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拉开他衣服的带子,完美的身形映入她的脸,其惊讶程度绝不亚于看到他的脸那一刻。看到他脸时根据身材判断,身体一定不错,眼见为实的时候还是同样的惊诧。
完美。完美。
真不知道是完美的人太多,还是完美的人都让自己碰到了?
看着他微闭的眼睛下那张脸,脸下的身体,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只是这种心动还能在控制的范围内,不至于让自己错乱。
银梦因为难受轻轻的声音,加上这红烛摇曳,纱帘飘荡,真的像是新婚之夜。
这恍惚的感觉好美,好陶醉。
银梦做起来,斜斜的靠着枕头。抓住黛鸢的手。
“谢谢你照顾我。”他用世界上最轻最轻的声音对诉说自己的感谢。
黛鸢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手里,她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总之,就是不想拿出来。
银梦握的更紧了,也许是因为太久的孤单,想有一双手这样握着,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人太美太温柔,就想让此刻地老天荒。
银梦自己也不知道。
他把她的手紧紧贴近自己的脸。
那感觉,对黛鸢来说,就像春天的第一场雨落入田野,那么清新,那么怡人。
让黛鸢震惊的是,她越来越觉得银梦有某种让自己难以自拔的感觉,如果任凭这种感觉滋生,恐怕在这里和他将会发生很多故事……
只是,这故事来的太快了。
银梦开始吻黛鸢的手指了。
他是发烧烧糊涂了,还是有意……
没等黛鸢来得及多想,银梦已经抱住她了。紧紧的用自己的胸膛贴着她的胸膛。
这拥抱来的太突然,甚至黛鸢自己没有太多预感,他也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暗示,就这样怔怔的抱住了。
“你,感觉好点了么?”黛鸢问银梦。
“别说话,我就想抱抱你。”银梦仿佛呓语一样的声音。
抱着黛鸢不放开,摩挲她的后背。没有肚兜,黛鸢就这样被银梦紧紧拥着,紧紧贴着。
银梦的手慢慢伸进黛鸢后背的丝网里。
“啊--”黛鸢叫了一声,他的手好热。尽管叫了一下,可黛鸢没有反抗,表达不愿意的情绪,也没有表达愿意和接受的情绪。
她想,随他吧,暂时,虽让他生病呢。
生病是他的借口,还是自己的借口。黛鸢不想思考这个太有哲理性的问题。
银梦的手上下反复摩挲她的背,越过尾椎,一直向下……
黛鸢已经在他细腻火热的手掌里了,同时也在银梦的眼里,黛鸢看不到,他眼里此刻的光彩,就像葛朗台发现了一屋子的黄金珠宝。
银梦抱着黛鸢,把她搂在自己身旁,这样,两个人就一同躺在了羽绒被子上。
脸对着脸,眼对着眼,眼里有对方的模样。
黛鸢越躲离银梦越近,最后她紧紧的靠住他的身躯,已经无处可躲,无路可逃。
两个人已经唇齿相溶,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夜晚,无需太多的言语装饰。
她吻他,却发现他小胳膊上有一处伤痕,那是新伤。
“还疼么?”黛鸢问银梦。
良辰在即,别人看到伤痕,银梦想起身吹了红烛,却被黛鸢阻止了,她说,我要看着你,看着你融化。她的脸不知是烛光照耀,还是红晕飘摇,总之,银梦乖乖的听话了。
银梦醉在她的香吻里。
黛鸢又吻到他的胳膊,那伤痕处,她忽然用力咬下去,一股绿色的液体从尚未愈合的旧伤流出……
银梦“啊--”的一声,他如何想到,眼前正和自己在一起的人竟然对自己下口!
绿色的血,同样的伤痕,同样让人窒息的美……不知不觉出现在这里……这一切都让黛鸢觉得蹊跷,也许答案就在银梦身上。
当黛鸢发现他的手臂处同样有伤痕的时候,仿佛一切的疑问都能联系到一起了。他就是那个联系着一切疑问的载体。
他是双性人。
或者说是双性妖。
绿色的液体流出,它们流到鸭绒被上的时候却变成了红色……这奇怪的变异,让黛鸢也不明白。
银梦只是笑着,笑着看着黛鸢,看着她的美。
黛鸢想起女妖是如何侵犯如花,如花眼角的泪……这女妖幻做的银梦,让她无法手软。
黛鸢摔碎装着金银花的瓷杯,捡起一块最尖的瓷片插向银梦的腹部。
银梦依旧笑着……看着绿色液体流泻下来,变成鲜红鲜红的颜色……
这次,他没有飞,也没有反抗……只是看着红色的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红色的血,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黛鸢还想把瓷片插的更深入,可是她看着他的眼神,手有些颤抖了,她下不了手了……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都是,或者都不是?
