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有什么姐姐妹妹,姑姑阿姨之类的人嫁进宫里了?”欧阳容容心里这样想着,就立刻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崔如一。
欧阳容容这样一问,崔如一的脸色立刻青了,他惧怕的看着欧阳容容,几乎就在瞬间想问:“你怎么知道?”
可是他当时只是看着欧阳容容,道:“雅雅,你身子还没复原,不要想这么多,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我会处理好的。”
欧阳容容看了看崔如一身后的人,心想,她要是真这么走了,以后自己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不说,就说这个缚昀和玲儿,就算能逃走,只怕也是满身伤痕的。
该怎么办呢?
好歹她也是三间大学的毕业生,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一群古人吗?
当时她脑子千转百折,绞尽脑汁,就是想着自己现在的形式。
现在吧,她也算是发现了崔如一的秘密了。
所以如果她要是留下的话,那也许就意味着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甚至会招来杀生之祸。
那么,她跟缚昀他们走吗?她要是跟缚昀他们走的话,也许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缚昀他们,肯定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被人欺负的,所以如此说来,她就要救缚昀他们了?
如何才能安全救下他们不让他们有危险呢?
她脑子里思索着下了决定,不但要救缚昀他们,还要救自己,要让所有的人全部都出去,一去出去。
可是该怎么办,该怎么说呢?
“崔如一,你果然对皇上有异心。”欧阳容容思索着,忽然脑子一转,灵光一现,计上心来。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欧阳容容,说不出话来了。
“你以为本宫真的失去记忆了吗?”欧阳容容怒看着崔如一,眼睛里的神色,叫人分不出真假。
“雅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崔如一试探的看着欧阳容容,道:“你……你记起什么了?”
“本宫记起什么?你心虚了吗?”欧阳容容看着崔如一,忽然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容儿……”
“主子……”
玲儿和缚昀同时动情的唤道,欢喜的看着欧阳容容,玲儿的眼睛里更是泌出了泪水。
“雅雅,你怎么了?”崔如一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容容,这个女人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忽然想起来了?
他原本以为欧阳容容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女儿,谁知道居然是宫里的妃子。
他本来还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杀了,可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他还想留下欧阳容容活口的想法,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自己拥有,或以后去威胁皇帝,没想到,欧阳容容却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那么说来,就一位着他不能欺骗欧阳容容,也代表着欧阳容容也许不会被他利用了。
“雅雅,你要想清楚,你真的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吗?”崔如一看着欧阳容容,认真的看着,丝毫也不想错过她的神色。
欧阳容容毕竟有些心虚,听崔如一这样问,更是着急,可是她却拼命的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可以害怕,也千万不可以忍不住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要不然,只怕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在瞬间失去生命。
“自然是真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欧阳容容看着崔如一,认真的问道。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她就立刻闪身到了缚昀身边。
缚昀与她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也立刻道她站在他身边,道:“崔如一,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假如你这个时候认错,跟我们一起上京跟皇上认错,也许我和容妃娘娘都可以为你求情,但若你一味执迷不悟下去的话,是自找死路。”
“你们这些乱党,冒充王爷和妃子,我岂能对你们束手就擒?”崔如一的脸色瞬间恢复如常,欧阳容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心理战术确实很厉害。
“崔如一,皇上在宫里的时候就听说你居心不轨,想问鼎中原,所以特地派本宫和王爷来一查究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皇上的人马随后就到,你已经无可逃路了,还是乖乖就擒吧。”
欧阳容容神色不变,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知道,在这样的封建时代,造反意味着的意义是如何重大。
“你这个女人,休的胡说。”崔如一忽然笑了,再不是平日那懒散的笑,而是睿智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派遣自己的妃子过来查询?而且还是一个怀了身孕的妃子呢?”
崔如一可记得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如果消息是真切的话,那么说来……欧阳容容应该是冷宫的弃妃,所以她应该很怕宫里知道她逃出来的消息。
而八王,兴许是碰上,兴许是暧昧不明,他谅两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或者真的带他进宫之类的。
可是他料不到的是,欧阳容容已经完全失去记忆,已经完全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所以在她的心里此刻只有计谋,根本没有顾虑担心。
而缚昀见到欧阳容容这个样子,则以为她是假装失去记忆,被迫到了女真行宫的。
几人各怀心思,心里都在暗暗的算设计着,气愤有些紧张。
“那是本宫出宫前并不知道怀了身孕,再说……男女平等,为何不能拍自己的妃子来了?自己的妃子若是有能力,何必麻烦外人而不用值得信任的人呢?”
