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走过去,摸了摸女子的脉象,虽然脉若游丝,找到了,大花还是从她微弱的脉搏里,抓到了一丝渴望活下去的希望,主脉还在,而且跳的很规律。 “若不嫌弃,我来试试。”
那人一抬头,愣住了,“大花姑娘,你怎么在这?”
“哦!我生病了是闫老板救了我。”
闫捕快疑惑的的看着大花,“你会治病?不过这可是肺痨一般人治不好的。”
“让我试试,反正你都要准备后事了,万一我能治好呢?”
“这……”
“哎呀!你就相信她吧!三少爷爷拖了一大盆血,大花都给他治好了,你这个应该没事的。”
“二姐,不要那么说,个人体质不同,治疗起来也不一样,我不给你打保票,你要是相信我,我就试试,不让就算了,那你就回去准备后事。”
“我信了,太好了,我感谢你,治不好我也不怪你,你治吧!”
“那闫兄,赶紧抬回去,大花跟着过去吧。”
“等等,我再给她诊脉看看,然后直接把药抓回去,必须要快,她不能在等了。”
配了药,让伙计一会送过去,他们先走。
到了闫捕快家,大花让二凤赶紧找个炉子帮着熬药,大花走进屋里,映入眼帘的是一铺大炕上有一位老太太正在照看三个孩子,一看到人被抬回来,两个大的孩子急忙扑过去,大花急忙对闫捕头道;“快点将孩子抱走,这病传染。”
闫捕头愣了下,“传染?”
“就是招人,孩子也会得这种病。”
闫捕头的脸都绿了,“那怎么办?我就这一间房,又是孩子又是老人的。”闫捕头无可奈何的摊开两手。
大花扫视一圈,一眼看到院子里有一间厢房,“那房子,做什么的?”
“是仓房,放些杂物,以前我们住在那里了,后来父亲去世,我们就都搬到正房来住了。”
“你父亲什么病死的?”
“也是痨病。”闫捕头愣了下,“你那意思,我娘子的病也是我父亲招上的?”
“对,这个病都是传染,没有病原体不能得,所以你赶紧把那间房收拾出来,我跟你娘子搬进去。”
房间很小,就一间房,靠东墙是炕,炉子在炕边,大花让在靠窗户那搭一个火墙子,旁边用石头上边搭一块铁板,一头留个口,往里添材禾便于燃烧取暖。
大花给闫嫂子喂了药,又用布帘子把房间暂时隔开,不让孩子过来,最小的孩子才七个多月,大花说不能吃妈妈的奶了,只能喂别的。
闫捕快直皱眉,“找啥代替啊!看来只能喂小米面酱子了。”
“要不你买个奶羊,把羊奶熬开了喝。”
“哪有那钱啊!”
老太太突然走过来,“要不嚼奶谷子喂吧!”
大花回过头,“什么是奶谷子?”
“就是把小米饭用嘴嚼了,然后用布把那汤挤出来,我生完孩子就没奶,孩子都是那么喂大的。”
大花听后浑身一激灵,“不能那么喂,很不......容易传染上病,大人得什么病孩子就会得什么病。”
大花把不卫生咽了回去,古人虽然不知道,但他们也会理解的,但那些话听了心里肯定难以接受,已经用了几辈子的老方法,直接让她否了,肯定难以接受,很多老习惯,根深蒂固的,根本无法一下子剔除。
因为有儿媳妇生病这件事,老太太对招病这件事有了新的认识,儿媳要有个好歹,孩子在招上这病,那这个家可真就没法活了。
“小神仙。”老太太觉得,这么小会看病,肯定是有神仙附体,不然怎么会懂得如此之多。
大花笑笑,“谢谢婶娘夸奖,我家祖辈开医馆的,所以懂得多些。”
“这么好?”老太太冲大花投来羡慕的眼神。
到了晚上,那厢房已经烧热乎了,闫捕头把他娘子抱到了东厢房,大花和二凤也要跟着过去住,闫捕头没同意,他说要传染就传染他好了。
大花一个外人,要是因为这件事被传染了,他心里会一直过意不去,老婆是他的,不该麻烦到别人。
大花也没坚持,毕竟他们是夫妻,照顾来总比外人方便,另外他们也不是很熟悉,所以,还是他自己照顾的好。
晚上,躺在炕上大花除了伤口疼,心也疼的厉害,她坐牢大哥买了好吃的来看她,可是她却为大哥什么都没做,忽然觉得愧得慌。
大哥一定伤心死了,大花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古代,真心实意的觉得三才就是她的大哥,有担当有疼爱的大哥。
特别是经过这件事,大花更觉得有兄弟姐妹的重要了,二凤跟她同甘共苦,三才把她替换出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浓浓的情谊。
听着身边已经打着匀称鼾声的二凤,大花坐起身子,穿上棉衣走出房间,寒风袭来,大花缩紧了自己,院子也挺大的,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根本没注意。
大花在院子里慢慢走了起来,突然一阵窃喜,伤都在上身,一动有些微微的疼,但是走路还算轻松,也算是万幸吧!
走了几圈身体慢慢变的温暖起来,脑子也越来越清醒了,明天到底要怎样才能救得了大哥呢?
望着天空那轮圆月,心情更加沉重,大哥还在里边挨饿受冻,心真的好痛,想着想着突然泪水涟涟,要怎样才能把大哥救出来呢?
忽然,吱纽一声,厢房的门开了,大花回过头去,闫捕头走了出来,看到大花站在院子里,愣了下,问道;“怎么大花姑娘睡不着么?”
“嗯!可能是睡多了,今晚怎么都睡不着。”
“你不用担心三少爷,我吩咐那边照顾了,你放心就是。”
大花吃惊的望着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泪水直在眼圈里打转。
“我是被他的痴情所打动,他宁可舍了自己也要把你换出来,所以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要怎样才能把她救出来?”
“我跟你说的方法不行?”
“我被打出来了。”
“最起码要两千两银子,所以,三少爷恐怕要在里边遭些罪了。”闫捕头一脸惋惜。
“没事,我有,您能帮我么?我现在就是有钱也没处送去,我直接给大老爷,恐怕他也不敢接。”
“我想想办法,你放心就是,回去睡吧?我明天就去找机会跟县太爷沟通。”
听了他的话,大花心里好像踏实不少,回去后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