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夏如心治好顺水推舟。 “明叔,去买床大点的被子。”吃早饭时,他冷布丁地对明叔吩咐。
“少爷,您现在用的已经是最大尺寸的了。”
景曜铭蹙眉,“那就去定做。”
夏如心很想趁机说,为什么不能分两条,可为了不被骂,她还是忍住了……
景曜铭准备上班之前,很奇怪地欲言又止了一下,然后才认真说道:“今天我会早点回来,我带你去外面吃顿饭,顺便……说点事。”
“哦。”夏如心好奇道:“什么事呀?”
景曜铭却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邮差突然往景家别墅的信箱里投来了一封信件。
明叔双手奉上问:“少爷,有您的一封信,是现在打开吗?”
“什么信?打开吧。”
这时,夏如心蓦然隐隐感到有些不些的预感在浮现出来……
沉甸甸的一封信,信封却很薄,明叔才刚一用力,还未撕开,里头的东西就都掉了出来,洒满一地。
雪花片般的照片赤裸裸地呈现在地面上。
夏如心垂眸一看,忙托住惊恐的下巴,天啊,这一张张照片,主角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她和溫书言。
一张张一幕幕,竟然全部都是她在医院私会溫书言时的画面。
她忙看向景曜铭。
意料之中,她再一次见到那那对猩红嗜血的眸子。
“原来你一直和这个男人有联系……谎称上孕妇课,果然就是为了去见他……还讨好我,让我帮助溫家药厂,你做这么多事……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他猛地甩开这些照片,还顺手砸了客厅的一堆花瓶。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别墅所有的佣人以及保镖,全都纷纷围拢过来查看情况。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夏如心用力摇着头,想去拉景曜铭的手臂,却被他猛地甩开,摔坐到了地上。
如此情形,就连明叔都不敢去扶她,更别说其他下人了。
见夏如心摔倒,景曜铭脸色微有一变,可巨大的打击让他停住了本能伸出的手,没能去扶她。
夏如心的眼泪流了出来,打湿了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犹如风雨中飘摇的野花。
景曜铭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着情绪,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依稀尚存的理智让他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还是忍不住想上前将她扶起。
“好了,先起来再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夏如心的手机响了,看见屏幕上闪动的熟悉号码,一张苍白的脸立刻就像刷了层红油漆般变了颜色。
景曜铭自然起了怀疑,夺过手机便按下了接听键。
“喂……”电话中,细腻的男声传来。
景曜铭危险的眼眸睃向她。
夏如心心如死灰的眼睛盯羊羊看着地板。
出乎意料的,景曜铭竟然将手机一下贴到了夏如心的耳边,示意她去接听。
这一举动,令她完完全全怔愣了,木偶般呆在那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喂,如心,是我溫书言。”
听筒传出清晰的话语,近在咫尺的景曜铭当然听得真真切切。
他冷笑了起来,带着窒息般的悲凉,他摸了摸口袋中踹着的戒指,原本他都已经预备晚上吃饭时,精心策划一场浪漫的求婚,可如今想来,他只觉这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他满目怆然,用凉薄的声音说道:“夏如心,你自己说,你配我为你如此用心,不遗余力地对你死心塌地吗?你配吗?”
夏如心只觉喉咙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半坐在地上,身边是破碎的花瓶碎片,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和这些碎片一样的支离破碎……
回过神来的夏如心当机立断地挂掉电话,一抹冷戾从淡淡的眸色中划过,她竟然抓起地上的碎片,就欲从手腕划去。
景曜铭眼急手快地拦住了她,夺过她手中的玻璃碎片,又很粗暴地把他从一地狼藉中抱了出来。
夏如心情绪激动,很不配合地浑身扭动着挣扎,口中绝望地叫道:“景曜铭,你不过是把我当一个情人,一个玩偶,一具生孩子的工具罢了,总有一天你会同一个富家千金结婚,到时候,我就是一个过街老鼠般人人唾弃的小三,你以为我会如此逆来顺受,一辈子当你见不得光的情妇,小三,地下爱人吗?”
这话怔得他不禁颓然地后退了一步,湍急地吸了口气,用无比绝情的冷淡语气说:“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他把她抱到房间,扔到了床上,然后关上房门。
“看着她,要是她出什么事,你们统统都给我去死!”