欧阳容容紧紧的锁定着崔如一的神色,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而崔如一和缚昀心里都没底了。
欧阳容容认真的看着崔如一,思索着,大约崔如一是真的有人在宫里,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
于是她清理了一下嗓子,接道:“也许你在宫里得到了什么消息,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消息并不一定是准确的,而且你在宫里又什么人……本宫和网行业又岂会不知呢?”
“容妃说的对,我想二王子应该不想看到惠妃娘娘有什么事吧?”缚昀也接道,惠妃,便是那位病美人崔采文了,欧阳容容虽然不记得了,可是缚昀却清楚的记得。
欧阳容容听到缚昀这样一说,心里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真的在宫里有人,而且缚昀还能指名道姓的说出来。
崔如一听缚昀这样说,心里更是惊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惠妃嫂嫂应该是你的小姑姑,我想……你们女真任何人都不想看到她出事的吧?女真的妃子在宫里,得宠的可只有这一位,而且皇上极看重惠妃对逝去太后的情意,你应该不想破坏这层的情意和惠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吧?”
缚昀添了添干燥的嘴唇,也注视着崔如一的神情,慢慢说道。
崔如一双目灼灼一睁,严重有巨大的不可置信可犹豫,看来,缚昀果然说中他的心事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却又道:“我怎知你说话真假,再说……我若是放过你们这些人,兴趣皇上会怪罪下来而迁怒到我皇姑身上呢?”
“若是皇上知道你想占有他怀孕了的妃子,或者知道你今晚的企图以及所言所做,你猜他会怎么样呢?”
欧阳容容心里虽然很害怕,可是却更镇定了。
看来她真的赌对了,假装自己什么都记起来了,来蒙这个崔如一。
她接道:“王爷的公道和美名在外,你应该也知道,王爷说话绝对算数,只要你今晚投降,我们自然会给你求情的,而且……我们到女真皇上都是知道的,我们若是出事,第一个饶恕不了的就是惠妃姐姐,再就是你们女真所有的人。”
欧阳容容说着说着,神情更是认真冷漠,眼神虽然凌厉,却又一副为崔如一着想的样子,让人不得不信:“这些日子以来,我见你对我还算守礼,心道你必定是被人算计诬陷,所以才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千万莫要自讨苦吃,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崔如一听欧阳容容这样分析,确实觉得有理,一下拿不准主意了。
倒是缚昀看着欧阳容容啧啧称奇,他又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欧阳容容真的什么都没忘记,那她为什么要装呢?
而且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跟以前大有出入,她以前绝对不是这样会表达光芒的一个人,也许她有心计,但是绝对是掩盖起来,丝毫也不让人察觉的。
站在一旁的玲儿,也跟缚昀的想法一样,觉得欧阳容容甚是奇怪。
可是崔如一没有见过欧阳容容,觉得她说的话似真似假,又牵扯到太大的利益,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缚昀看着,心里更是焦急。
因为他怕欧阳容容的话不能打动他,毕竟欧阳容容说的话不是真的。
而且,欧阳容容是私逃出宫,万一崔如一真心了要把他们送回京师,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而且欧阳容容说的不是真话,若是揭穿,只怕到时候更难收拾。
当时想着,心里下了决定,跟随他而来的,都是多年的死士,缚昀一个眼神交汇,自己就忽然出手,狠狠的以手为刀,劈向崔如一。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即刻就跟崔如一带来的人打了起来。
欧阳容容喝玲儿立刻退到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
缚昀的手刀力气极大,寻常男子受了一刀,不死也是个白痴了,就算崔如一这样身体健壮又习武的年轻男子,自然也是承受不起的。
他却结实的受了一拳,狠狠的全力一拳。
他立刻觉得眼冒金星,脚下一软。
可毕竟是习武之人,受力有了防备,再加之适才虽然走神却也稍作闪躲,自然不至于昏厥或者没力气的。
瞬间反应过来,就跟缚昀打了起来。
欧阳容容看着,心里暗暗叫称奇,真是又害怕又觉得刺激。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样的场面只有在电影院才看的到,而且是做假出来的。
