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欧阳容容早早起床,穿着缚沛最喜欢的淡薄宫装,浅淡的颜色,衬的她的肤色白皙透明,这样的寒风中,有种随风飘去的感觉。
她精细的化妆,让人看不出痕迹的装扮,缚沛素来喜欢美色,这个自然是不能少的了。
她静静的等着,光着脚丫子站在冰河水里,不顾玲儿的劝阻,静静的等待着。
因为缚沛,是最喜欢欧阳容容光着脚,他曾经说过,欧阳容容的脚在后宫众人中,是最漂亮的。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欧阳容容终于见到了那个盼望已久的影子,欧阳容容深吸了几口气,弯腰下河,有一下没一下的浣洗着早装扮好的衣衫衣衫,轻轻洒着梅花。
“皇上,奴才打探到,有人看到容主子曾经在这里出现过,所以今儿一早,就到你出来了。”黄长政的声音在不远处听来格外清晰,那是他传递给欧阳容容的信号。
欧阳容容立刻预备好,做出一副痴痴的样子,直等到身后传来了倒抽冷气的底呼声,她才喃喃自语道:“玲儿,我昨晚又发梦了,梦见淬儿会喊我了,她说‘母妃,母妃,快来抱我’…。”
玲儿在旁轻轻抽泣不知道然如何是好,欧阳容容安慰道:“玲儿,你作什么哭呢?皇上很喜欢龙袍上淡淡的梅花香,他说最能提神,上早朝也就精神的多…等皇上赏了我好玩的物件,我分你一些,莫哭了。”
玲儿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道:“主子,皇上在也不会赏赐你了,我们已经出宫了…”
欧阳容容做出一副惊慌的看着她,急道:“玲儿,你疯了么?这是端阳宫啊。”
玲儿跳下手抓着欧阳容容的双手,喊道:“这不是端阳宫,这里是大理雪山!”
欧阳容容惶恐的瞧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身后一声音朗声道:“容儿,朕来看你了,你在这端阳宫可好?”
听见这一句话,听见这把声音,听着那颤抖着,明显是见到失而复得的宝贝的惊讶声,欧阳容容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抬起头,不知所措的扔掉了手里浣洗衣裳,满是狂喜又不敢信任的看着缚沛,嘴唇蠕动了半晌才道:“皇上,您,您终于来了?”
“容儿,朕来了,来了。”缚沛不知什么时候也冲下了水,不顾目瞪口呆的玲儿,和在后面惊呼的黄长政就抱起欧阳容容,大步流星的往他客栈的方向走。
他抱着欧阳容容那轻了许多,瘦弱许多,冰冷又柔软的身体时,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和恍惚。
“皇上,你瘦了。”欧阳容容只是自在的在他怀里,摩挲着他的眉毛,手指尖细细的滑着他脸上的轮廓,就算再怎么要自己镇定,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流,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唇在微微颤抖,身子和心,也在微微颤抖着。
走了几步,缚沛又脱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衣给欧阳容容穿上,到了客栈,就立刻命人上热水,给她换好衣裳,可这她单薄的身子和消瘦的脸还是不放心,又命黄长政请来了大夫。
大夫把脉过后,居然说:“夫人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怀了身孕受寒,还是要注意休息,老夫开些安胎药吧。”
欧阳容容只是微笑的看着大夫,丝毫也不惊讶的样子,道:“有劳大夫了。”
缚沛却惊讶的半晌,脸上忽然出现妒色和恼怒:“夫人有身孕多久了?”
