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荌荌怎么样了?” 古朴庄严的走廊之中。
能清晰的听到房间中传来的愤怒的话音。
听到程震天说出关于荌荌的话,程遇白终于忍耐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坐在身旁的程震天质问道。
“怎么了,遇白,你不是已经放弃了那个池荌了吗?昨天你跟我回来不就说明了这些吗?”
姜果然是老的辣,程震天的手段果然惊人,微妙的话语就改变了程遇白的立场。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荌荌,从前不放弃,以后也不会放弃,若不是你用荌荌威胁我,我又怎会跟你回来!”程遇白肯定的语气声声入耳。
“遇白,你还是放不下她,既然如此,那就阴阳两隔吧!”程震天口出惊人,令程遇白心中一沉,难道真的要鱼死网破吗?
“你若是敢伤害荌荌一根毫毛,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程遇白对于程震天则是毫不示弱,笃定的眼神望着程震天毫不退缩。
俗话说的好,虎父无犬子,程震天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同样,程遇白若是认真起来,真的和程震天无二,两人皆是丝毫不相让。
“既然不能与荌荌在一起,非要我娶秦岚,也不是不可。”
程遇白话音一转,令的程震天顿时提起精神,端起桌上的茶杯,看向他。
“有什么条件你说!”
程震天以为自己看透了程遇白的心思,暗定是要让池荌平安无恙。
遇白攥紧的拳头从进门之后就没有松开过,此刻确实缓缓的放手。
“要我娶秦岚,除非我,除非我死了。”
程震天顿时震怒,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怒目盯着程遇白。
而程遇白则是解脱一般,目光木然,毫不在乎此刻的程震天的怒火。
“你这个不孝的子孙,你是想气死我不成吗?”
往日里,沉着的程震天竟然被程遇白气的大怒,一改往日的气场,抬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往程遇白身上抽去。
并没有闪躲,也许是程遇白对自己的责罚吧,知道这是对家族的不负责,但又没有别的选择,他要荌荌,他要和荌荌在一起。
啪的一声,拐杖重重的抽在遇白的臂膀上,总是他体质远超常人,也感到了隐隐的疼痛,旁边的拐杖则是断落在地上。
程遇白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拐杖,没有抬头看程震天,似乎是在向他表示自己不会退缩。
程震天迈着不便的步伐在房中踌躇着,寻找可以用来当作训棍的物品。
口中不断的大骂程遇白这个不孝的子孙。
“爷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你做的决定没人敢违逆,那么我做的决定也同样不会悔改。”
随即程遇白便甩下了一道长长的身影,离开了房间。
留下程震天独自在房中无处发作。
门口的程管家看着程遇白的离去,也是不断的摇头。
随即便来到房中,确是看到老爷子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的身影,嗵的一生便倒下了。
“老爷!老爷!”
程管家不断的呼喊,然而程震天似乎是晕倒了过去,并没有见醒的迹象。
随即便从身上的袄包中掏出了一瓶药物,程管家紧张之中,熟练的从瓶中倒出来两片红色的药片,抬手便喂到了老爷的口中。
胳膊撑起程震天的腰部,使得他面朝天仰头,另一只手则是抓住程震天的下巴,猛地一扬,药片便咽到了肚中。
随即房中冲进来三五个黑衣保镖,管家示意,便将老爷抬到了屋子内休息去了。
程管家望着老爷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红色药片,瓶中的药片已经不多了,不尽摇摇头叹息了几声。
此时的程遇白怒气未消,一人来到公园中,静静的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给荌荌打了几通电话,显示关机状态,心中的焦虑从昨天开始就未消除,知道肯定是爷爷的手段,万一荌荌有个什么闪失,他真的不想在程家独自活下去了。
突然,程遇白看着眼前公园里的大树,想起了小时候在程家的公园玩耍,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小孩子好奇心强,就偷偷的去察看了一番。
那房间从前是用来关押家中犯了错的佣人的,现在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用了。
程遇白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个地方。
心中正在担心荌荌,索性便起身赶往那里去查看一番。
程遇白也是抱着侥幸的心里,荌荌不在他身边,他真的很慌乱。
程家的一角,蜿蜒曲折的走廊若是不熟悉的人恐怕进去都找不到出口。
程遇白来到这里,四处张望一番,见周围无人,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昏暗的走廊中,能清晰的闻到空气潮湿腐烂的气味,程遇白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了,但这里熟悉的味道还是没有变。
