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年底了,让你那帮狐朋狗友老实点,别惹出事来。”
交待了这些,焦裕柱便收住了话头,本来他还有些话要说的,只是跟焦裕鹏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下命令,跟他说得太多反而会让他犯糊涂。
拆了根雪茄,焦裕柱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他在考虑是不是要到高层去走一走,看看高层对重安分公司的态度,但是考虑了很久,觉得在这个时候上蹿下跳并不合适,反正也快要过年了,春节间的走动谁也说不上什么来。
“焦总经理。”说话的是他的秘书祖明真,“何秘书他们已经到了。”
焦裕柱微微点了一下头,道:“裕鹏,你先走吧,记住我所说的话,兄弟几个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焦裕鹏出去的时候,正遇上走在最前面的分公司秘书、庆安下属公司总经理何必以及后面跟着的安全部门总经理杜标、后勤部门经理黎东健,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也是焦裕柱的死党,打了个招呼,便出了去。
进了里面经常谈事情的房间,祖明真麻利地为四位主管泡了茶便出了房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打电话。
“焦总经理,形势不妙啊!”说话的是安全部门总经理杜标,“下午分别接到总部办公室和安全部门打来的电话,要我明天去京谈话,我私下里问了安全部门的朋友,说是有可能让我调离重安。”
杜标神情严峻:“焦总经理,你看是不是周旋一下?”
焦裕柱不由动容,形势果然不大妙啊,微一沉,道:“这个消息很突然,我会过问的。”
何必此时道:“李冬根现在主持分公司的工作,刚散会就召开了总经理办公会,对璧山下属公司的工作很不满意,说要向分公司建议换掉东来总经理。”
璧山下属公司总经理潘东来是焦裕柱提升上去的,他女儿正在跟儿子谈朋友,不过焦裕柱的眼皮子也没抬一下,道:“他一个临时主持工作的,这些人员他没有话语权,他说他的。”
黎东健这时道:“焦总经理,这一次重安的调整非常大,张国威和丁长春双双带走调查,对重安分公司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走的人虽然有他俩的人,但是稽查部门周经理和副经理以及时副总经理的调离对我们的实力是个严重的削减。重双城这个大总管似乎有投靠陆渐红的意思,刚刚听到消息,韩青也在汇利会所宴请了陆渐红。”
黎东健说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过韩青宴请陆渐红倒是让焦裕柱很是意外。韩青的来历他是知道一些的,以前曾是甘岭总公司的办公室秘书,后来跟陆渐红闹得并不开心,后来离开甘岭总公司的时候还消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据说跟陆渐红也有不小的关系,按理说,他俩该是仇人才对,怎么会主动宴请陆渐红?
“有哪些人参加了?”
“李冬根,重双城和付熙麟也去了。”
焦裕柱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之色,道:“动作倒是很快,何总经理,你跟魏明和任丹联系一下,抽个时间聚一下。”
陆渐红“拉帮结派”的行为对焦裕柱是一个触动,过去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虽然各下属公司都有不少自己的中坚力量,但是这只能对一些副经理主管形成阻碍,在陆渐红这个拥有生杀大权的分公司总经理面前,是没有多大作用的。要想对他形成制肘,会的力量至关重要。在这方面,焦裕柱的做法是稳固现有的力量、拉拢中立的力量和牵制未知的力量相结合。
“那先散了吧,何必,东健,有什么需要的,直接交待明真,杜标,你留一下,我马上跟高层联系,看看召你明天进京的意图。”
目送着二人离去,焦裕柱拿着手机进了书房。
“舒总经理,我裕柱啊,这么晚打电话给你,不影响你休息吧?”焦裕柱的口气恭敬中透着亲近。
“焦总经理啊,这才几点嘛,夜生活这不才刚刚开始,哪会就休息了。”舒庆东并没有摆安全部门副总经理的谱儿,笑着道。
“舒总经理,我想跟你打听点事儿。”舒庆东早年在琼渐任副总裁的那会儿,焦裕柱是为他服务的总公司秘书,两人的关系非常好,所以焦裕柱也不避讳什么,道,“总部是不是有意也调整重安分公司安全部门啊?”
舒庆东笑了笑道:“你怎么也操心起这事来了?”
焦裕柱道:“是这样的,杜标在重安做了不少年,对重安的感情很深,刚刚来跟我说总部办公室要他明天到总部去谈话,他有点担心是不是要让他离开重安,所以我打听一下。”
舒庆东对于这个老下属在重安的情况知道得不少,明白焦裕柱是担心杜标的调动会影响到他在重安的实力,不过这个并不是他能操得了心的,便道:“焦总经理,重安的情况你也知道,最近出了不少事情,所以高层的目光都在看着重安,这个时候所进行的一切调整,谁都没有办法。”
舒庆东这个话已经明白地向焦裕柱表达了三层意思,第一,杜标是要被调整的。第二,重安事情比较严重,所有的人员调整都是高层主管特意安排的。第三层意思也是比较隐晦的,你焦裕柱在重安虽然风头强劲,但是也要注意收敛一下,现在的重安非同以往了。只是这第三层意思焦裕柱是否能领会,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可惜的是,焦裕柱根本没有听得出来,他还在为杜标要被调离而不舒服,但是搬了石头也砸不了天,所以他只有接受这个事实,向舒庆东表示了谢意之后,挂上了电话。
见焦裕柱从书房走了出来,杜标迎上前来焦急地问道:“焦总经理,怎么样?”
焦裕柱微微摇了摇头,道:“事情已成定局了,估计你离开的可能性很大。”
杜标神情一黯,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焦裕柱思索了片刻,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这是下乘,也未必就能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