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快帮我放了!我还有个女儿,对,我还有个女儿,我可以把她给你!”孙元慌不择言。 不提到孙悦还好,一提到孙悦,厉淼冰身上压迫的气势更强。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厉淼冰开口闻到。
“你、你是谁?”孙元吓得哆嗦起来。
“我就是你女儿的男朋友啊。”厉淼冰脸上是冰冷的微笑,“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你胆子很大。”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身份不凡,浑身上下又都是看起来很高级的衣服,再听到这个男人说他是孙悦的男朋友后,孙元反而镇定了。他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自己的计较。
“是那死丫头叫你这么对我的?果然是个白眼狼,跟她那死妈一个样。我跟你说,你现在把我放了,好好伺候我,我还能让你们在一起,否则我就让孙悦跟你一刀两断。那死丫头没什么优点,但听我话到是真的。”孙元一脸不屑。
厉淼冰身上气压更低了。
“我看你是找死!”
孙悦看着眼前的书籍,但心思怎么都不能集中。
凌柒察觉了她的异样,担心地看着她:“你还好吗?要不休息一会儿?”
孙悦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抱歉,我会尽快调整好紫的情绪的。”
凌柒不赞同地说:“我没有责怪你,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倾诉。”
孙悦犹豫了一会儿,说:“你可以,听我说说我爸妈的故事吗?我已经在心里压抑了好久,我不知道该和谁说。”
“当然。”
孙悦的妈妈是一个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接受过很多人的善意,也受到过很多欺凌,因此养成了敏感又冷硬的性格。
那个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街上游荡,因为这样就不用回到那个破败又冷清的家里。时间长了,街邻居都觉得她学坏了,不愿意和她过多接触。赵阿婆怎么说的来着了,“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闲的,像个地痞流氓”。她不在意地一笑而过。
有的时候她会和街边流浪狗流浪猫坐在一起,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着街边小贩的吆喝。人间烟火气息很浓,却暖不到她的心。
有的时候她也会站在桥边,每一个清晨的日出都像是天空在血淋淋地生产。可出生有什么好的?人生就像是修行,又苦又长。
有的时候她也会和那些真正的地痞流氓厮混在一起,跟着他们一起做那些所谓江湖义气的事情。但是是真的无聊。那些说着兄弟情义的人,往往在危急关头跑得比谁都快。
更多的时候她会跑到那片危楼里,要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想象着这栋楼要是塌下来会怎么样,要么站在楼顶,俯瞰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
黑白的世界,不被需要的少女,不属于她的热闹。
她想离开,无论以各种形式。
可是天大地大,找一个能够容纳接受她的地方,真的好难好难。
生命的转折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也对,如果让你做好了准备,他们也就不再是转折了。
“这是老子的地盘。”一个少年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她。
“你真好笑,真是我先来的。”她不甘示弱。
“谁管你先不先,反正这是我的地盘。”少年不耐烦道。
“江湖规矩。”她冲他混了混拳头。
“放屁!老子不打女人,你识相点儿就快……”
少年话还没说完,危楼突然塌了。两个人顿时惊呆了,少年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她滚到了旁边一块木板下。
还好,木板很结实,阻挡了上方掉下的很多石头,为他们抵挡了很多伤害。但是两个人还是被困在了废墟里。
“有人记得你吗?”她先打破了沉默。
“啥玩意儿?”少年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会不会有人发现你不见了,然后过来找你啊?”
少年挠了挠头:“可能我妈?我也不知道?”
又是一片静默,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开口道:“真羡慕你啊,我就比较倒霉了,如果今天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恐怕没人会想到来找我。”
他们在废墟下被困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到最后两人都非常疲倦了。她靠着自己残存的意识,自顾自说了很多话。也许是第一次有机会能有一个倾听者,也许是有可能这是她人生最后的一天。
说了那么多,她只记住了一句。
她说:“你看人生可真苦,就他妈跟修行一样。”
少年皱眉,凭着意识反驳:“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修行就是要受苦。”
那一刻,她醍醐灌顶。
后来两人被救出,这一段不平凡的经历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再后来,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
再再后来,他们之间有了一个神奇的小生命。
“我妈一直告诉我。我爸在某种意义上拯救了她,我一直都不明白。从我记事起,我爸就酗酒、赌博,只会让我妈给他钱。我妈后来生病,死了,我爸消停了一段时间,然后老毛病又犯了。他现在也不管我奶奶,还问我要钱。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男人?”
妈妈当初谈起爸爸为什么会笑得那么温柔?
这些都是孙悦无法理解的东西。
凌柒若有所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挨了一顿揍的孙元老实了很多,他不住地求饶:“这不管我的事儿啊,我本来也不知道孙悦在哪儿,不过有个人告诉我她的地址,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不要做别的,只要去骚扰她就行了。”
厉淼冰示意手下住手:“有个人?男的女的?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女的女的!联系方式……每次都是她主动联系我的。”
厉淼冰眯了眯眼:“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怎么样?下次联系她,套出她的话,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后把对话录下来,给我听。”
孙元此时哪儿敢不从,忙不迭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