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嫂慌慌张张地跑到主卧门口,“心爱小姐,你在里面吧?少爷,实在对不起,这孩子太灵活了,我一个没留意她就跑出来了。” 景曜铭已经把夏心爱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喂,你要把我的心爱带去哪里?”夏如心猛地从床上跳起,追随过去。
看到景曜铭将女儿抱回客房,细心地盖好被子,哄着她入睡。
夏如心才略微放心下来。
“好了,别闹了,早点睡吧。”景曜铭平静说完,替关上了客房的门,便走了出去。
夏如心愣在房里两秒,靠,什么嘛!
半夜三更的,闹了半天,怎么变成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了……
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客房,看着小心爱香甜的睡颜,她想了想,也就放弃了半夜出走的想法,回到大床上,继续搂着夏心爱睡了。
大清早,夏如心替夏心爱收拾干净穿戴整齐,想出门找景曜铭告别。
一开房门,女佣就走过来邀请她们去餐厅用餐。
“小心爱,昨晚睡得好吗?快来吃早餐。”景曜铭切了块巧克力蛋糕,诱惑地在夏心爱面前晃了晃。
夏心爱果然经受不住诱惑,一下甩开夏如心的手就冲了过去。
景曜铭亲手喂了她一口蛋糕,满心欢喜地微笑看着女儿。
“咳咳,心爱,妈咪有教过你该如何吃东西吧!”夏如心不悦道。
夏心爱朝景曜铭吐了吐舌头,双手捧着蛋糕,跑到椅子旁边,佣人很及时地走过来,把她抱上椅子坐好,她无声地吃着蛋糕,很像一个有教养的小淑女。
夏如心满意地看着,也走到餐桌旁坐下。
“谢谢景先生一晚上的招待。我们一会就走了。”
“一会我会让明叔把心爱送回去,你跟我回公司继续做方案。”
“不行!”夏如心态度坚决地拒绝,“我不放心别人送我的女儿。”
景曜铭沉默着没再说话,他低头罢弄了会手机,夏如心随意喝了几口果汁,吃了片面包,就站起来,带着一嘴巧克力酱的女儿告辞道:“快跟景叔叔说再见,我们要走了。”
夏心爱很是满意这宫殿似的奢华房子,最关键的是还有这么多的巧克力蛋糕。但妈咪说要走,她也没办法,只能依依不舍地看着景曜铭道:“样子叔叔再见了,以后,心爱能不能常来玩呀?”
“当然。”景曜铭得意地看了眼夏如心。
夏如心忙拉着女儿往外走,免得这个缠人的小妖精又出什么幺蛾子。
可还没跨出房门,却听景曜铭手机响起,“爷爷,你怎么了?好的,我马上请医生!”
夏如心闻言,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对上景曜铭的眼膜,他便顺势叫住了他,“哎,对了,你就是医生,我爷爷突然发病,情况很紧急,私家医生住得远,能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吗?”
“我……”夏如心犹豫了一会,景曜铭却直接当做默认,一手拉着她,一手抱起夏心爱,就朝车库走去。
“明叔,快去我爷爷那里!”
“好的,少爷。”
沉寂了一夜的布加迪动力十足,马达轰鸣着,便奔上了半山腰的湖景别墅。
“你爷爷怎么了,什么病呀?”
“我也不知道,他长期定居欧洲,上个月刚回来,可能有点不适应吧,最近状况有点多啊……”
“他不是出行都有人保镖跟着吗?为什么……为什么那日会被车给撞到?”夏如心说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
景曜铭却低头含笑道:“那天我奶奶在欧洲跟我爷爷吵架,老人家一生气就想去酒吧买醉,甩掉了保镖用人,偷偷溜出来,他从来无需自己过马路,所以就不知道要看红绿灯,所以……”
“哦……好吧……”夏如心心想,真不愧是一家人,一把年纪还活得如此任性,享福到连过马路都不需要懂的人,全部都是姓景的特征……
然后,她不自觉地看了眼夏心爱,又联想到自己另一位天才儿童的儿子,他们全都是有景家基因的人,长大以后,会不会也……
不行,绝不能让她的孩子变得古里古怪的!