大夫道:“将近四个月吧。”
缚沛心里暗暗的计算了一下日子,有些歉意。
欧阳容容看出他的自责,于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道:“你不高兴吗?我早想告诉你了,可是你一直不来看我。”
缚沛见欧阳容容这个样子,心里更是自责,自己居然怀疑她,道:“容儿,我们马上回去。”
就这样,欧阳容容就被带进宫了。
路上缚沛还告诉她,关于欧阳淬和欧阳家的案子,已经有些眉目了,只要欧阳容容好身将养着身体,什么都不要想,他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欧阳容容便依言,只要进宫,等着欧阳全给她送来关于崔姨娘的事情。
据说在他们进宫之前,缚昀已经带着崔如一进宫了。
而欧阳容容这次带着身孕回宫,又是跟皇帝一起回去的,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妃子的或羡慕或嫉妒了。
而欧阳容容则是在新赐的端阳宫里足不出户,每天都是在秘中调查着惠妃崔采文的艾草。
她从来都不敢相信,那样一个人,居然会是后宫之中,最恶毒之人。
那一日,欧阳容容如往常一样早早起身了,缚沛前一晚去了皇后的寝宫歇息,欧阳容容正在梳洗,外面禀告,说是缚昀求见。
王爷见后妃,乃是不符合常理,要是传出去,极是难听。
缚昀自然知道,他向来又是个小心的人,既然这样求见,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欧阳容容当下也不多想,就传召了进来。
缚昀跟欧阳容容也不过一月未见,可是他却已经消受了许多,晴姑姑到门口亲自守着,只留玲儿在房内伺候。
“不知八王有什么事。”欧阳容容就算心中再不忍,也不敢表达出来。
“崔如一交代,你崔姨娘原是惠妃一个远房堂妹,她嫁给你父亲,是为操控你父亲的。”缚昀直奔主题,直截了当的说道,说完之后,他又停顿了一下,看着欧阳容容,道:“莫要激动,小心身子。”
“是哥哥来的消息吗?”欧阳容容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这是欧阳公子来的信。”缚昀从怀内拿来一个信盏,交给欧阳容容。
欧阳容容立刻接过一看,果然是欧阳全的亲笔。
信上说的失去大约与适才缚昀的事情相符合,只是欧阳全说的更详细,崔姨娘原来早就知道惠妃所作之事,原来惠妃利用当年伺候太后留下病根之借口,为了得到皇帝同情,所以故意不将病情治好。
她果然成功了,缚沛这些年对她的怜悯,从来也没动摇过。
她又是一幅柔弱的样子,也从没人怀疑过她。
最重要的是,原来惠妃送给欧阳容容那个狐媚头饰,居然是含有剧毒,就是被艾叶熏过。
惠妃的宫殿里,满种艾叶呵,索性以前欧阳容容还不舍得带,要不,只怕宜慧连生都生不出来……
重要一个柔弱的女子,所有的事情,居然是她一个人做的。
而且她还指派崔姨娘嫁给她父亲,用孩子来威胁父亲不许说出去……
欧阳容容极力的压抑下怒火,将东西证据都收集好,只等着晚上,在众人面前揭晓了。
那么如此说来,以前欧阳淬也是跟崔采文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了。
真可笑,亏得以前欧阳容容还以为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就是她那个唯一的好人了,原来坏人,永远是最好最柔弱那个,这果然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缚昀下去了,那一晚,就是拿到信和所有证据的那一晚,欧阳容容约定缚昀到崔采文宫殿里用膳,就在这一晚,要揭晓事情的真相。
她看到崔采文的时候,崔采文没有丝毫的惊慌,只是邀请她坐下来吃晚膳,时而咳嗽一声,应该是还不知道已经被揭穿了。
欧阳容容也不着急,只等到饭菜用了一半,才淡淡的说出一句话:“惠妃姐姐,你爱吃药么?”
崔采文和缚沛都是一愣,看着欧阳容容,崔采文才道:“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哪能喜欢吃药呢?只是身子不争气,没办法的事情。”
她说罢,很应景的又咳嗽了几声。
欧阳容容叹息一声,放下手里拿着的玉筷,无限可惜的看着崔采文,道:“既然姐姐不爱吃,何必要害的我姐姐吃上,还要……自己装模作样的吃了那么多年呢?”
