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嗯。好。挺好的。”蒋霆骁此刻就像是一个比蒋乐意还小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能感觉到秦桑对他的冷漠。
    甚至，他能感觉到秦桑对他的抗拒和反感。
    秦桑也说不上来对蒋霆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陌生感。
    她想过很多次见面的可能。
    唯独这种可能，没有想过。
    特别是，看到儿子在旁边，秦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真是辛苦你了。”秦桑能想到的话，只有这一句。
    她能想象蒋霆骁一个人带着孩子是多辛苦。
    即便是后来她没有再去看他的更新，她也能想象。
    她不知道自己如果一直看下去，会不会动摇自己的想法。
    “不辛苦。应该的。倒是你，好像瘦了不少。”
    “你这些年都做什么？”蒋霆骁又问。
    秦桑摇摇头：“不知道。”
    蒋霆骁觉得自己这时候问，似乎不对，特别是秦桑可能会考虑到小孩子在旁边不方便说。
    “嗯。我多问了。我……”蒋霆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秦桑看了看时间，“他是不是要休息了？已经快九点了。”
    “快了。”蒋霆骁看看蒋乐意，“那，我先带他回去。”
    “不，我要和妈妈一起睡。”蒋乐意灵巧的从桌子底下钻过来，趴在秦桑身上。
    秦桑面露难色，看看蒋霆骁：“要不，今晚，我带他回去？”
    “这……”蒋霆骁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他睡觉喜欢乱翻滚，不盖被子，挺麻烦的。”
    “才不会。”蒋乐意固执地抱着秦桑，扑在她的怀里。
    “妈妈可能累了呢？”蒋霆骁劝说。
    “不。不会。”蒋乐意眼眶里含泪，“我就要和妈妈一起。”
    秦桑并不是不想带孩子回去，只是担心自己不会照顾，再看到蒋乐意这眼泪汪汪，顿时心软了：“那就和我回去好了。要是，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有两个房间。”
    秦桑刚说完，蒋乐意立刻说：“对，我可以和爸爸睡一间房间，但是，我想妈妈先和我一起睡着，才离开。”
    “……”
    “……”
    蒋霆骁和秦桑都无语。
    没想到这孩子还挺会安排的。
    秦桑没法拒绝。
    蒋霆骁更加不想拒绝。
    秦桑给林于力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已经跟蒋霆骁和儿子离开。
    林于力将信息转给翁陌远看。
    翁陌远已经醉眼朦胧的，看到之后，差点没把林于力的手机给扔了。
    “看到没？这就是先来后到的区别。我，输，就输在一个孩子身上。”
    “不是打击你。没有孩子，你也没戏。”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以前，林不现对秦桑好到让人嫉妒。结果呢？”
    “靠！”翁陌远醉了，头一回爆粗口。
    林于力安慰着：“你不是第一个，别伤心。”
    “没心可以伤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别人了。”
    “你别吓我。”
    “吓你？我就问问你，你呢？你怎么这么大年纪都还不娶？”
    林于力没有想到，翁陌远竟然看穿了他。
    “没遇到喜欢的。”
    “我看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家喜欢别人了。”
    “你tm少胡说八道！喝醉了，就滚回去睡觉。”
    翁陌远也来火：“怎么，被我说中了，就生气了？还骂人？”
    “懒得和你说。”林于力喝完杯中酒，就准备离开了。
    翁陌远却抓着他：“别。继续喝。喝醉了，才能忘记痛苦。”
    “我不会拿酒买醉。”
    “偶尔一次，没所谓。”
    “你也别喝了。你喝醉了，人家就能喜欢你了吗？”
    “你就不能不说话吗？”
    “好。你自己慢慢喝。”
    “不喝就不喝。”翁陌远趔趄着起身，林于力还好，喝得不太多，扶着他，“你喜欢她什么？”
    “就是喜欢她那股闯劲儿。”
    “嗯。”
    “你喜欢的女人什么样？”翁陌远不怕死地问。
    林于力长叹一口气：“忘了。”
    “切。”
    两个醉酒的男人，跌跌撞撞着离开，谁都不想回家，干脆就附近那酒店开了房间，入住。
    蒋霆骁伺候蒋乐意洗澡：“你再敢和我耍心眼，乱跑，我就打你。”
    “嘻嘻，你打我，我就告诉妈妈。”
    “你这么人小鬼大的，到底像谁？”
    “当然像你。妈妈那么好。”
    “我现在就想打你。”
    “你别欺负我哦。”蒋乐意自己擦干净身体，裹着浴巾就往外跑，“妈妈，我想你帮我穿睡衣。爸爸笨手笨脚的。”
    蒋霆骁满额黑线，提着睡衣走出来，放在秦桑手里：“他就是见到你，什么都不会了。这两年多都是我给他穿。为了让他练习去幼儿园住宿，才开始让他自己穿。”
    “住宿？”秦桑一边乐呵着给他穿睡衣，一边纳闷地问。
    “我不想住宿。我想和妈妈一起。”穿好睡衣的蒋乐意又搂住了秦桑的脖子。
    秦桑抱起他：“这么小住宿，你怎么想的？”
    抱着蒋乐意两个人就去了主卧。
    蒋霆骁看着蒋乐意对自己吐舌头，就要挥拳头。
    蒋乐意就开始喊：“妈妈，爸爸在你背后，挥拳头呢。”
    “是吗？”秦桑回头，蒋霆骁急忙放下自己的手。
    蒋霆骁挤出笑容：“没有的事。”
    蒋霆骁发觉，自己被自己照顾了三年的儿子耍了。
    从这晚之后，他倒是理所当然的占据了秦桑的大床。
    蒋霆骁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秦桑一门心思都顺着蒋乐意。
    蒋霆骁一直都找秦桑说不上话。
    而且，秦桑好像根本都不想理他。
    直到蒋乐意终于上了幼儿园，蒋霆骁终于找到机会和秦桑说说：“秦桑，我想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正准备去公司的秦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尽管她一直躲避，刻意不想提及，但是，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好，那就聊聊。”
    蒋霆骁想要靠近秦桑，想要抱抱她。
    而秦桑却一直后退，干脆直接说：“蒋霆骁，你不用和我说过去的事情。当时的情况，我已经查清楚了。”
    “你早就知道了？”蒋霆骁没有想到秦桑竟然早知道。
    “是的。”
    “那你……？”蒋霆骁有些想不通了，“既然你早就知道，当初我只想救你 ，你这么多年？”
    “蒋霆骁，我想，有件事，我们两个需要面对。”秦桑冷着一张脸。
    蒋霆骁内心忐忑：“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