他背影萧索地离去……
床上的夏如心早在他说完那句绝情的话时就止住了眼泪。
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一句话,如一首悲伤情歌的旋律,反反复复萦绕在她破碎的心田。
像死尸般一动不动躺着,女佣因为怕她出事,自己要担责任,每过十分钟就会跑来看她一次。
“夏小姐,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夏小姐,你饿吗,要不要给你准备饭菜。”
少爷是言出必行的人,这个女人虽然惹怒了少爷,但是又准她出事,说明还是对她有感情的吧,所以佣人都不敢怠慢。
见夏如心不吃不喝,睡了整整一天,一群佣人都围在门口记得团团转。
晚上,景曜铭下班回家。
“她怎么样了?”他问门口的佣人。
“少爷,您走以后,夏小姐就一直躺在床上,动都没动一下。”
“吃饭了吗?”景曜铭问。
“没有……”佣人都像犯了错似的低下头。
“他不吃饭,你们也别吃了。”景曜铭冷冷扔下一句,没有进房间,而是直接睡在了隔壁的书房。
第二天,景曜铭按时起床,吃饭,上班。只在夏如心房门外默默逗留了几秒钟的时间,就离开了。
“怎么办,夏小姐不肯吃饭,害得我们都跟着她受罚。”一个女佣带着哭腔抱怨。
“这位夏小姐也真是的,少爷待她这么好,她还要惹少爷生气,自己作死,还要连累我们……”
“你们如果心里不服气,我随时可以给你们结工资走人!”明叔听到女佣们出言冒犯了夏小姐,忙走过来训斥。
看在景家待遇的份上,女佣们都不敢再说话了。
明叔敲门,“夏小姐,我请了医生来给你做例行检查,能进来吗?”
良久,里头都没有一点声音。
“我们进来了,夏小姐。”明叔顾不得男女之嫌,硬闯了进去。
女医生走到夏如心床边,用听诊器给她听了听,又把了把脉,夏如心就像一具尸体般任人摆布着。
女医生走到门口,向明叔汇报道:“夏小姐身体有些营养不良,情绪也不太好,目前问题还不是很大,但时间一长,肯定会出问题的。”
明叔陷入深深的沉思……
一个小时以后,一辆玫红色的法拉利疾驰而来。
“如心姐姐呢?”景瑶媛跑下车,把钥匙交给明叔停车。
“瑶媛小姐您动作真快,一个电话就来了,夏小姐昨天和少爷吵架,已经一天一夜没不吃不喝,躺在床上了。”
“我上去看看她。”
景瑶媛走进房间,趴到床头,轻轻掀起夏如心覆盖在头上的棉被。
“如心姐姐,你没事吧?”
听见景瑶媛的声音,夏如心终于睁了睁眼睛,但很快又闭上了。
“如心姐姐,是不是我大哥欺负你了,你别这样嘛,我替你去教训他!”
对于景瑶媛的抱不平,夏如心是无颜以对的。
景曜铭对自己的好,她不是不知,可不知为何,她偏偏就是辜负了的……
因为,命里注定,他的爱,她无福消受……
景曜铭晚上回来,看到景瑶媛来了自己的别墅陪夏如心,也放心了不少。可是他还是没有抬起他高贵的腿,迈进房间,任由夏如心在那里面呆着。
好在景瑶媛是闲不住的活泼性子,像小蜜蜂般萦绕在夏如心床边两日,也就把她劝导开了。
景曜铭正常上班下吧,两个女孩子同吃同睡,日子以十分平静的步调循环着。
直到某天,景曜铭一如往常地回到家,见一群佣人们都神色慌张地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心里一紧,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少爷,夏小姐和瑶媛小姐,两个人同事都不见了!”
“什么……”景曜铭蹙眉,眸色透出凝重。
与此同时,景瑶媛正带着夏如心偷了景曜铭的私人飞机,一路向南,飞往南悦国去了。
夏如心看着气流上升的云层,担心问道:“我们这样擅自去这么远的地方,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景瑶媛是一如既往的轻松道:“放心放心,这次我带足了现金,还抽走了我哥的一部分保镖,一定不会有事的啦!”
夏如心点头,目光流转间,仍然还是带有着难以摒弃的忧郁。
关于照片的事,她怀疑是莫皓廉干的,这个有仇必报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