可是现在却不同,他们可都是真人真刀真功夫,这些人可是随时都会丧命的。
而且看他们一个个似乎都训练有素,一刀衣剑,声音极沉稳内敛,不管是脚步还是掌风,都是招招为了致命而发出的。
正在她以鉴定武术为目的对众人搏命的动作评头论足时,缚昀忽然挨了一刀,狠狠的一刀。
他伤的正是右手手腕,欧阳容容仿佛看到了缚昀手臂间的肉白和骨头,仿佛听到了刀砍进肉里的闷响。
鲜艳的血立刻随着伤口涔涔流了出来……
毕竟对方人多,虽然缚昀的伸手必崔如一强了许多,可是也受不住夹击。
缚昀见自己手受伤,确实面不改色心不跳,干脆用左手肉长捏住那把刀,抓住不让那把刀动。
崔如一骇了一跳,拼命的想抽出刀来再砍,可是缚昀却一脚过去,替中他的腹部。
欧阳容容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心里暗暗道:这个缚昀实在太过君子,这个时候还替人家的腹部,应该替腹部下面,崔如一那个大坏蛋的命根子。
欧阳容容遐想间,只见缚昀的左手手掌一脚血肉模糊了……
他毕竟流血了,崔如一受的是内伤,还能坚持。
加之适才缚昀一脚一脚用尽全力,这个时候崔如一居然轻易就把刀抽出,缚昀的左手被这样的利器滑过,只怕肉都削掉一半。
欧阳容容看的唇角眼角都在抽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也觉得有些抽搐和担忧。
她忽然好敬佩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见到他双手的血,最就不由惊呼:“缚昀——你快还手啊,你不能有事。”
欧阳容容这无心的,只是本能的一句话,在缚昀听来不知道有多大的鼓励作用。
欧阳容容在宫里时向来对缚昀守礼冷淡,虽然表面上很客气,但那明显是生疏的远离,哪会像这样真情流露的表示呢?
缚昀本失去的斗志就在瞬间回来了,因为他终于知道欧阳容容原来也是关心他的。
就在瞬间,他决定不再跟崔如一纠缠下去,他决定带着欧阳容容立刻逃走。
于是他一连退后几步,从怀里抽出几把飞到扔了过去。
虽然崔如一闪避,可是却还是有一只中了胳膊处。
“哇,小李飞刀——”欧阳容容惊呼。
缚昀用的是左手,因为他右手臂被砍,只怕已经失去力气,而左手虽然流血,可是毕竟只是皮肉。
欧阳容容心里想,如果是右手的话,那么崔如一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变刺猬了。
缚昀吹了一下哨子,让手下众人不要恋战赶紧撤走的意思。
他一边跟崔如一和崔如一身边护驾的人博打着,一边退到欧阳容容的身边,在他身前护住了欧阳容容和玲儿。
几乎就在一瞬间,欧阳容容肯定,这个缚昀毕竟是对自己有感情的,而且还是以前的那个欧阳容容。
她心里很感动。
一个男子居然可以对一个有夫之妇如此重情义,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嫂子。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负心的男人,那个跟崔如一长的很像,跟她好了三年却跟别人结婚的负心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为了那样的傻,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放弃大好前途而去自杀?
她陷入深思之中,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自杀……
因为她从小都没有人疼爱,被人养大的,没有父母在身边,没有家的感觉,是那个男人给了欧阳容容家的感觉。
可是又被那个男人破坏了,所以欧阳容容……才活不下去的。
她并不是个懦弱的人,而是太重视家给她的感觉了不是吗?
就在她失神遐想间,只觉得脚下一轻,身子一飘,手被一只粘稠湿润的手抓起,自己还未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耳边风声,就飞了起来。
她回过神一看,原来是缚昀施展轻功抓着她,他们已经跑了老远。
可是随着身后的喊声,崔如一的人也追了上来。
原来他们能逃出来,只要他们不恋战,不想杀死崔如一,还是可以逃生的。
因为缚昀在欧阳容容喊出那一声的时候他就知道,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没必要为了灭崔如一的口而去冒险。
因为他死了,欧阳容容也许能活着,但是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轻功真好,居然还能带着我跑。”欧阳容容看着崔如一,和煦的笑如春风一样:“不过他们要是再追上来怎么办?”
欧阳容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镇定自若,这让缚昀有些惊讶,他心里转念一下,却有些伤心。
他想,欧阳容容是否已经生无可恋了?所以她根本不怕死了?
