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筱凡承认,有的时候,自己的确是想要抽徐曼妮几个耳光,好好地出气的,毕竟徐曼妮的确做了很多让自己痛苦的事情,可是只要一想到,徐曼妮可是自己的姐姐,徐筱凡就没有了这份胆量。 总觉得姐妹之间,就应该相互护持,做彼此的依靠,而不是两个人之间,就起了什么矛盾。
可是奈何,徐曼妮从来就不是这么想的。
徐筱凡沉默不语,陈蕊溪就盯着向途看,向途蹙眉,道:“蕊溪,你干嘛,水都溢出来了。”
徐筱凡朝着陈蕊溪那边看去,洗碗槽里,的确已经溢出来水了,可是陈蕊溪的视线,却还在向途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那边。
徐筱凡蹙眉,过去总是和陈蕊溪开玩笑,说是以后陈蕊溪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一定会好好笑话陈蕊溪,让她整天挂在嘴边的是自己是一个独身主义者,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大抵陈蕊溪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真的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更离谱的是,这棵树对她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陈蕊溪赶忙关了水,而后道:“没有,我就是在想,你说得简单,难不成你真的敢动手不成。”
陈蕊溪脸上烫得厉害,手放在水里,陈蕊溪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发呆,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刚才一直盯着向途看,向途有没有看出自己对他的感情。
如果向途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要是询问自己的话,自己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自己有没有可能,成为和徐曼妮一样的,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想到自己有可能和徐曼妮一般无二,是一个破坏了别人的感情的人,陈蕊溪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看得向途莫名其妙。
徐筱凡一手扶额,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陈蕊溪也会有这么傻的时候。偏偏陈蕊溪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傻。
“我就没有不敢动手的。”向途开口道,痞痞地笑了一下,“被我打过的人,可是多得不得了。”
“你们看我现在像是做什么的?其实我告诉你,我过去,就是街上的混混。每天和别人打架,打不过就叫上几个兄弟。记得小的时候,那可是天天身上都是伤口。”说到这里,向途轻笑了一声,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一下。
向途就这么站在门口,给徐筱凡和陈蕊溪说起了自己当混混的时候,做过的事情,无非就是将什么人打了,什么人高高在上欺负穷人,他们又教训了那些人一顿罢了。
徐筱凡听听也就过了,陈蕊溪却是一字不落地都记了下来。却在好奇着,向途如果只是一个混混,又是怎么认识了向思睿的。
“那你和思睿姐是怎么认识的。”陈蕊溪之前一直忍着自己的疑惑,没有发问,如今左右向途都已经开始讲述着一些过去的故事,陈蕊溪就借着这个契机,装作不经意地问出了口。
徐筱凡扫了一眼陈蕊溪,见陈蕊溪认真地盯着向途,就知道陈蕊溪这是认认真真地喜欢上一个人了。
可是,向途分明是和向思睿在一起的啊,虽然自己看见向途的时间不多,可是每一次看到向途的时候,向途的目光都是放在向思睿的身上的,这足以说明,向思睿对于向途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陈蕊溪爱上了向途,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果的,更何况,向思睿还是陈蕊溪的偶像,陈蕊溪连争取自己的幸福的勇气都没有,当然,徐筱凡也并不支持陈蕊溪去争取自己的幸福,这样的事情,说得好听了是争取自己的幸福,可如果说得不好听,那根本就是第三者。
“思睿啊。”向途沉默了片刻,而后笑道:“我不告诉你们。”
“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思睿不爱说话,”向途闭上了眼睛,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现在也不怎么喜欢说话,可是比之以前,好了许多了。”
“我呢,我就教她说话,告诉她,人生啊,就那么短短数十载,你还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所以呢,一定不能够委屈了自己。”向途说到向思睿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容。
“然后,我就教会了思睿打架,但凡是什么人欺负了她,她都会毫不客气地打回来。”向途认认真真地讲述着,“而也是因为她,我才知道我自己的生活多么没有意义,我才知道我不能每天不务正业……”
“是思睿改变了我,不然,我可能还是街上的混子。”向途眼中充满了亮光,可是徐筱凡和陈蕊溪都看不明白,向途眼中的光芒,意味着什么。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会陪着思睿,一辈子。谁也不能欺负她。”向途笃定地开口,眸子里的坚定让陈蕊溪恨不得沉溺下去。
可是陈蕊溪也明白,向途眼中的坚定与温柔,都不属于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向思睿的。
向思睿这个人这么好,只怕也只有向思睿这么优秀的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深情吧?
想到这里,陈蕊溪心里一痛,手指轻轻颤抖,手中的碗,就这么落在了地上,砸了一个粉碎。
陈蕊溪慌张地蹲了下来,就要拾起这些碎片,向途走了过去,也蹲下了身子,向途离陈蕊溪那么近,陈蕊溪都能够嗅得到向途身上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陈蕊溪心跳不受控制地跳动,向途根本就不知道陈蕊溪现在内心经历着什么样的挣扎,只是开口道:“你怎么总是这么怪怪的。”
陈蕊溪尴尬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向途的问题,干脆大吼道:“我这是气的,我也想要出气。”
向途不解地看着陈蕊溪,徐筱凡也是眉头紧缩,她当然知道陈蕊溪是因为紧张,所以才会这么胡说的。
徐筱凡当初在面对周庭轩的时候,不是也开口就胡说,等到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