崔采文一听,脸色刷一下白了,满是惊慌的放下筷子,颤声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容容也不着急,淡淡的从怀里摸出那封信,道:“我家的崔姨娘已经被请进京城了,你可要与她对峙?”
崔采文更是惊讶,脸色苍白,咳嗽的也更厉害了。
缚沛满是疑惑的拿起信件和证据,越看,脸色越青越难看,待他全部看完,他猛的将信件狠狠的拍在崔采文的头上,恼恨的说:“你给我解释清楚。”
崔采文闻言,居然真的将信件拿起来,仿佛认认真真的看了半晌,终究是颤抖的说:“皇上,我,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不过,不过她的崔姨娘是她的姨娘,她完全可要诬赖我,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
“皇上,八王求见。”黄长政忽然打断了崔采文的话,焦急的说道。
“传——”缚沛语气不好。
“是!”黄长政忙焦急的下去了。
不一会功夫,缚昀的身影就闪了进来,只是他不看欧阳容容一眼,只径直跪在缚沛面前,恭谨的说:“皇兄,崔如一招供,惠妃当年命他嫁祸欧阳家,容妃娘娘的崔姨娘,也确实是惠妃命他从女真送过去的。”
他说罢,递上了口供,缚沛立刻接过,看完狠狠摔到惠妃脸上:“贱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惠妃忽然停止咳嗽和哭泣了,那满是悲戚的眼睛里,映着三人的样子。
她忽然笑了,不可抑制的大笑,前俯后仰,仿佛听到了再好笑不过的笑话。
她直笑的眼泪也停止的,猛的顿住,然后向后面的柱子装去……
半个月后。
惠妃被救下了,却失去记忆,被贬永巷,未召不得见。
欧阳容容站在神武门的殿上,吹着暖暖春风,看着紫禁城下那一片一片的嫣红,喃喃道:“后宫苦难,为何还要有这么多的女人,前赴后继的进来呢?”
“主子,皇上的心里,只有您。”玲儿在一旁搭言。
欧阳容容不说话了,缚沛,也有他的无奈。
欧阳容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仰头向天空,默默的祈祷:“但愿来生,我不再为女人。”
欧阳淬小番外
阳春三月,路边的野花相继争艳。
欧阳淬坐在赶往京城的豪华马车上。
尽管路上的风景如此的迷人,但是她的心思却不在上面。
她呆呆的望着不断接近,连绵不绝的城墙,心中掠过一阵的害怕,但是又带着一丝的期待,她这次的目的地是皇宫,而事实她是千里迢迢来到皇宫选秀的。
她知道,选秀就好像这些路边的野花一样,在一堆野花当中闪出自己的光芒,那样才能够得到皇上的宠幸。
她期待着见上一面这个一手遮天的男人的面容,看看这个掌握千千万万人性命的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就已经来到了皇宫。
皇宫很大很雄伟,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尽管她自己本身就是在宫廷之中长大,但是这里的皇宫真的比她以前所住的宫廷要大上很多很多。
不过她不敢乱跑,因为那些太监和宫女用一种吃人的眼光在盯着她看。
来到了皇宫的某一个奢华的宫殿里面,一些宫女不停的为她换上新的宫装和摆弄着头发,她不敢乱动,因为她知道这样做是要去见皇帝。
几天的奔波,她已经相当的劳累,但是她现在必须咬着牙坚持下去。
她是最后一个到达皇宫的秀女,然而选秀就在中午开始。
现在的太阳都快到了头顶了,也就意味着距离午时的时间已经很短了。
要是到了午时还没有出去的话,那么皇上就会大怒,她们就必定会受到惩罚。
就在她快要累到的时候,终于已经梳妆完毕了。
她马上被带到另外一个更加豪华的宫殿里面,里面全是一些穿的和她一样的娇艳的秀女。
她刚刚走进人群中站定,就走过来一个公公总管向他们说了很多的注意事项,但是至于到底要注意什么,欧阳淬并没有听清楚,因为她实在是在太累,导致现在的意识还是相当的模糊。
“快走啊!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一道不善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如同轰雷一般响起。
她猛的醒悟过来,她现在似乎还是在选秀,而不是在自家那舒服的大床上!
