儿子。”秦桑回过神,继续开车。
到了蒋家依旧是骂她的声音:“你就是个扫把精!滚出去,我们不用你在这假慈悲!滚!”
“不要脸的狐狸精!”
“害死我们蒋家,还不罢休!”
秦桑随便她骂。
“妈,来吃饭了。”秦桑每周五都亲自下厨,做饭,听她骂人,“爷爷,我来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