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纠缠下来,夏如心恼了,“景曜铭,你不肯扎针是吧,那我可就扎自己手上了,抗生素这类的药物对胎儿可是会有很大的影响的,人家螳螂是牺牲自己保全了后代,你可是要牺牲后代来给你这只蟑螂争回颜面?” 景曜铭听了,眼睛微有闪动,当夏如心再次去抓他手的时候,他就再没有挣脱了。
顺利挂上了水,夏如心放下心来,用药下去,炎症也就很快会下去的,只是这个大宝宝的颜面问题,后续还有待解决……
午饭时间,她又端起小碗开始了哄吃的模式,“我不想像小孩子一样给你喂饭!”
景曜铭紧闭的嘴始终不愿松开。
夏如心开玩笑道:“你信不信我敢往你鼻孔里喂?”
见景曜铭置若罔闻,她便真的朝鼻子送去。
他猛地讲她的手截住,一把将她拽到了跟前,撅着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她手中的碗滑落,洒了一地,景曜铭不安分的手也终于不小心将挂好的吊针给挣脱出来,鲜血染红了纯白的被单。
而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专心致志于她的吻上。
她感觉的出他呼吸的炙热与急促,没持续几秒他必要将她松开一会,透口气,但仍然不肯放弃于在她唇瓣的流恋。
虽然这时的景曜铭身上病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夏如心却不敢将他推开。她只觉他是一只受伤的雄狮,好不容易捕捉到了猎物,她不忍心狠心夺去他的尊严。
终于,他停止下来,带着粗粝的喘息。
“真是服了你了,没吃饭还有力气吻这么久。”夏如心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温柔地去帮他掖了掖被子,蓦然发现被单上的血迹,吓了一跳,“糟糕!”她惊叹着急忙取来酒精棉球和胶布,帮他的手消毒止血。
当她收拾好一切,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我饿了……”景曜铭开口说道。
夏如心的心又瞬间柔软了下来,之后的几天在她精心照顾下,景曜铭就恢复到了可以出院的状态。
陪着景曜铭回家,夏如心心甘情愿的做着他的临时拐杖。
又过了几天,景曜铭要回公司了,夏如心竟然也被召唤了过去,随时充当着他的腿,端茶递水,取件拿物的。
期间,夏敏儿还时不时地打电话来找夏如心发发牢骚,话题总是离不开一件事情。
她告诉夏如心,溫书言最近的状况很不好,他不肯跟家人一起屈住在景曜铭买下的别墅,自己独自一人搬出去租了间破旧的小公寓,身为医生的他终日酗酒为乐,根本无心工作,已经快要被医院给开除了。
“夏如心,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我的话他不听也就算了,现在他连父母的话都听不进去,我真的心他是不是得了抑郁症,会不会哪天就自杀给我们大家看……”夏敏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敏儿,你别难过了……我好吧,我听你的,去找他谈谈,试试看……”
自从溫书言对自己三番四次的误会,她开始渐渐察觉,其实她的书言哥哥对自己的了解十分有限,很多事,如果当初他们双方都有过那么片刻的坚持,那或许还能保留住些什么……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这么些日子,夏敏儿日日电话过来,书言长书言短的,无论说什么,都不再能激起她心中的热浪了,熟悉的名字在她耳畔回荡的时间一久,次数一多,她竟然还会心出些许腻味来。
挂了电话,她在会议室里发了会呆才出去。
回到总裁室里,景曜铭皱着眉头问他:“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
“我去厕所了。”
“去厕所要这么久?”景曜铭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夏如心不耐烦地抱怨道:“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你,我真是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了好不好!
想到她最近确实辛苦,景曜铭也就没继续追究,姑且信了她的谎话。
夏如心庆幸幸好这家伙最近腿脚不便,不然恐怕也接不了夏敏儿催命般的电话。
“明天……明天我想去商场买几件衣服,最近换季了,我都没衣服穿了。”
“等我腿好了陪你去。”景曜铭一想到南悦国那次失踪,就心有余悸,不肯放她单独出去。
“等你腿好了我就冻死了,买几件外套而已,你让明叔陪我去不久行了。”
景曜铭看她疲惫的面色上,黑眼圈有些浓重,这段时日,她每晚都会起夜几次,帮他盖被子,替他翻身,扶他去厕所,所以睡眠质量很差。他心疼着,也算是冒险同意了。
“明叔,你明天陪如心去商场购物,一步也不许离开她,记住,是一步也不许离开!”