而后低着头,红着脸,跟着前面的秀女整齐的走了出去。
经过九转十八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座雄伟的大殿上。
后来她才知道,这是皇宫里最大的宫殿,是皇上和大臣们议论国事的地方。
欧阳淬不敢随意瞧看,尽管她很好奇,但是刚才公公总管的一些告诫她还是听在心里。
不过她真的很累,眼皮总是一眨一眨的打架。
她很不想睡,可是不知道是哪个死太监在宣读奏折,什么奉天啊……是承运啊……就好像睡觉的魔音一样,令她迅速的入眠。
没错,她真的睡着了。
站着睡着了!
几天的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虽然补了妆,还是能够看得出她憔悴的妆容,这千里迢迢的来到皇宫,还不让休息一下,马上就开始了大会,她还能够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不过如果这个时候倒下的话,那么真的有好戏看了。
她虽然也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却抵不住身体最原始的本能,睡觉……
呼。
轻微的呼吸声从她小巧的鼻孔呼出,她虽然睡着了,但是却站的稳如泰山,一点都没有倒下的感觉。
皇上按照惯例,选秀的时候要在秀女中走动一下。
他走过欧阳淬的身边的时候,看到欧阳淬那迷人的容颜,瞬间就倾倒了。
不知觉的多看了几眼,直到所有的秀女都看着他,他为了掩饰心中的一丝尴尬,故意严肃的咳嗽一声,所有的秀女再次转过头去。
皇上正要离开欧阳淬身边的时候,才刚刚踏出一步,又慢慢的收了回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奇怪又有趣的现象。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睡觉!
而且还是站着都能够睡着。
皇上身边的太监心中暗道糟糕,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太监当着皇上的面子上,直接喝诉这名秀女吗?
但是太监忍受着心中的心惊胆跳,正要叫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秀女的时候,却被皇上挥手拦住。
“慢……”皇上脸上带着难得的微笑,然后说道:“让所有的秀女都下去吧。”
他的声音很小,似乎害怕吵醒眼前这个秀女一般。
太监得令,屏退了所有的秀女。
这些秀女都用妒忌的眼光看着正在沉睡的欧阳淬。
后来她们才知道,欧阳淬是这次选秀活动中,唯一被选上的人。
不过光是欧阳淬那副惊为仙女的面容,就已经另她们心中萌生退意。
待到所有的秀女都下去之后,皇上才开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欧阳淬。
秀女的宫装虽然设计的比较普通,但是欧阳淬穿在身上却是完全把宫装的美丽发挥的淋漓尽致,皇上越看,就越是入迷,而他身边的太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过了好一会,皇上才从欧阳淬的美艳中回过神来,对着太监说道:“把她送到朕的房间,今晚朕要她。”
“可是皇上,这不合规矩……”太监为难道。
“什么规矩,朕说的话你等也敢质疑?”皇上虽然说话很平静,但是却把那太监吓了一大跳。
太监连忙哈腰点头,叫上几名宫女,小心翼翼的把欧阳淬抬到了皇帝的寝宫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欧阳淬这几天真的累得够呛,被人抬了起来都完全不知道。
皇上静静的看着欧阳淬被抬走的身影,心中一阵心猿意马,他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这名秀女的名字叫什么。
于是他向身边的太监问道:“这名新进宫的秀女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
太监拿起一本小册子,翻看道:“此秀女名叫欧阳淬,是大理番皇世家欧阳家的大千金。”
“欧阳淬……”皇上低声喃喃道。
突然他兴奋的拍拍手掌,大声的说道;“欧阳淬好,欧阳淬好啊!”一边说着,一边往寝宫走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夜晚快点到来。
“唔……”
欧阳淬突然梦见自己睡在一个柔软的被窝里面,她小巧的鼻子舒服的哼了出来。
她正要转身,却灵敏的嗅到一股阳刚的男性气味。
她以为只是做梦,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真实了,而且这种感觉让她相当的安心,即使是做梦,她也不忍心把这个梦打破。
然后一种暖烘烘的感觉从她的后背传来,很舒服,她有些任性的往里面靠了一靠,身体却碰到了一样跟火一样滚烫的身体。
身体!?
