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身侧的被子陷了下去,凌莫寒将她拥进怀里问道,“星儿,怎么了?” 郁心转过身,一句话也没回,痛苦的窝进了他的怀里。
莫名其妙的心慌,莫名其妙的痛楚,她颤抖着身子,紧紧的抱住了他,好像只有他的怀抱,才能为她抚平心中的哀伤。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默默的陪着她,她现在这般,或许是亲人之间的感应,不过,过不了多久,她便会走出来的。
与此同时,另一头,阴暗幽深的地牢内,一容貌俊美的男子被锁在十字架上,他双手双脚被覆铁链,满身血污,目光带着强烈的恨意。这个人,就是洛九尘。
地牢里,水滴声滴答滴答的响着,忽然,有脚步声隐约响起。
洛九尘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装扮成狱卒的女人站到了他的身前,那女人即使穿着狱卒的衣服,也难掩她出色的外表和风姿,她嘴角边一个细小的黑痣,看起来颇具美感。
她拿出钥匙,淡定的帮他解着锁链,“皇上让我告诉你,让你不要为他报仇,好好的经营暗阁,成为暗阁之主才是正道。”
闻言,洛九尘神色复杂而沉重,这是哥哥对他最后的忠告,他会认真的对待。
那女人将锁链全部解开,洛九尘算是自由了,他紧握着双手,心里一阵茫然,而这时,那女人说道,“星璇公主没有死。”
“什么?”洛九尘立即激动了起来。
“只是……”她凝着眉道,“她好像不记得一切了。”
“那她人呢?”洛九尘紧张的问道。
她回道,“在凌莫寒的身边。”
闻言,洛九尘心下一沉,星璇危险了。
另一头,宋玉修跟战败的士兵们一起被囚在一个大营里。
营帐内,宋玉修和士兵们都被绑着坐在地上,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身乏体累,也不知道接下来即将迎接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是成为奴隶?还是就地屠杀?
但是直到今日,宋玉修仍然不后悔,他脑海中浮现起师父临终前的话语,就算往后的日子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勇敢的面对。
只是这时,一个十岁大小的小男孩忽然打开营帐,特神气,特拽的走了进来。
他后背背着弓箭,腰间挂着剑鞘,表情特骄傲。
宋玉修和士兵们看着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孩子一定是某位将军的孩子吧。
那小孩便是林子皓,他在士兵中扫了几眼,十分精准的就看到了宋玉修。
他立刻赶到宋玉修的身前惊喜道,“玉修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
宋玉修一脸懵,那小孩是……谁啊?
他笑逐颜开,“我是林子皓啊,我们两个以前可是很熟哦!”
宋玉修看着他仔细的回想,林子皓应该是林然,林将军的孩子,他平时没怎么见他,关系也一般,倒是表哥宋青装扮成他的模样时,跟这个小朋友走得比较近。
只是,在表哥走后,他就再也没有跟这个小朋友联系过了。
没想到今天,他竟会在这里遇见他,难道说,这也是一种缘分吗?
这时,林子皓拿出小刀,抬手就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玉修哥哥,好久没见你了,咱们接着玩以前的游戏吧。”
宋玉修却神色凝重,“可,我现在的身份是战俘……”
林子皓拉着他的手就直接将她从地上拉起,“没关系的,全都包在我身上!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随后,他便拉着宋玉修走出了营帐,宋玉修叹了口气,也算是,侥幸逃离了苦难吧。
他并没有告诉林子皓,他曾经熟悉的那个玉修哥哥并不是他,因为他还不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只是不知道,身在北元的表哥怎么样了?
之后的几天,宋玉修就一直跟着林子皓,陪着他玩。
小林子皓特别喜欢骑马打仗的游戏,宋玉修便跟他随便玩玩,顺便给他讲了讲凌君瑜曾经指挥的那场战斗,小林子皓听完,瞬间对那位帝王拜服,之后,他就天天缠着宋玉修,让他给自己多讲讲凌君瑜的事迹,只可惜,人家已经病死了。
后来,凌莫寒在处理战俘问题的时候,宋玉修因为林子皓的关系逃过了一劫。
再后来,宋玉修便和林子皓成为了好友,宋玉修还在林子皓的帮助下,在封城开了一家药店,慢慢的开始往药商的路上走。
宋玉修来到林子皓的家,还能见到林子皓的房间内,挂着宋青和凌星月的画像,只是那时,宋青戴着人皮面具,于是画像里,宋青便是宋玉修的模样。
画像里,少年时期的宋青和凌星月手牵着手,站在草地上笑着,中间坐着五岁的小林子皓,三个人看起来真像是和谐的一家三口……
宋玉修看着画像出神,总觉得世间的缘分很奇妙。
有时在药店里,宋玉修没事的时候,便低头沉思,若是师妹还在身边的话……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心里闷的不行,他想她了,真的很想很想……
思念如同藤蔓,深深的在他的心间扎根生长,只可惜,他的思念是没有结果的,她早已埋没在那场大火里,再也不会出现了。
……
时间飞快,凌莫寒成功登位,君临天下,成为了大魏新一任的帝王,对于凌君瑜曾经委以重任的官员,他依旧任用,他也知道,一个国家不能没有贤臣。
如今的郁心并没有名分,不过,凌莫寒也没有迎娶皇后。
这一日,郁心迷迷糊糊的被凌莫寒从大床上拽起,他穿着整整齐齐的黑金色衣服,轻轻晃了晃她的身子,“星儿,起床洗漱,然后吃饭!”
郁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乐意道,“寒,你好严格啊,每天都准时叫我起床,想偷一会儿懒都不行……”
“反对无效。”凌莫寒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准备好的衣服拿到她身前,“快点!”
