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薇晨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钟先生,你要是觉得不开心,可以回你的别墅去住。不用挤在这个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这里比你的浴室大不了多少。” 只是这话没有说完多久,就看见钟尚君直接闯进了浴室里。
“你……手放哪?”赵薇晨略显得有些紧张的声音从浴室传来:“钟尚君,我自己洗。”
钟尚君的声音陈闷的半哼一句:“你湿了,别冻着。”
“……”
赵薇晨戴着浴帽,看着身前看似为自已服务,明明是趁机上下其手的揩油的主,无可奈何的红着脸。
这个澡洗得很慢,也很彻底。
自那次后,赵薇晨不论怎么样,永远是进了浴室先反锁门,再开始洗。
……
几天后。
赵薇晨坐在小阳台上,正拿着叉子叉衣服,楼下几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内。
走在最前面的,赵薇晨一眼就认出是言如凤。
而后面跟着的,是林秘书。
因为她住得高,虽然看出是他们,却听不清楼下的人在说什么。
而林秘书佝偻着身子,走道有些打晃,手一直按在了小腹上。
言如凤则不同,步步生风,好像这里是她的天下,她常来一样。
等到赵薇晨听到几阵敲门的声音,她已经知道,今天必是一场争斗。
为了自己的那点利益,言如凤是不会放过她跟钟尚君的。
虽然股权在手,可是赵薇晨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东西是属于自己的,至少,那只是钟尚君的权宜之计。
因为他要保证在查出内鬼时,内鬼反扑时,他能机会让一个他信得过的人保住钟家的财产。
而他则可以轻装上阵。
总归是,所有的责任他一肩挑起。
而只需要赵薇晨做一个太平股东就行。
门吱呀一声的打开。
言如凤还没有开腔。
站在后面的林秘书额头冒汗的走了进来。
她捂着肚子,小声道:“有热水吗?”
“有的……”赵薇晨的热水刚送上,那边的林秘书就像是干渴好久的人,终于得到了一口喝的,急急的喝了半口,才抬头道,“赵薇晨。”
“没事你喝。”
赵薇晨以为她还在拘礼,不敢多喝,只听到林秘书唉了一声,就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抵住小腹。
赵薇晨一靠近,手抚在她的额头上,她就卸下了一身的掩饰,瘫坐在了上面。
林秘书用力的抓着椅子靠背,小声道:“赵薇晨,言家人把刘其书给软禁了。”
说完,她将脑袋抵在胳膊上,浑身打起了颤,已到初冬了,她明明穿得很厚却像是在冰洞里一样。
赵薇晨见她的呼吸一下重一下轻的,突然的瞥到林秘书的脖后一大片青紫色,她立即看向站在门口的言如凤。
“是你们弄的?”
言如凤不置可否的瞟了一眼林秘书,就像看一个自己知道名字,却从未打过交道的人一样。
“刘其书在我们的手上,要不然,怎么找得到你和钟尚君的窝。”
林秘书咬着牙因为疼痛她没了平时的骄傲,像一个乞丐一样的说:“赵薇晨,你快点让钟尚君见她,现在只有钟总才能救刘其书。”
“怎么可能?”
赵薇晨心想言如凤再大胆,不会为了权股跟钟尚君真的翻脸吧。
再说,言如凤怎么觉得股权到了自己手上,就跟到了别人手上,让她浑身不自在一样。
像是在她的身上割了肉一样的痛。
就在这时,林秘书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到最后,她都疼的发出了闷哼声,胃里一反,涌起了想吐的感觉。
赵薇晨不敢多耽误,拿起了手机给钟尚君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端只在响了一声后,就立即接了电话。
“赵薇晨。”
“钟尚君……”赵薇晨瞥一眼言如凤,硬着头皮说,“言如凤来找你,你来见一下吧。”
钟尚君执着手机,眼睛盯着窗外看了一会,他右手上的金笔转个不停,顿了顿,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低哼声。
他眉头微微一拧,立即问:“谁来了?不只言如凤吧。”
“是林秘书,好像腹痛难忍。”
赵薇晨如实的说。
而钟尚君听闻后,嘴角扯了一下:“你现在只要做一件事,送林秘书去医院。”
“啊?”赵薇晨没有明白钟尚君的意思,她继续道,“刘其书被他们软禁了,他们要跟你谈判。”
“他们绑了刘其书,只是为了把证据销毁,那些足以让言家从这个地球上消失的证据,对我来说极为重要。”
赵薇晨听到这里,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林秘书,唉叫声一声大过一声,她急道:“钟尚君,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不送林秘书去医院才叫见死不救。”
钟尚君甩下这句话,直接按下了挂电话的按键,将手机往桌上一扔,双手十指插进了头发里。
他紧紧的揪起自己的发,想让自己努力的冷静下来。
这一周,刘其书向自己提供太多资料,全是关于言氏如何亏空钟氏的钱的。
他们的手法专业,而且让人无法察觉。
用空壳公司的名义跟钟做生意。
而且一瞒就是近十年。
可以说,钟氏花了上亿的冤枉钱在言氏所提供的服务上。
钟尚君一直怀疑这些,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现在刘其书挖了在钟氏的蛀虫,他不能坐视不理。
而且董事会,他也需要给大家一个交待。
因为上次手术后,钟尚君一直服药。
这几天特别忙,他公司和赵薇晨那边两头跑。
这种过度的劳累让他透支了身体。
好天没有按时吃药,刚刚陪着客户的时候又喝了一些洋酒,在这种双重夹击下,他受了好一阵子的煎熬。、
赵薇晨的一通电话,更让他觉得,刘其书给他的证据,只是冰山一角。
他越是想把事情搞明白,而言家就越是阻止他。
就在他,从抽屉里拿出几盒子药,从每一个不同的盒子里,抽出药片,扔进嘴里时,手机再度的响起。
“喂?”
钟尚君含着药,按下了免提后手伸向了杯子,正要往嘴里送水时,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