她的背后做怎么会出现另外一具身体?
从那阳刚的气息想来,这后面的人是个男人。
而且身后的男人的身体相当的滚烫,她伸过手去摸了一摸,又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睡觉没有穿衣服。
“你醒了?”
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烘热的气息扑到了她的耳朵,她只感觉心中一阵颤抖。
“你是谁?”
她惊恐的缩了缩身子,可是却被一只大手强硬的把她拉过去,两人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
而且也就现在她才知道,她的身上原来也会是一丝不挂……
“还困吗?”
声音再度传来。
她哪里还有顶点的睡意,早已经被吓得三魂少了气魄。
她用力的挣扎,可是她越是挣扎,对方即越是用力。
最后她气妥的喘着气求饶道:“你是什么人?你放开我。”
“我是什么人?哈哈……你来到皇宫居然不知道我是谁?”皇上笑了,很久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笑得那么的开心了,然而这得到的开心却是因为这个才见过一天的女子。
虽然才刚刚见过面,但是他的心却已经被她勾引去了。
“我管你是谁,你快放开我,否则我……”欧阳淬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可是任何的挣扎也只是徒劳的,反而增添了两人之间的躯体摩擦,现在欧阳淬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火炉一般热,喉咙干的都快喷出火来了。
“否则你怎么样?”皇上似乎想和她玩玩。
“否则我叫皇上杀你的头?我跟他很熟的……我是他的妃子。”欧阳淬情急之中,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心中却是想只要镇住这个不知道面目的采花贼再说。
可是她说完,那道声音确实笑的更加的开心。
“好,我答应你……”
欧阳淬心中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害怕了,于是胆子也壮了,说道:“既然你害怕了,为什么还不走?”
“走?哈哈……”那道声音仿佛嘲笑她的无知。
“谁说我要走?”
“你不是害怕了吗?”欧阳淬还是很单纯的问道。
不是她单纯,只是她的心中很是慌乱,任谁遇到这种事情,也无法思考得全面,欧阳淬也不例外。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害怕,那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我就要履行你的话。”那人的话刚落音,欧阳淬就感觉到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躯体上四处游走,她很想避开,可是身体却被那人的另外一只手按住,根部动弹不得。
“什么话?”欧阳淬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她现在全身酸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任由那只大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为。
“你不是说你是皇上的妃子吗?那么妃子就该有妃子的样子啊。”
“妃子该有的样子?什么……样子!”欧阳淬现在只感觉天旋地转,根本就分不清男子在说些什么。
“即使是皇上的妃子,就应该好好的服侍着皇上。”
“啊……好痛!”
欧阳淬还没有醒悟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她忍不住痛苦的叫出声来。
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男子虽然动作鲁莽,但是鲁莽当中却带着一丝异样的温柔。
时间转瞬间就已经来到了黎明,当第一缕没有任何的温度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房间,房内激烈的运动才停止。
皇上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息着,而他结实的胸口上,一个人儿趴在上面睡着了。
一个晚上的强度,实在不是一般人受得了,况且欧阳淬还是第一次。
皇上看着欧阳淬粉琢玉雕的肌肤和精致的小脸,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她的下巴,她似乎因为皇上的动作惊醒了她,恼怒的轻皱了一下黛眉。
皇上看到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的娇艳欲滴的嘴唇上面亲了一口。
随后把她从他的身上轻轻的移走。
见到最后她还是没有被惊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很奇怪的感觉,他从来不会对任何的宾妃产生这样的感觉。
他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的感触,摇摇头,把心中的可笑的想法甩了出去。
随后在宫女的服侍之下穿上那身象征着掌权者的衣服……
三月的太阳已经非常的猛烈,而且还是到达了午时的时刻,在阳光下走动一下也会热的一身汗水回来。
“唔……”
欧阳淬刚刚睁开眼睛,就猛刺眼的阳光刺得眼泪都流出了,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急促的向自己走过来。
“奴婢参见娘娘!”