郁心看了眼衣服,便道,“我想穿那件蓝色的裙子。”
他道,“我觉得,碧绿色的更适合你。”
她嘟着嘴说,“不要,我就想穿那件蓝色的。”
这时,凌莫寒就默默的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郁心拗不过他,只好叹了口气,“好吧,我穿我穿,你这个独裁者!”
闻言,凌莫寒倒是笑了起来,她说的很对,他就是独裁。
他喜欢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是她一点也不上进,总是喜欢穿一些奇奇怪怪的颜色,害的他总是操心……
这时,郁心看着手中的青衣,有些愣神,跟寒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他总是插手她的一切,她每天穿的衣服全是他给她提前搭配好的,就连内衣亵裤都要穿他指定的,他整天像个家长一样,将她管的严严的……
其实,她真的很想当一条咸鱼来着,奈何从了贼,每天就只能过这种自律的生活了。
他看着她愣神,微笑的坐到她的身侧,“怎么了,需要阿爹亲自给你穿吗?”
闻言,郁心立即拿起枕头砸他,“不许调戏我!”
他侧身躲过她的枕头,掀起被子就蒙住了两人的头。
被子下,他抱着她亲吻,郁心不要他吻,就是爱折腾,于是,两个人便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终于扑通一声,两人一齐滚到了地上。
凌莫寒护着她,自己的后背撞到了地面,也不怎么疼,但他就是皱着眉,低沉的闷哼了一声。
郁心看他一副伤到的模样,立即担心的问道,“怎么了,伤到哪了?”
他蹙着眉缓缓摇头,并不言语。
见他这般,郁心更是担心了,她将他的身体翻来覆去的检查,最后问道,“是摔到脑袋了吗?”
她扶起他的身子,轻轻的帮他揉起了后脑,担忧道,“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他再次摇头。
她急了,“到底怎样?你说啊!”
终于,他眼神忧郁的看着她,缓缓的开口了,“我的身体没事,只是你一直不让我亲,还摔了我一下,我嘴巴疼了。”
郁心嘴角抽了抽,有点不可置信,“嘴巴疼?”
“是的,他等着你来拯救。”说着,他搂住了她的身子,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完成,他得意的勾起嘴角,“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誒?”
紧接着,他的吻就落了下来,郁心怔了两秒,只好将手放在他的腰上,柔柔的回应他。
绵长的一吻过后,他沙哑的,夹杂着欲念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星儿,今晚,将你自己完完整整交给我,好吗?”
听到这句话,郁心又怔了两秒,耳边潮热的气息令她感到羞却。
他认真的看着她,这段时间,他的事情很多,忙得居然连‘正事’都忘了办,今日不管怎样,他都要将她给办了。
过了会儿,郁心脸色红彤彤道,“好。”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立即紧紧的拥住她,与她耳鬓厮磨了起来,心里好似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他终于……终于要得到她了,这种感觉,好像比得到皇位还要让他高兴……
过了会儿,他将她抱到床上,再次亲手为她穿起了衣服,郁心低着头不敢看他,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等两人收拾好一切,用过了膳,凌莫寒便带她出宫游玩。
两人一同坐在马车里,郁心好奇的向他问道,“寒,你身为皇帝,难道都不用上朝吗?”
凌莫寒笑了,“过来坐我怀里,这样,我就回答你。”
郁心立即撇嘴扭头,“我不要!”
结果凌莫寒伸手将她拉了过去,最后还是抱住了她。
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反对无效。”
郁心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独裁者。”
凌莫寒也不在意她的碎碎念,抱着她道,“其实,你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上朝啊,其实是最没意思的事情,那些大臣在朝堂上明争暗斗,正事说不了几个,说的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神龟上岸,什么山体缓慢移动,连天气稍微变化一下都要说个不停,说是有什么祥瑞……”
他长叹一声,“上朝真的很没意思,还不如跟星儿在一起快活。”
郁心不解,“可你若是不上朝,那国家大事怎么办?怎么处理?”
凌莫寒笑了笑,“国家大事,自然有朝中的无数大臣们为我处理,而我这个皇帝需要做的,就是摆平朝中大臣,均衡他们的势力,我只需在重要的大事上做主,至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全都交给他们干。”
郁心听着,还是似懂非懂,好像他这个皇帝,做的很是随性……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你只需知道,朕不喜欢上朝,但却喜欢,上你的床……”
闻言,郁心的脸蛋再次通红,十分难为情道,“你……你混蛋!”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哦,我是混蛋,那你是什么?”
“我……我当然是我自己了!”
“不,你是笨蛋。”
“啊?”
他微笑着道,“笨蛋娘子。”
郁心,“……”
“笨蛋娘子,怎么不说话了?”
她立即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这么叫我!”
他顺势吻了吻她的掌心,弄的她浑身一抖,赶紧又移开了手掌,心里像是揣了个兔子,一颤一颤的。
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深情的看着她,郁心也傻傻的看着他,他的瞳孔漆黑,好像有磁石一样,深深的吸引着她。
然后,他低声说了一句,“笨蛋娘子。”
郁心眉毛颤了颤,她才不是笨蛋。
她郁闷的看着他,结果他又说了句,“笨蛋娘子。”
郁心怒了,直接张口咬住了他的唇。
凌莫寒不死心,“笨……”
只是话未说完,她便主动封住了他唇,将他所有的话全都堵了下去……
过了会儿,她眼神迷离的离开了他的唇,她擦了擦嘴唇,神色瞬间变得得意洋洋,“混蛋夫君!哼!”
他看着她,低声轻笑,“嗯。”
郁心诧异无比,原以为他会拒绝,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