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听了很气愤的对他说，你是受了苦的，是见识了这世界上无情的一面的，难道你就没有见识过这世界上有情的一面吗？如果真没有的话，那你就真是可悲可怜了。再说就算是你没有感受到人间的温暖这也不能就全部发泄到孩子的身上呀，这些孩子也不可能就是你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人的孩子呀。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呢？
    霍卫东冷笑起来说，小姑娘，你这种没文化没信仰没追求的人，我真是不爱跟你说话的。我根本没有在发泄什么的，我们在做的事是想让成年人能用小孩子的脑细胞来填补他们失去的脑细胞，人的脑细胞从十八岁以后就开始减少了，你懂吗？特别是中年人，各种压力都很大而他们的体力脑力都跟不上了，这个时候如果能补充一些脑细胞那该有多好呀。你们这些没文化没信仰没追求的人是不可能理解我的，只有两刀会的人才能理解我，我在里面主持着整个科学实验，如果成功了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得到的呢？
    千千还是不甘心的责问他，那么你们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你不觉得你有罪吗？他们还没有好好的活过，享受过一个做人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吗？
    霍卫东嘿嘿笑着说，到了我这个境界几乎是没有什么人可以跟我对话了，我知道你们这种只会以自己的看法去看待这个世界的人更不配跟我对话的。什么叫我们杀害的，那是叫为科学而献身的。你没有学过历史吗？在以往的岁月里许多人因为战乱因为疾病甚至是因为领导人的无知而白白死去了以万计数的生命，这些生命什么价值也没有的就消失了。而在两刀会死去的那些人却是为科学而献身的，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是可以失去科学的进步的。你们这些无知却自以为很正义的人却还跑来我家跟我讥讥歪歪的浪费我休息的时间，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宝贵到你们根本无法想像的。好了，我的话也说够了，你们走吧，留着你们的那一套去骗其他的傻瓜吧。我的每一分钟都是有安排的，请不要闯到我的身边来打扰我。我要休息了。
    千千还想说什么，黑少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走。千千觉得就这么走了就是放虎归山继续为害人类，她不想走，黑少见她不肯走伸手强拉着她走，千千拉不过黑少只能跟着走了。
    霍卫东哈哈笑了起来说，还是男人跟男人好沟通一点，女人太费神了。女人都是一些凭感觉活着的动物，只有傻瓜男人才会喜欢养这种动物当宠物的。
    然后他开门让黑少和千千出去后，狠狠的把门摔上，整个单元楼里都被震得山响。
    那些邻居们虽然好奇，但没有一个人敢走到七楼来听他们在说什么，都躲在六楼里随时准备跑回自己家里躲着。
    他们看霍卫东没有跟着出来，而黑少他们下来了就围过来问是不是被他骂了？有人说，这种人你们采访他做什么？还给他一个出名的机会，给只狗也比给他好，看吧，他还不领情。许多人都是这个看法，跟着往楼下走的黑少和千千说个不停。
    千千一肚子的话要质问黑少，而她不可能当着这些霍卫东的邻居说，只能跟着黑少一起匆匆跑下楼去。
    出来之后千千以为他们要去机场买票回昆明或者再转到哪个城市去，哪知道黑少在这个小区的对面餐馆里坐上了。他找了一个临街的位子从玻璃窗往外看着，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就一直往那边看着。
    千千着急的压低声音问他，我们就这么放过霍卫东了吗？他是整个两刀会实验的组长呀，说服他对我们来说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黑少也小声的对她说，有些人是说服不了的，你懂吗？他很重要，我懂。说服不了就只有灭了他一条道了。在我们进门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就把它装了起来，他家我也看过了，没有别的电话，小区里我也看过了没有公用电话，他应该也不可能去跟邻居借电话，而且他家里我已经装上了窃听器了，他暂时还没有机会跟两刀会的人报告什么。我们不能把他杀在他家里连累他的邻居，所以只能在他回两刀会的时候再动手了。如果他要坐飞机的话，只有晚上二十一点的一班飞机，现在不过才十四点钟，也就是说还有五六个小时他有可能会呆在家里。我们只能在这里死守了，你多吃点东西一会儿换我休息一下。