“娘娘?”欧阳淬已经顾不上眼睛的刺痛,猛地瞪大眼睛。
她的面前,跪着两个十三四岁,长相清纯的奴婢。
“谁是娘娘?”欧阳淬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娘娘就是您啊。”一个奴婢心一横,冒死禀报,她以为是欧阳淬为了捉弄她,又或者是要捉住她的把柄,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可是欧阳淬当听到这名奴婢的话之后,就已经怔住了。
她不是傻子,从周围的环境看来,这个寝宫奢华无比,而在皇宫里面只有一个人能够享有这样的待遇,加上她的下体还在隐隐的作痛,也已经证明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也就是说,昨晚强行侵入她的那个男子,就是当今的皇上。
想起昨晚那些羞人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淬的心中掠过一阵异样。
她很想见见这名皇帝是什么样子的,昨天她在大殿上睡着,所以没有看清楚皇上的样子,昨晚缠绵,但是周围却是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机会让她看清。
她的心中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不过她的期待却是落空了。
自从那天她被称为娘娘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这所谓的皇帝。
她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变得幽怨。
心慢慢的淡了下来。
其实在还没有来到皇宫之前,她的母亲就已经跟她说过皇宫里面的事情。
用四个字就可以表达出来,那就是:深似如海。
这几天的时间,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在走动一下,奉行着谨言慎行这条格言。
可是一连五天,不要说皇上的样子,就连皇上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三月,雨水极多。
刚刚下过雨,阴沉的天气也有一些晴朗。
欧阳淬拿着小伞,走在蕊春园中的石板路上。
蕊春园,是皇宫最大的一个花园。
里面的花各式各样,有娇艳的,有清纯的,有怒放的花朵,也有含苞待放的,让人眼花缭乱。
但是欧阳淬的心情却是极度低落。
她愣愣的站在花丛当中,尽管眼前的花再怎么美丽,她也无心去欣赏。
皇上刚刚下了朝,经过蕊春园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副如同仙境一般的场景。
欧阳淬落寞的站在花丛中,无助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各色争艳的花朵在她的身边都只是衬托她的美丽。
“画中人,如此美妙的人儿,只可天上有!美哉美哉!”皇上忍不住感叹道。
欧阳淬完全没有看见远处有人正在偷看着她。
她叹息一声,在花丛里站久了,感觉脚有点累,于是想回去休息。
可是迎面看到另外两名也是来蕊春园赏玩的娘娘,欧阳淬不知道她们是谁,也不想和她们打招呼,于是向避开。
“姐姐,你看这朵花很好看。”一个年龄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边往花丛凑过去,一边兴奋的叫嚷道。
“傻妹妹,喜欢就把它摘下来,把它拿回宫里去。”另外一名约莫二十五六岁,打扮端庄的女子说道。
而路过她们身边的欧阳淬却突然放慢了脚步,她忍不住说道:“花虽然好看,但却因为生活在属于它的空间里面,那样它才会奋力的绽放生命的光彩,要是你把它摘了,也就是它的光彩将在几天的时间黯淡下去,说白一点,你抹杀了它的生命……”
她的话刚说完,心中就已经暗骂自己为何多事,可是不说也说了,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没有任何的暁幸,那两名身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慢慢的向她逼近。
她也知道,自己这次可能大祸临头了。
“你居然敢骂我是刽子手?”那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说道。
只要一听她说话,欧阳淬就知道她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不要说有理,就算是没理,她同样也是不饶人。
而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则是问道:“你是谁?”
