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看着苏暖离去的背影，有气无力地说：“刚才那个人是……”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滑落在地上，艰难地呼吸了几下，才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谁？”
    “就是刷了一百万那个女人。”
    “就在那个女人刷卡的时候？”到底了怎么了吗？
    也就说那些话她都听见了？林小曼面如死灰，死定了，这一次她的工作一定不保了。
    ……
    苏暖扯着像是木偶般的米莉走进咖啡馆，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对面的米莉像是一个机器人坐下，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你打算一直不说话？”
    苏暖问道。
    米莉还是一动不动。
    苏暖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如果我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那纯属是扯淡，因为是没有姐姐……”
    米莉不动。
    苏暖依旧是不咸不淡地说：“可是我有一个弟弟，亲的，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们根本就不像亲姐弟。”
    终于可以云淡风轻地说起这件事了。
    “……”
    米莉不为所动，像是一个听不见的聋子。
    苏暖还是自顾自地说：“你似乎对我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这样吧，那就说说宇文尚在你姐姐死后的那几年都在做什么吗？”
    米莉的眼波一动，很快恢复一片死水。
    明明心里在乎得要死。苏暖凝神，好好想该拿哪一个点去打动米莉。
    “你姐姐死的时候，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伤心的人，也是最内疚的人，如果当初不是他同意你姐姐的私奔，可能你姐姐就不会死的。”
    描述一个毫无感情的人的死亡，苏暖很难做到细致，但是她已经尽力了。
    好在米莉的目光终于定在了苏暖的身上。
    苏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现在知道了多少，宇文先生告诉你多少，但是我觉得最算是你要判他死刑，也需要听听他的辩词吧？”
    米莉的目光马上又挪到别的地方。
    我……
    苏暖捏捏眉心，道：“……米莉，你是成年人，不要闹小孩子脾气，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爱是真的。”
    米莉这会是根本就无视苏暖，直接将目光看向咖啡馆外面，摆明了就是不想和苏暖继续讨论宇文尚。
    苏暖看她的样子，点点头道：“好吧。”她当着米莉的面拿出手机直接给宇文尚打电话：“我现在在二楼的咖啡馆，你上来。”
    米莉猛地站起来，像是惊弓之鸟。
    但是脚却没有挪动一步。
    苏暖说：“你们好好聊吧，答应姐，不管怎样，都坐在这里，像是我和你说话一样，一动不动。”
    听着就行了，她相信，宇文尚有法子让这段关系柳暗花明又一村。
    宇文尚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先是对苏暖恭敬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迟疑一下，才慢慢地走到站立的米莉旁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米莉脸上的厌恶像是爆发的火山，喷涌而出，拿起桌上的咖啡泼向宇文尚。
    杯子跌在地上。
    碎了。
    像是一颗完整的心，一点一点地碎成了渣渣。
    她找了这么多年的凶手，在每一次深夜都想要手刃的凶手，最后竟然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而她还毫无知觉。
    一步一步地走进他编织的爱情罗网，然后将寻找凶手的事情一次一次地推后，这就是他的目的。
    真是阴险。
    狡诈。
    她拿起放在桌面上的叉子，恶狠狠地看着宇文尚，周围的客人都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要干什么，不会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人要杀人吧？
    米莉的举动引起了顾客的窃窃私语，闻讯赶来阻止的经理却被苏暖一把拦了下来。
    身为一个女人，她知道，米莉是绝对不会伤害宇文尚的。
    因为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米莉握着叉子的手在剧烈的抖动着，有些无力又痛心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一刀，下不去。
    手是无力的。
    心也是无力的。
    ……
    “可是，他是害死你姐姐的罪魁祸首！”
    耳边，似乎响起父亲的怒吼。
    “杀了他，杀了他！”
    是母亲的咆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