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哥哥,你听我说……” 溫书言走了一段路,转身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都听天野说了,心远和心爱有与他们爹地相认的权利。而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些年,我是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就当……就当是我在补偿过去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如心,我真心祝福你能过得幸福……”说完,他就快步疾走着,
他跑得好快,夏如心追也追不上。
“书言哥哥,我要嫁也是嫁给你!”她心急了,脱口而出道。
早已甩掉拐杖追跑过来的景曜铭将这句话尽收耳低,漆黑的眸子瞬间一片冰寒。
溫书言闻言也停了下来,夏如心猛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书言哥哥,这么些年,你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我夏如心即便是要结婚,也只会和你结婚!”
再次听夏如心说出这样一句话,景曜铭只觉混身的力气都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了,好在扶着墙,不然,他一定会一头栽倒下去。
只时,夏心远也跑了过来,小家伙回头看了脸色苍白的景曜铭一眼,然后才跑回道夏如心的身边。
景曜铭凝眸远远看着那幸福的“一家三口”自他的面前走远,混身无力的他渐渐依靠着墙壁滑落,直挺挺地坐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明叔沿路寻找着才看到他,急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
溫家别墅。
夏如心将小心远安顿好了,才定心来到客厅,与溫书言面对面坐着谈话。
“书言哥哥,今天在医院,我所说的话……”
“我不会当真的,你放心。”他真的差一点就当真了,那一刻,他有多高心,真是犹如坠入天堂……
可惜,只是一瞬,聪明的他,看到景曜铭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就明白了过来。
为了保住夏心远,夏如心只得如此放手一搏。
以景曜铭的骄傲,是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当面甩掉他,而去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的。
事已至此,恐怕,他也只能选择放弃了……
但生活总是给人以不期而至的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就带了一众的法院工作人员,上门前来要人了。
“请将夏心远小朋友交出来。我是受了景曜铭先生之托,前来带走他的。”
夏如心紧张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行,我是他的妈咪,你们没有资格带走我的儿子!”
律师却淡定道:“我的当事人早就料到夏女士你不会配合,要我在你阻挠的时候,当面问你三个问题。”
夏如心一愣,“什么问题?”
“第一:我的当事人景曜铭先生是不是孩子的父亲?”
夏如心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夏女士,你现在所说的话如果被查出与事实不符,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也极有可能会失去对夏心远和夏心爱两个小朋友的抚养权。请您三思而言。”
夏如心只得点头道:“是的,景曜铭却是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
律师满意地点头:“好,第二个问题:你忍心让夏心远和夏心爱两位小朋友兄妹分离吗?如果愿意,你是想要争取那个孩子的抚养权,是夏心远,还是夏心爱?”
夏如心的心突然撕裂般疼痛起来,什么,他想要抢她的孩子了?还让她选择要心远还是心爱!
“夏女士,请您回答。”律师等了半天不见应答,催促道。
夏如心摇头,拼命地摇头,“不,我不愿意把他们分开!”
无论是像自己的小心爱,还是像景曜铭的小心远,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一个都不愿意割舍!
“嗯,第三个问题,是问溫书言先生的。”律师突然对着溫书言说道。
“我?”溫书言微愣,但很快,他便冷笑着对夏如心信誓旦旦道:“景曜铭想玩什么花招我都不会怕他的,让他放马过来好了。”
终于,律师开始说道:“溫医生,请问您还记得,三年前,在东华医院的时候,你接诊过一个叫陈雪俐女人的丈夫吗?”
听到这里,溫书言突然脸色一变,“住口,不要在说下去了!”