走廊两旁不断有阳光从铁门处照射到地面上,使得昏暗的走廊中透过阳光柱能看到萦绕的气体,那是腐烂,发霉的气体。
程遇白掩着口鼻,来到拐角,突然踱步,果然有古怪:只见拐角处的楼梯下,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保镖。
程遇白能认得那两个人,那是程震天经常派用的两个贴身保镖。
他小心翼翼的靠在一旁,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程遇白心中想着池荌定然是被关押在此处,决定以身试险,之后若是程震天责怪,也怨不得自己。
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后,终于,他用衣领掩住脸庞,握紧了拳头,目光陡然如炬。脚下生风,一个闪身便出现在黑衣人身旁。
靠近走廊的那个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只见从楼梯口闪出一道身影,紧接着一个手刀劈在自己的脖子动脉上,顿时间头脑发蒙,双眼发白,出现了数个金色的星星。
便晕倒在地。
程遇白定睛,一击奏效,遂及向另一人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
这种事情一定要快,要让看守的人来不及反应,否者一旦黑衣人打开警报,那他只能无功而返了。
另一黑衣人看到同伴突然倒下,心中暗道不妙,立马提起十二分的警惕,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面部被衣领给遮盖,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也是看不清到底是何人。
还未来的及掏出腰间的传呼机,就见那身影一个飞脚就踢向了自己。
黑衣人急忙抬手闪身躲避,但还是慢了一步,被一脚击中,重重的摔向铁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整个走廊中开始想起回音,“砰”,“砰”,“砰”声音渐弱。
“遇白,遇白是你吗?”
池荌听到了铁门处的异响,急忙跑到跟前张望。
随着两个黑衣保镖的倒下,程遇白则是听到铁门处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真的是荌荌。
“荌荌,你没事吧!”程遇白也是跨过地上的黑衣人,来到铁门处。
两人透过铁门那一人头大小的窗口,顿时四目相对。
说不尽的委屈此时在池荌的眼中流露出来。
看来程遇白,池荌的泪在那一刻掉了下来。
“荌荌,听话,别哭,我就在你身旁。”
随即转身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了半响,掏出了一串钥匙。
铁门顺利的被打开了。
就在那一瞬间,两人则是有着说不尽的话想要跟对方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正所谓的是欲语泪先流。
陡然间两人拥抱在一起,紧紧的抱着。
那一刻,池荌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荌荌,我们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城市,我们去最遥远的地方,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我们!”
程遇白擦去池荌眼角了泪花,深情的对她说。
“荌荌,都怪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若是再让你在这里呆下去,我怕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程遇白说着眼神向一旁的斜上方看去。
那是程震天常驻的方向。
“遇白,我都听你的。”
池荌轻轻的点点头,咬了咬泛白的嘴唇,却还是那么楚楚动人。
骤然,池荌腿下一软,瘫倒在程遇白的怀中。
也不错,池荌在地下囚室中被软禁了一宿了,本身就单薄的身体,受到这里如此潮湿的侵蚀,自然是早已体力不支。
此刻程遇白将池荌公主抱着,一步一步的走向楼梯。
一个电话,很快,门口就停了一辆程遇白的爱车,将荌荌安放在坐位上,回到了家中。
经过一上午的休息,池荌也是很快就恢复了体力。
程遇白虽然侥幸将荌荌给救了出来,但还是逃不过程震天的法眼。
很快就被程老爷子给知道了。
果然,就在两人正在吃午饭的时候,程遇白的电话响了。
是程震天打来的。
池荌见状,放下手中的碗筷,楚楚动人的大眼睛闪动着长长的睫毛,看向坐在餐桌旁盯着手机发呆的程遇白。
半响之后,手机不在震动,程遇白没有接,也没有挂断。只是静静的看着手机不断的显示来电。
“遇白,接吧!”池荌还是按捺不住了,固然程遇白铁了心要与程震天作对,那也是为了荌荌。
“程爷爷他只手遮天,根本不是我们能抵抗的,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遇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的。”
池荌说着,将那温暖的巧手伸向程遇白,握住了那强劲有力,修长又白祇的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