欧阳淬心中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有一个明事理的在身边,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死。”
她恭敬的说道:“小女子是前几天新一轮选秀进来的秀女之一。”
“我是说名字叫什么?怎么会这么没大没小?”大龄女子厉声问道。
欧阳淬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
“看来刚才看错了,这个也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主啊。”
她心中虽是腹诽,但是口上却是恭敬的回答道:“小女子叫欧阳……”
“啪……”
一阵清脆作响的声音响起。
除了那两姐妹之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在远处观看的皇上。
“淬……”
直到此时,欧阳淬捂着白皙的脸颊,咬牙切齿的道出自己的名字。
她粉琢的脸颊上慢慢的浮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欧阳淬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愤怒的看着这两姐妹。
刚才下手的就是那个姐姐。
“看什么看?是不是打的还不够?”妹妹见到欧阳淬愤怒的眼神,感觉有些惧怕,于是为了不让人看出她胆怯,就对着欧阳淬凶道。
说完,还伸出手来,又欲打欧阳淬一巴掌。
“够了。”
一道声音暴喝而至。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
欧阳淬原本闭上眼睛,等待另外一巴掌的落下,声音倒是响起了,可是巴掌久久却没有落下。
再次睁开眼睛,她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
这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令她安心……
看了看眼前这人身上的服饰,她就已经猜测到眼前之人的身份。
这人就是她一直期待已久想见上一面的人,当今皇上。
然而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场面寂静得可怕,最后在欧阳淬愣愣的注视下,那两姐妹被皇上身边的侍卫强行带领下去,不管她们如何的哭喊,都无法改变她们受罚的命运。
后来欧阳淬才知道,皇上不单止帮她挡下了另外一巴掌,而且还给那两姐妹每人赏了一个耳光。
不过这件事情她不知道,因为在而后的那一段时间,她和皇上的感情正在加速的进展。
不管走到哪里,她的身边都跟着那个形影不离的人。
他们一起游玩,一起就寝,一起洗浴,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彼此都已经了解彼此的任何一个地方。
当初她还埋怨几天见不到他,现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
不过怎么看,她都不会感觉到腻。
因为她已经深深的陷入那不可自拔的爱河当中。
这段时间,她的地位风头在皇宫之中一时无二,任何人见到她,都是哈腰点头的赔笑着。
就连皇后,见到她也是没有说什么,而且还不用她行礼。
这样的动作,即使是瞎子也知道皇后是在对她示好。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现在单纯到认为只要她努力地爱下去,就可以和这个心爱的男人长相厮守。
可是事情总是那么多变。
而且变得还是相当的剧烈。
上次的赏花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那名姐姐其实也是皇上的宾妃之一,收了气自然是不服气,于是就想出了一条可以把她打下来的阴谋。
几乎动用了她全部的关系,那名姐姐终于把这个阴谋策划完毕。
那就是让有心人秘密的告诉皇上,大理欧阳家造反,而且还制造了一些想象来让皇上相信。
皇上不是傻瓜,他当然会派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可是就连皇上的亲信也被人收买了。
如此一来,皇上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假的,也就是说,他相信了欧阳家造反的事情。
可是欧阳淬却不知道,她还浸泡在甜蜜的爱恋之中,不可自拔。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身体体质开始下降,经常一下雨,一吹风,她就会感冒,晚上更是睡一两个时辰就被噩梦惊醒。
她的身体越来越羸弱,今日她因为病痛多日没有下床,所以打算出去走动一下。
无意间来到一处皇宫较为偏僻的厢房,她听到一句话,一句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让欧阳家母女两以探亲的名义,来京城然后她们捉起来威胁欧阳家主。”
过了好一会,另外一道声音才响起,“此事是真的?”