他脸色一变,默然片刻,待神色缓和了一些才说:“容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你走的。”
欧阳容容被缚昀紧紧的搂着肩膀,当时秋风很凉,可是她的心里很暖,以为内他知道这个人很关心自己。
是那种真正的关心。
她本来很怕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躁动的心忽然安静极了,她忽然觉得,假如真的就这样死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值得了。
她又想,看这个缚昀这么君子,大约从来没得到过“自己”什么报答,于是当时不知道头脑怎么一热,心怎么一软就伸手回报着缚昀结实的手臂。
缚昀的身子一震,深深的看了欧阳容容一眼,脸色有些奇怪。
欧阳容容也有些奇怪,为何他会是这种神色呢?之前自己那么叫了一声他就那么激动,现在这样抱着他,他应该更有斗志才是……
难道,他感觉到了欧阳容容的不一样,感觉到了欧阳容容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这两人的表情,大约以前是恪守礼节,丝毫也不越轨的吧?
而且看缚昀这个样子,以前的欧阳容容必定也是不欢喜他的吧?
她当时心一急,又怕惹人怀疑,随即淡淡道:“你莫误会,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掉下去,想让你轻松些,若是被敌人追上,你也好留些力气才是。”
缚昀看着欧阳容容这样淡淡冷漠生疏的语气才回过神,心道自己适才多想了,于是点点头,道:“容儿,那么你可抱好了。”
欧阳容容点点头,缚昀飞身道一颗树上,脚尖一点树叶,借力使力,飞的更远更快了。
欧阳容容见他只有,心里更是奇怪,暗暗道:“难道这家伙是个变态?要对他冷淡,不理不睬才是对的?”
心里想着想着觉得好笑,不禁轻“哧”了一声,缚昀奇怪的反过头看着她,她立刻解释道:“我只是想起崔如一的做法觉得好笑,他捞不到好处的。”
“如果我们逃走了,他确实会很麻烦,但是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你说对了。”缚昀看着欧阳容容,认真的说道。
“你一直都是这么认真的吗?即使我只是随口问问,或者开玩笑?”欧阳容容看着缚昀的神色,认真的问道。
“容儿,只要是你问我的问题,我都会认真的回答。”缚昀看着欧阳容容,回答的更认真了。
欧阳容容不禁心中一动,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说:“仔细前面。”
缚昀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了你会带你出去,一定不会让你在这里有事的。”
“你自己也不许有事,要是你有事,谁来保护我?”欧阳容容看着缚昀,目光灼灼的说道。
缚昀的脸锁定在欧阳容容脸上,思量片刻道:“我也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似乎在养精蓄锐。
可是他握着欧阳容容手臂的手掌在流血,粘湿了欧阳容容的袖子,他的右手,紧紧捏着一把剑,那只手也在流血。
他的眼睛一瞌一瞌的,显然很累了,可是他却强自振作,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有事,可是他失血过多,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了……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许多人都追着失散了,可是崔如一和护着他的两个人,却像阴魂不散一样,追着缚昀和欧阳容容,怎么都不愿意放弃似的。
终于,缚昀再也飞不动了,他们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缚昀把欧阳容容放到一旁,认真的说:“呆会我去缠着他们,你走。”
“不行,我一个人……我怎么走?你怎么办?”欧阳容容见缚昀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你必须走,因为……你又有了皇兄的孩子,你就算不为自己这想,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有了这孩子,你想回宫自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就算你不想回宫,也更要好好保护这孩子,他以后会跟你相依为命的。”
缚昀拉着欧阳容容的手,一字一顿,说的极清晰有力。
“你不要妄想,我是不会一个人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容容看着缚昀这个样子,似乎感觉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当时心一酸,眼睛胀痛的厉害,就滚下了泪水。
“容儿,我不管你为什么会这样,不管你是真失去了记忆,还是假装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总之,我不许你有事。”
缚昀看了看慢慢逼近的崔如一,神色苍白,隐约焦急。
“容儿,快走,我求求你快走。”缚昀回头看了一眼,崔如一三人已经在路口出现了。
“这里接近集市,不远处有一家酒家,你快跑到那里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缚昀已经开始推攘欧阳容容了,他手上的力道,绝对不是客套或者开玩笑的。
“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欧阳容容更是焦急,眼里滚下灼灼热泪,她拉着缚昀的手,看着他惊呆的他,轻声道:“好吗?”
“好!”缚昀紧紧回握住她的手,粘稠的血腥更浓,但是缚昀却笑道:“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
欧阳容容重重的点点头,道:“好!”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再此刻为什么要这样依靠一个陌生人,不过她知道,她绝对没错。
她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她也知道,有恩必报答,她看的出来,以这个男人的武艺,如果没有她这个负累的话,绝对能够逃走。
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欧阳容容的话,人家根本就不会被抓起来不是吗?