明叔点头。
诺大的商场,夏如心漫无目的的逛着,是不是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距离敏儿告诉她的约定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现在从这里赶去宁城的公立医院,时间上倒是正正好好。
“明叔,我想起来,预约了医院的产前教育课,你现在送我过去。”
“可是我没听少爷提过……额,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少爷。”明叔掏出手机拨给了景曜铭。
幸好夏如心在前一晚上,故意指着平板电脑上关于孕妇有必要上产前课程的文章读了又读,软磨硬泡着让景曜铭同意了。
有了景曜铭允许,明叔便听着夏如心指挥把车开到了宁城的公立医院。由于孕妇的课程是禁止老公以外的男性参加的。明叔被挡在了门外等候。
夏如心只听了五分钟的课程便从后门偷偷溜走了。
溫书言是宁城公立医院妇产科的主任医师,平时在医患的口碑中都是一名相当优秀,并且做事认真负责的好医生。
可如今的温医生一反常态地在上班的时候无精打采。
“溫医生,你这样的工作状态,会不会把纱布错缝进病人的肚子里呀?”夏如心在门口观察了他半天,终于说服自己,走了进去。
溫书言看见夏如心,心里微一震惊,却又冷言相对道:“你来做什么?不用陪着你的景大少爷吗?”
夏如心一听这话,当然会觉得自尊心受挫。但是她竟然忍住了。
“我觉得,我更有必要来陪陪你。”她温柔道。
溫书言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立刻敏感道:“滚,我才不要你的同情和可怜呢!”
“不要别人的同情和可怜,干嘛将自己搞成这般颓废的样子?”
“你好像早就已经失去关心我怎么样的资格了。”溫书言冷冷道。
听闻此话,夏如心反倒更觉坦荡了起来,笑着说道:“是啊,那不然怎么办呢?我知道你现在很倒霉,我就以一个倒霉蛋的过来人身份对你表示一下组织上的慰问与关心吧!”
一抹发自内心的向日葵般的笑容感染着溫书言投入地看着她。
曾经的校园里,竞选学生会主席失败后的他也曾一个人借酒消愁,正是被这样一抹灿烂的笑容感染,鼓励他来年再选。第二年,他演讲时,满脑子都是美丽女孩的温暖笑容,这抹笑容成了支撑他的动力,他再没有了过去的紧张,自行满满的下台,便得去了学生会会长的漂亮头衔。
往事一幕幕过电影版浮现在溫书言的面前,不用夏如心强调什么,他便想起了自己的梦想与坚持……
倔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渐渐从他文弱的脸上消失殆尽……
两人聊了过去,却都不敢畅想未来。
夏如下一看时间,匆匆道别后回到公司。
景曜铭看着空手而归的夏如心有些奇怪,“不是去买衣服吗?怎么什么都没买回来。”
夏如心闪烁其词道:“哦,没看中什么就回来了。”
“孕妇课程去上过了?”
“上了。”
“都上了点什么?”景曜铭盯着她追问。
“忘了。”
“忘了?”景曜铭挑眉。
这时,夏如心看到莫皓谦来到了公司,姿态卑微地想找景曜铭聊聊。
景曜铭没了盘问夏如心的功夫,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此刻正好发在了莫皓谦的身上。
“莫院长找我?我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一下,我妹妹景瑶媛这么把你当朋友,我正好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你放在墙上供着,你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莫皓谦听了只是笑笑,“景瑶媛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抱歉,没能阻止端木那个色鬼,的确是我的错,景少爷要把我挂在墙上,我也不会感觉有任何的冤枉。
夏如心心想明明是你给景瑶媛下的药,现在却诬赖到自己朋友身上,这人的人品还真是差劲的无下线了!
刚想在景曜铭面前戳穿他,却听他愁眉苦脸说到:“景少爷的一句莫院长,还真是让我听了惭愧,北洋医院最近的生意一落千丈,如果再没有资金入驻进来,恐怕也撑不过两个月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夏如心一眼。
过去,她曾经为了温氏药厂替他在景曜铭面前说好话,后来,她又从夏敏儿口中套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