“好了,到了。”景曜铭开门下车。
她也从另一扇门走下去。
气势恢宏的湖景别墅,还是过去来过的模样,出了粉饰一新的大门围墙外,几乎没有别的变化。
她跟随佣人进屋,却看到景逸然早就已经坐在轮椅上在门口迎接了。
“景爷爷,您哪里不舒服吗?”夏如心狐疑地问。
“你看我,像是舒服的样子吗?”老头子很展示着还没拆石膏的手臂,傲气地理直气壮。
夏如心回头看了眼景曜铭,只好顺从道:“景爷爷,那我们进屋里,我帮您看看检查一下好吗?”
“去取药箱过来。”景曜铭忙吩咐女佣。
夏如心很仔细地用听诊器前前后后地听完,对景曜铭摇了摇头,表示她什么都查不出来。
夏心爱却已经趴在景逸然的腿边,替他胡乱地做着按摩,“爷爷,你不舒服是吗?我来帮您按一按,一会就好了。”
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很是自信满怀,脖子上,还挂着做完老爷子送给她的玉扳指,她很是爱不释手,所以让妈咪给她找了根小红绳挂在了脖子上。
她们都不知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块玉扳指,买下一栋房子都绰绰有余了。
闹腾了一会,佣人又腾出房间,让夏如心母女休息。
景曜铭见玩累了的夏心爱靠着景逸然睡着了,便将夏如心骗去了客房。
“我爸爸带着娜塔沙出国旅游了,景瑶媛也被安顿到国外留学,所以这里最近这里很安静。”
“哦。”夏如心生怕言多必失,也就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会,她却隐隐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啊,本来说好是来替景老先生急救的,来了才发现老人家好好的,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难不成,他们祖孙两串通好了框她的?
“既然你爷爷没事,那我也该走了。”她起身走至门边,却发现怎么都打不开房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夏如心紧张道。
景曜铭也走过去,用力拽了拽门把,无奈道:“可能是锁坏了。”
锁……坏了?
景曜铭,你骗谁呢!这么豪华的装修,会配上一个质量堪忧的坏锁?
“景先生,您最好马上想办法把锁打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没这么做,也许是我爷爷……”
“景先生,你现在开门,我也许会原谅你这两日来对我的无礼禁锢,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逼着我带着女儿躲开你?”
“你还想带着女儿从我面前再消失一次?”景曜铭眼里透着失望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请你立刻开门!”
“真的不是我做的。”景曜铭没有说谎,他都不知道门锁为何会失灵,所以,他怀疑是景逸然……
他也很努力地摇晃了半天门把手,可是,防盗门根本纹丝不动。
夏如心早就失去耐心,拿出手机准备报警了,可是,信号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她一脸怀疑看向景曜铭。
景曜铭也拿出手机一看,爷爷不愧是吃得盐比他吃得饭多,事无巨细地都想到了。
可是,生米煮成熟饭这招,怎么都不适合已经有了孩子的他们。
听到夏心爱在门外,“妈咪妈咪”的哭泣,景曜铭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夏如心很是泪水涟涟,急的在房间里团团转。
“好了,你别着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听景曜铭如此说道,夏如心也就不再怀疑这一切是他的蓄意所为。
看着他走到窗台前面,打开窗户瞧了瞧。
“你想从这里爬出去?”她问。
“怎么,你怕了?”景曜铭说着便探出半个身子,抓住了一条水落管。
“不怕!”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夏如心只要一想到门外哭泣的女儿,就记得不行,哪里有功夫恐高。
“抓住我!”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托举着送入隔壁房间的窗子。
强壮有力的臂弯,发力时跳动的肌肉,在夏如心心里掀起一阵不小的涟漪。
可就在此时,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景逸然的突然出现,吓了夏如心一跳,不自觉地放开了抓紧景曜铭的手。
“喂,小心啊!”景曜铭忙将她牢牢扶住,佣人们见状纷纷过来帮忙,很快便将夏如心救了上去。
可就在此时,景曜铭踩着的一节贴片突然崩断,他惊呼一声,便听到了一声巨响。
“景曜铭!”夏如心大叫道。
“少爷!”
“曜铭!”
佣人和景逸然也吓坏了,急忙跑到楼下查看情况。
景曜铭仰面躺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痛苦,冷汗也从额角流淌下来。
夏如心忙查看了他的生命体征和伤势。
“手腕脱臼,左腿疑似骨折,这种情况必须叫救护车才行!”
过了一会,景逸然喊来的不是救护车,而是急救飞机。
螺旋桨花花巨响,盘旋在别墅上空。
众人齐力将景曜铭抬上飞机,夏如心也跟上了飞机,随时随地看护着他。
一路上,他时不时就会皱紧眉头忍受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她拉着他的手,安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