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墙面,米白色的窗帘,敞开的窗户外吹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将那米白色的窗帘吹得飒飒作响,随风飘舞在这个空阔的病房内。 坐在病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上毫无声息。
许诺手紧紧的握着被单,止住了眼眶中的泪水,原本火热的心脏早已经冰凉了一片。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的无耻?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利用自己的话,自己今天在门口听到那些真相的时候,也不会因为太过慌张太过伤心而撞到了那个女佣跌倒在地上。
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从自己的肚子中流掉。
许诺当时真的是狠不下心,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她已经清楚的明白,肚子中的孩子,早已经是个死胎。
许诺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冷冷的讥讽道,,“林邵谦,你在说别人没有心的时候,你能不能摸摸你的良心,在跟我说话。”
林邵谦脸色一寒,眼神却带着一丝痛苦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的女人,心隐隐作痛。
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打掉他的孩子,这可是他唯一承认想留住的孩子呀。
林邵谦心底一冷,既然这个女人都可以这么狠得下心来,那么他还有什么可以放不开的呢?
之前他是因为孩子,所以才让那个计划停下来了,但是现在,这个女人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留恋。
林邵谦冷着一双黑眸,目光久久的停留在眼前,坐在病床上,在冷风中摇摇欲坠的女人。
他的心里面难得有一些不舍,但是他想到了那个还未出世,看过这世间一眼的孩子,他的心里更加的冰凉。
林邵谦扯了扯唇角,寒声道,“孩子打掉也好,毕竟我的孩子不是你这么脏的女人能够有资格生下来的。”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利刃一般插入了许诺的心脏。
许诺贝齿紧紧的咬了咬唇角,鲜红的血液席卷了她有些苦涩的口腔,一时间苦味和咸味混杂在一起,让她的内心更加的复杂和冰凉。
许诺缓缓的抬起手,撩了撩耳旁的一缕碎发,将这一缕墨黑色的发丝绕到了耳后。
她冷眼目视着站在自己身前一脸冷意的林邵谦,冷声道,“林邵谦,你以为我就想要你的孩子吗?”
许诺嗤笑一声,“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要你的孩子来跟你扯上关系的。”
女人的目光如同是冬日里那冰冷的寒潭一般冷冽刺骨,追女目光直直的盯着早已经气的肺都要炸掉的林邵谦的身上。
许诺高傲的扬起头,目光幽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狠声道,“我许诺不屑拥有你这种男人的孩子。”
但许诺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早就已经疼的麻木。
但是她不想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许诺要用仿佛是钢铁铸成的盔甲来保护着自己受伤的心灵,再也不要任何人走进她的心里。
此时此刻的时候许诺才发现,原来伤人最深的,是挚爱之人所做的事情。
无非就是,这个男人的利用。
在许诺最开心最失落的时光内,是这个男人的悉心照料,然而,在她好不容易走出了悲伤的时间,而眼前这个残忍的男人却狠狠的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林邵谦,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孩子,是你害死的。
自己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林邵谦脸色铁青,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面前这个女人怎么有胆子这样跟自己说话,是在找死吗?
他抬起手想一巴掌打在这个女人苍白的脸上,但是他深深的停下了,距离这个女人面部五公分的距离。
说到底,林邵谦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苍白的脸色,他下不了手,所以他只能止住内心的怒火,憋在了心中。
林邵谦冷傲的撇了撇嘴,“许诺,你没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说这句话。”
许诺冷笑,纤细白嫩的手撩了撩墨黑色的发尾,“没有资格?林邵谦,你在我的眼中…”
她那一双漂亮的黑眸更加的幽深,里面闪烁着如同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一般刺眼。
“其实什么都不是。”
淡漠的话语听在林邵谦的耳中非常的刺耳,明明是如同江南婉约的溪水一般娇嫩软糯的嗓音,此刻听着他的耳中却刺耳无比。
林邵谦脸色沉得下去唇角的冷笑缓缓放平,什么叫他什么都不是?
他上前抬起手,狠狠的捏住了眼前这个面色倔强的女人纤弱的下巴,“许诺,你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妓女,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妓女!
许诺细细的在口中回味品尝了一遍,唇角微微勾起,脸色更加的淡漠冷淡。
她语气淡淡道,“既然我不过是一个脏贱的妓女,那么林先生,你还是离我这种人远一点吧,以免脏了你的衣服…”
她将自己的下巴狠狠的从眼前这个面色如同寒冰一般冷漠的男人手中抽出。
苍白的嘴唇微张,露出了一丝白皙如同上好的软玉一般的齿牙。
“以及你的手…”
林邵谦眼神沉沉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唇角勾起了一抹危险,“是吗?”
他直起了身子,眼神睥睨的看着眼前这个胆子大过天的女人,“你的意思是叫我离你远一点吗?”
许诺抿了抿嘴唇,缓缓道,“林先生,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林先生您这样理解的话,也行。”
林邵谦瞬间手掌捏成了拳头,此时此刻的他恨不得抬起手,将眼前这个女人给捏成一地的碎片。
此刻他多想用针线缝住眼前这个女人那一张嘴上不求饶的小嘴。
林邵谦面部微寒,狠声道,“许诺,这句话可是你说的,你不要后悔。”
许诺抬头,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如同地狱中彼岸花一般美丽的笑颜。
她那一张苍白的小嘴微微张开,婉转动听的嗓音回荡在空阔的病房内。
“我,绝,不,后,悔。”
一字一顿,仿佛是一颗颗小石子一般打住了静谧的寒潭当中激起了一片又一片水花四溅。
林邵谦捏紧的手掌,还好他的手从来都不留一些长长的指甲,而是将那些指甲修整的干净整齐。
所以那些指甲才没有深深的陷入他的掌心当中,要不然的话,林邵谦的手,早就一片血肉模糊了。
但是此刻,林邵谦的手,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手上留下了一圈又一圈,血红色的指甲盖的印子,一丝丝鲜红的血丝从中流淌了出来。
林邵谦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反而被眼前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口中说的话给气笑了。
林邵谦脚步往后面倒退了几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好…很好,既然如此,许诺,以后,有什么事,你别来求我。”
话落,林邵谦转过山,便留下了一抹冷寂的背影给许诺,离开了这个冷清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