欧阳淬即使不用想,都知道这道声音就是那个曾经打过她一巴掌的宾妃的声音。
“千真万确。”
里面的商讨还在继续。
“那好,十分感谢,这里是一百两黄金,你先拿去补贴一下下面的兄弟。”宾妃说道。
“下面的人我可不管,但是你曾经答应过我,事成之后可是要和我苟合的……你不要忘记。”另外一道声音充满了淫意。
欧阳淬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站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她的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不要命的流下来。
她拼命的奔跑,在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可她依旧往寝宫的方向跑。
原来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他已经不再信任她了,而且还利用她作为诱饵,把她的母亲和妹妹引诱到皇宫里来做人质。
解释,对了!
可以解释!
欧阳淬猛然惊醒。
可是却突然感觉身体一阵虚弱,然后就是天旋地转,直直的倒在了路边。
这一睡,她睡了很久很久。
当她感觉口干醒过来的时候,只见那张朝思梦想的脸就在自己的身边,没有过去的体贴温柔,没有嘘寒问暖,有得只是冰冷的面容。
她原本急切想解释的心瞬间被冷却。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皇上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她大哭大闹,或者皇上还会感觉正常,可是她现在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不说,皇上却感觉有些不自然。
“我解释,你会听吗?你会相信我吗?”欧阳淬牵强的一笑,说道。
皇上没有说话,在欧阳淬的眼中看来,那就是默认了,默认了不会相信她的话。
她笑了,最后她还是慢慢的解释了一遍,没有更多的辩解,有的只是平静的述说。
如果这个男人会相信,自然不需要她废话多说,如果这个男人不相信,尽管她有死人都可以说话的口才亦是白费。
最后,那个男人告诉了她一句话,她再次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你的母亲和妹妹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是的,她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她的父亲已经上当了。
她知道,要不了多久,他们一家就要面临满门超斩的灾难。
这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人祸,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难道他一点人性都没有?
直到再次醒过来,欧阳淬都没有想明白那个男人心中所想。
她怎么会知道,帝皇之心永远都不可以让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出现,即使出现了也要尽快的去铲除,这就是帝皇的想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她的病情也日益严重,甚至有时候三更半夜咳嗽出血来。
那丝绢上猩红的血液似乎在嘲笑着她。
她摇摇头把丝绢扔走,就好像她早就已经把他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甜蜜的曾经狠心甩走一般……一般那么心痛。
她知道,就算再难以割舍,最终还是要放弃,所以她选择了忍着疼痛,把所有的回忆随着那轻飘飘丝绢飘离……
没有任何的意外,她的母亲和妹妹来了。
而此时她却病怏怏的躺在睡床上,连举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和他已经多日没有见面。
不过她也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一面。
她熬了这么久,等的就是和挚爱的母亲,心爱的妹妹见上最后一面。
她知道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因为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可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宫女却自作主张的跑去找那个男人。
最后那个男人还是选择了来见她最后一面。
“既然你对我了无情意,为何还要来见我?”
面对她的愤怒,男人也是大声的喝诉:“如若不是你派人来找朕,朕会来见你?”
欧阳淬看了身前低着头的宫女,知道事情的原因。
后来宫女的解释,但是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她只感觉好累好累,眼皮好重好重……
她真的很想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下去,永永远远都不要再醒过来。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回想起曾经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每一份快乐,每一份喜悦。
但也正是这些喜悦,这些快乐如同铁锤一般,一下一下的冲击着她的心灵。
她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心慢慢的碎成一块一块,掉落在水里面,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已经……说过,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阴谋,你为何不肯相信我?”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心中的那句话。
黑暗的潮水慢慢的把她淹没,她再也抑制不住睡意,缓缓的闭上眼睛……
皇上身边的太医连忙上前把脉,然后震惊的说道:“她……死了……”
他的眼中瞬间被泪水所湿润,他持着低沉的声音说道:“传孤旨意,淬贵妃生前端庄贤惠,特追封为欧阳贤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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