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司漠看了眼徐毅然,指尖已经夹了一支香烟,“说。” 惜字如金,而且由于烟雾缭绕,司漠的脸直接在朦胧中,那双黑亮的眼越发的骇人,仿佛是蛰伏在森林草丛里的野兽,只等着最后必中的一击。
和病房里面明显判若两人的模样让徐毅然暗叹了一声,“都办好了。”
点燃香烟,司漠却只是看着香烟在指尖燃烧,闻言,司漠微微抬眸,“嗯?”
话语清浅,仿佛只是呢喃,但是却让徐毅然身子一怔,越发的严肃,“那四个男人已经全说了,是段怡搞的鬼,我给他们了点教训,每个人拿了他们一根手指头。”
弹了下烟灰,司漠抬眸看了眼徐毅然,“毅然,你什么时候有了那东西?”
一根手指头?
太轻!
虽然这件事是段怡主导的,但是他们也不能独善其身!
动了他们不该动的,只一根手指头算什么!?
徐毅然一愣,司漠语气虽轻,但是其中的不满和责备确实分明。
“是。”
答着,徐毅然垂下了眸子,恰好将司漠手指间中夹着的烟映入眼底,心里更是骇然。
司漠是有多久没有这么嗜血了?现在却是为了陈兮兮一人?
如是想着,徐毅然脑海里猛地蹦出了一个词——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陈兮兮就是司漠的逆鳞。
脑海里瞬间出现这么个结论,徐毅然就听到司漠接着说道:“段怡呢?”
将脑海里的所有收起来,徐毅然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按照老规矩,送到了那里。”
“那里?”轻飘飘的重复了一句,司漠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那倒是便宜那个女人了。”
他给了那个女人那么多机会,结果她却把主意打到了兮兮身上,哼!
“司总,段家也知道,但是没有出声。”
徐毅然连忙说道,想着借着这个话题让司漠微微满意一点。
不过徐毅然还是低估了陈兮兮在司漠心底的位置。
冷哼一声,司漠将手中燃尽的香烟按在了烟灰缸里,同时还不忘抬起头来看了眼徐毅然,其中包含的满是诧异,对于徐毅然突然变傻了的差异。
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出声?
如果是段家在之前的话,那只老狐狸怎么也会出来嚎两嗓子,但是现在...哼。
被司漠眼中的鄙视惊到,等徐毅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了他一个人,还有司漠留下的一句话,“毅然,你不懂。”
等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送给她。
回味了好一会司漠最后这一句宛如叹息的话,徐毅然失笑摇了摇头。
也许吧,也许他还不懂。
从楼梯间出来,徐毅然直接回了病房,而看到里面情景的时候徐毅然还是愣在了原地。
陈兮兮床边,司漠半弯着身子,大手直接在颤抖个不停的陈兮兮背上拍打着,就像小时候母亲哄孩子似的。
手上动作温柔的仿佛是对待稀世珍宝,司漠眼里却满是阴蜇以及隐隐的心疼和怜惜,“好了好了,没事的,我在这里呢。”
徐毅然几时见过这样满身阴蜇与柔情并存的司漠,当即是直接定在了原地,许久不能动弹。
这就是懂了之后的模样吗?
为了一个女人,亲自动手,没有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架子,没有了平时纤尘不能染的恐怖的洁癖,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近人情?
或许……。
对比之前的司漠好像一个大冰块,把自己冰冻起来把自己孤立起来,或许这个模样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病房里,在司漠的安慰下陈次次颤抖的后背终于还是趋于平静。
从司漠怀里抬起头,陈兮兮状似自然地将腮上的泪痕拭去,故作轻松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做了个噩梦。”
也不拆穿陈兮兮的强颜欢笑,司漠微微颔首,“嗯,现在梦醒了。”
说完,司漠直接在陈兮兮视线里俯首。
本来就还没有从噩梦里反应过来,陈兮兮愣愣的看着眼前越来越放大的俊颜,直接忘记了反应,直到唇上堵上了一个温热。
和以往不一样的,司漠这次的吻极具耐心,和之前那种势在必得完全的不一样。
本来对于司漠,陈兮兮就毫无抵抗力,何况是这次仿佛是和风细雨的一个吻?
不过片刻,陈兮兮就已经完全的迷失在了这个吻里。
司漠微微撤离,虽然依旧不满足,但是到底还是想着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小电灯泡——司逸晨。
凝视着怀里眼睛迷蒙的仿佛是贴上了一层水雾的陈兮兮,司漠还是忍不住得在陈兮兮唇上留下一个清浅的吻,“傻瓜。”
这次是他的错,是他自以为是害了他们两个。
缓缓回神,陈兮兮摇头,小手直接自然地握上了司漠放在她身前腰上的大手,“又不是你的错。”
摊开大手,司漠任由陈兮兮把玩着自己的手,头已经是自然而然的放在了陈兮兮头顶。
阳光明亮,岁月静好。
门外的徐毅然看着这幅画面、几乎任何人也插不进去的画面,微微眯眸,戴着的眼镜微微反光,遮住了徐毅然眼中的动然。
看来他也应该去尝试着懂一下了。
第二天,徐毅然一到公司就直奔司漠办公室而去。
不过……。
“司总没来吗?”
被拦在门外,徐毅然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当即是直接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秘书。
莫名被抓住,秘书也没有特别的不耐烦,有礼的反问道,“司总这两天不是都没有过来吗?”
徐毅然一愣,恍然间反应过来陈兮兮住院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两天司漠的真正行踪也只有他知道。
想到了这件事,徐毅然自动的松开了秘书的胳膊,但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想了好久迟迟没有想明白,徐毅然也不再纠结,转而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而刚坐下片刻,徐毅然猛地再从椅子上站起来。
昨天陈兮兮就出院了,司漠今天按理说应该是要来上班才对!
如是想着,徐毅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随即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