    千千听他这么一说高兴了，她也看到黑少的耳朵里是放着一个窃听器的接收器。
    虽然他们惜才，可是这个人才是一个大魔头会危害到其他人的生命，还是必须得除掉的。
    千千吃着饭菜，对专心看着街对面的黑少说，这人的逻辑完全就是强盗逻辑，说什么为科学献身，献身应该是自愿的，不是像他们那样搞的。
    黑少比划了一个让她不要再说话的手势，她也就不再说了。
    千千知道他们还要等好长时间的，所以就慢慢的吃东西，等她吃够后换黑少来吃，黑少也是吃得很慢。
    餐馆里的服务员扁扁嘴对她们老板娘说，这两人看上去么还漂漂亮亮的，可是脑子里有病呢。哪有像他们这么吃饭的。她们老板娘忙让她来把饭菜钱给收了，别真遇上有病的人白吃饭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小，黑少有些生气，是在云城真敢有这样对待他的人，他的手下早上去打人砸店了。他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来摔在桌子上让服务员收去，不用找了，多出来的就当是小费。
    老板娘一看人家是有钱的主，忙堆着笑容来给他们继上两杯热茶。这几个菜总的也不过就是几十元而已，她是要偷着乐一下了。
    千千根本没有注意到店里发生过什么，她精神紧张的盯着小区门口每一个进出的人。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问黑少，霍卫东会不会从小区后门出去呀？
    黑少对她说，傻姑娘，在小区门口有整个小区的布局图，上面注明只有一个总出入口的。
    千千笑着吐吐舌头，不好意思自己的不细心。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小时，果然在十九点的时候霍卫东出来了，他换了一身衣服戴了个墨镜，像个明星躲狗仔队一样的出来。到了街上就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黑少和千千也忙出去打了一辆车跟上他。
    霍卫东在机场买了一张去云城的票，黑少让千千在售票窗口等着，等有四个人买去云城的票之后再买一张去云城的票。
    千千照做了，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只买一张票。黑少对她说，他要混到飞机上想办法动手，如果两人一起去目标太大，会引起他的注意的。黑少让千千自己回昆明等他电话，他很快就会完事的。
    千千还是有点想陪着黑少去，如果遇到个什么紧急情况还可以帮他一把。但是黑少一再坚持这样做，千千也只好听他的了，她知道如果让霍卫东回去了，对他们来说可能所有想毁灭两刀会的计划都会完蛋的。
    千千买好了票，不知道要交给谁时，旁边一个老头用沙哑的声音对她说，小姐，你是在等我吗？
    千千被吓一跳，正想骂他几句时，看到他给自己眨眼睛才反应过来是黑少。就在她去买票的同时黑少已经在卫生间里化了个妆玩了个变脸的，千千笑着说你总是能给我许多意外。
    黑少也嘿嘿笑笑，他不敢跟千千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让霍卫东看到的，忙接过机票把一个大背包递给千千让她去办个托运自己就走了。
    这是两人从云城到昆明来做这些事以来第一次分开，看着黑少走远的背影，千千含着眼泪对他说，早点给我打电话早点给我报平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和小蝶了。
    飞往云城的飞机飞走了，千千呆呆的看着黑少在候机室里坐过的椅子，她有点恍惚有点失魂落魄的。她终于体会到了一句歌词大概是这么说的：没有你在的城市变得一片荒芜。大概意思就是这个吧，千千也不太记得，而这种心情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千千发了一阵子的呆后，忙去买飞往昆明的机票。以前是一个人不习惯有人跟着自己或者自己去跟着别人，现在真的很不习惯一个人的感觉。千千像有些冷一样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空中小姐看到了给她拿了一个毛毯来让她盖上。
    千千对她含笑道谢，她想着：人间的温暖很容易就能享受到呀，怎么霍卫东就享受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