“他在哪?”黛鸢冷冷的问,无论银梦给自己怎样的照顾,对于他蹂躏如花的罪行,是永远得不到她宽恕的。
银梦抓住黛鸢的手,黛鸢没有反抗。他咬破她中指的指尖,鲜红的血滴下来。
一切就像梦醒一样。
黛鸢发现自己并没有身处所谓银梦的家,那个洞穴已经不知所踪。自己还在最初来到的那个地方,如花依旧受缚在红纱底下。
而他身边是正流血的银梦,他没有去处理伤口,他仿佛格外喜欢看这红色,眼中充满喜悦。却没有人知道,喜悦从何而来。
黛鸢解救下来如花,擦去身体上那可恶的红唇印,给如花穿好衣服,然后穿回自己的衣服。
如花紧紧抱着黛鸢,就像离开了一辈子一样。如花眼角的泪不住的流淌。
奇怪的是,银梦眼角的泪也在不住的流淌。
他的血流了一地,黛鸢已经无法下手亲手结束他,好像刚才的温情在自己心里已经……她和如花相互搀扶寻找通道。
“他是淫梦妖。”如花说。
“淫梦妖?”
“嗯,遇到美丽的男子自己就幻成女身,遇到美丽的女子自己就幻成男身,前去引诱……”
银梦,淫梦妖,怪不得他的脸看上去那么熟悉,那么美。
“那他真正的性别是男还是女?”
“他是双性的,男女都是他的真身。”
这些也都是被抓紧来后才知道的,自己除了意识清醒,什么都麻木了。
劫后余生,黛鸢和如花手拉着手向前走去,黛鸢回头看了一眼,淫梦妖还在远处……那眼神,喜悦凄凉……像是为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他的嘴角竟然还戴着笑意,那笑意,那么美,那么美。
知道黛鸢和如花不见踪影。
走了几圈,没有绕出去。
如花坐下来静静想了想。
“这洞穴应该暗合某种远离设计的,不会轻易走出去,否则就是原地绕圈,也许某个地方会有线索。”
黛鸢和如花沿着岩壁,仔细寻找能让他们逃出生天的线索。
渐渐的,如花发觉,这洞穴看起来复杂,其实有一定的规律,每一块岩壁的纹路里总有一个相同的指向。
他们试着沿着这相同的指向走去,过无数弯弯转转,越走越阴森恐怖。
“我们会不会走错了?”如花担心在走弯路,可目前除了这条线索,没有其它的发现。
“再走走看看,如果行不通,至少可以排除这条路。”黛鸢说。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刚走出几百米,就听到有人喊“救命,救命。”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两人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铁笼子,走进一看,喊救命的是笼子里的人,一个漂亮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拜托你们救我,我能带你出去。”女孩哀求的眼神让黛鸢顿生怜悯之心,看样子,她被关了很久,而且像是被遗忘在这里了。
黛鸢向女孩要了她耳朵上的长耳环,把它插入锁孔,学着开锁匠的模样捅来捅去,好在这锁不复杂,一会,只听绑的一声,锁头落地了。
“这个你也会?”如花差异的看着黛鸢。
黛鸢报以一笑。
女孩说,她被抓来很久了,对这里有一些了解,后来因为宁死不从淫梦妖,就被关在这里了。在女孩的带领下,又是兜兜转转,算来算去,第几步该踩哪块砖,该像哪个方向,小心谨慎。
果然没多久,一束光射进来那光是希望之光啊。
这么久以来,已经不记得光是什么样的感觉了,看到光的悸动和兴奋,如花和黛鸢感受的最深切,想不到女孩一下子跪在地上哭了。她也太久没见到光了。
三个人朝着那束圆圆的光源跳过去。
弹指间,恍若前尘后世。
三人出来的时候,重重的落在在林中的窝棚里。窝棚前的火把还尚未完全熄灭,黛鸢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月华,落塔---”
“月华,落塔---”
黛鸢和如花四下里寻找,急切的喊着他们的名字,仿佛已经几个世纪没见了。
“你听,那是不是公主殿下的声音?”
两个人匆忙赶回窝棚,只见公主和如花已经急的满头是汗。
四个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一阵激动过……
“你们这几个小时去哪了?”月华问。
“什么?才几个小时……”黛鸢不敢相信。
“是,我们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但都没有你们的影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落塔说。
黛鸢把自己怎么到的洞里,以及洞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唯独和银梦缠绵那段隐去了,如花在一旁做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