律师很有分寸地住了口。
夏如心一脸疑惑地看着溫书言,“你怎么了?书言哥哥……”
这是,律师又道:“景先生此次委托我们过来,不只是想带走夏心远小朋友,他说了,只要夏女士你愿意,景家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
景家的大门……随时都为了我敞开……
记忆中,景曜铭并不是一个大度到能原谅他出轨的男人。
这样一个骄傲自满的男人,竟然会纡尊降贵地作出如此卑微的承诺……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夏如心有些左右为难,他看了看面色有些苍白的溫书言。
而溫书言此时却劝她道:“看来景曜铭要带走心远是势在必行的,你实在不放心可以一起跟去,不必顾忌我的感受。”
夏如心想了好久,才松口同意道,”好吧,我跟你们走。”
已经出院回家的景曜铭坐在客厅,一看到夏如心带着夏心远走进来,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爹地。”不用夏如心教他什么,夏心远居然主动地喊景曜铭做爹地。
景曜铭眼眸闪过水盈盈的一道光,“心远乖。”
可当他伸手去摸小心元头发的时候,小家伙居然躲开了。
“既然来了,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景曜铭没有抬头看夏如心一眼,用冷冰冰的口吻说道。
这时,明叔突然异常慌张地跑过来汇报道:“少爷,太姥爷来了!”
景曜铭脸色一变,“快把……”
他的那句快把夏心远带下去,还没说出口,被身强力壮的保镖推进来的景逸然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妈咪,哥哥!”小心爱银铃般的声音也飘了过来,砰砰跳跳地跑过去。
当景逸然看到一个同孙子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小孙子时,那震惊的脸上,仿佛瞬间绷紧了所有的皱纹,喜悦给他混生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注入了年轻和活力,他蹭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稳稳地走到夏心远的面前,双手颤抖地握住小心远稚嫩的肩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我的……太爷爷吗?”聪明的小心远,早就看懂了备份,迅速在脑海中搜出准确的词汇,称呼了上去。
“我的重孙子,你真的是我的重孙子……”
夏心远挑唇一笑,认真点头道:“嗯,太爷爷好!”
虽然有些意外,局面也很混乱,但强大的逻辑思维早已驱使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之后大人们在客厅谈话,夏心远就教导着妹妹心爱道:“你的王子叔叔就是我们的爹地,以后你不能再叫他王子叔叔,要叫他爹地。虽然不知道妈咪为什么不喜欢他,我们心里面可以不喜欢他,但是,为了不让妈咪为难,我们还是要叫那个男人爹地。还有,老爷爷是我们的太爷爷,你不能再叫爷爷,我们的爷爷应该另有其人才是。太爷爷很疼我们,我们就没必要迁怒他了。”
夏心爱听得朦朦胧胧,可也是一下就记住了要点,奶声奶气道:“爹地……太爷爷……可是,我一点也不讨厌爹地,哥哥为什么要讨厌爹地呀?”
“只要妈咪不讨厌爹地,我也就不讨厌爹地了,反正我和妈咪是一国的。”
“唔……那心爱也要和妈咪和哥哥一国。”
“心远,心爱——”
夏如心一句呼唤,两个小孩便手拉着手踢踏踢踏地跑了过来。
“太爷爷要走了,快跟太爷爷说拜拜!”
“太爷爷拜拜!”心远心爱异口同声。
景家别墅大门关上,这个过去死气沉沉的家里,因为两个孩子而带来的活力,漂浮在了厨房时不时散发出的甜品的香气之间。
看着心远心爱开心地吃着巧克力蛋糕,景曜铭对夏如心心有余悸道:“真担心我爷爷刚才会突发奇想地把心远也一起带回湖景别墅那里去。”
“我很感激你劝说你爷爷没有这么做,心远和心爱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们离不开我,我更离不开他们,如果你想要将他们从我身边带离,那跟要我的命没两样!”
“回来吧,如心,我们重新开始。”景曜铭眸光深远道。
“我们在米国生活的很好,心远心爱也很适应那里的生活环境,我这次回来只向米国的医院请了一周的假,明天就要回去了。”
“跟温书言一起?”
夏如心嘴角上扬道:“是的,书言哥哥会陪着我们。”
“你确定温书言会同意陪你回去?”
夏如心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我猜……温书言是不会陪你回去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景曜铭扬起高傲的下巴,轮廓深邃的脸上,神色自信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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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如心还是执意要走,景曜铭也没有阻拦。
她早已打包好了所有行李,由明叔送往机场。
一路上,她都在跟温书言通电话。可是,不知为何,温书言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