他们会过头,看着崔如一,等崔如一近了,缚昀道:“崔如一,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大逆不道,我们就来决一死战,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放过容妃,若是被发现,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你跟她一样都是皇家人,我杀一个跟一双,有什么区别吗?”崔如一扭动了一下适才被缚昀劈刀的脖子,问缚昀。
“崔如一,你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那么残忍的人,不但要杀女人,还要杀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
缚昀手里紧紧的捏着剑,怒问到。
“我若不杀你们,我自己就活不了。”崔如一道。
“你至少要问过我手里的剑,才来说这些话的吧?”僵持间,黑暗中一个朗朗男声说道,骇了几人一跳。
“欧阳公子?”缚昀勉强看清楚了不远处的人,惊呼起来。
欧阳容容疑惑的看着不远处那个人和他身后的一群人,虽然完全不认识,可是心里,不知道我什么觉得安全起来。
适才的悲壮全部被收起了,现在,满满都是感觉到安全,很安全很安全……
“崔如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从我手里抢走我妹妹。”欧阳全怒喝一声,还不待崔如一答话,他就挥舞手里的利剑,冲刺了上去。
崔如一骇了一跳,忙闪避开来,与欧阳全招架起来。
“八王爷,你快带着容儿走,玲儿在巷口等你们,我一会就带这个不屑贼过来找你们。”欧阳全变厮杀着,边自信的说道。
容儿也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听他这样说,只觉得眼下逃命要紧。
而且这个人这么自信,肯定不会出事的不是吗?
容儿自信的想着,就与缚昀一起走出了巷子。
缚昀中的剑伤是在手上无所谓,所以行走起来,倒也矫健。
他跟欧阳容容走了几步后,就发现玲儿果然已经在巷子口等着了。
“主子,您没事吧?”玲儿看到他们,率先扑到容儿的面前,抱着她喊道。
“我……我没事了,快些找个地方安置起来吧,缚昀受伤了。”玲儿只是急急的说道。
“八王爷,你流血了。”玲儿看着缚昀满手的血,惊呼道。
“都是皮外伤,没事,快走吧。”缚昀艰难的看着玲儿说道。
几人也不再多话,相互护持着就走了。
好在也并不只是他们,欧阳全亦带了不少人来,缚昀和欧阳容容也有人保护,不过一会功夫,几人就到了安全的楼地。
那里还有大夫在等候,正好给缚昀包扎伤口。
伤口包扎好后,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欧阳全都回来了,虽然身上也有伤口,可是一看他后面,崔如一已经被带来了,而且他被打晕了。
缚昀清醒了很多,看着欧阳全,满是惊喜。
几人行礼见过后,缚昀就说:“我们要即刻回到大理,回到我们的地盘,这个崔如一,我要亲自交给皇兄处理。”
欧阳全过了一会才说:“恭喜八王立了大功。”
“欧阳兄,这功劳是你立的。”缚昀说道。
“我不想回宫,容儿也不想回宫。”欧阳全看了一眼好奇的欧阳容容,说道。
“可是抓了崔如一进宫,他认罪的时候,必定会供出你们的。”缚昀思索了一会,说道。
“我相信八王一定有法子阻止这件事情的。”欧阳全只是淡淡的说:“宫里生活险恶,若不是这次刚巧碰到玲儿,我一时还找不到容儿,越远离宫廷生活,我们就越安全。”
缚昀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好留着去大理的路上再慢慢劝说,于是勉强笑道:“那我们立刻赶路吧,免得被他们的人发现了。”
“等一下——”一直未出声的欧阳容容总算说话了,她尴尬的看着几人,道:“那个……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
欧阳全先是一愣,随即惊道:“容儿,你……你这是怎了了?”
“那个……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欧阳容容说道:“可我又不能确定你们到底是谁。”
“容儿,我是你哥哥,全哥哥啊。”欧阳全激动的抓住欧阳容容,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们……你们能不能让我自己走了,等我想起来了,再去找你们啊?”欧阳容容试探的看着欧阳全缚昀和玲儿,试探的问道。
“容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欧阳全惊呼:“你这才离开我几天?怎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欧阳全看着欧阳容容,不管是她的神色或者动作都与原先的欧阳容容大相捷径,心里又惊又怕:“莫非是那个崔如一,把你吓成这样了?”
欧阳容容唇角在抽搐着,她不过是随意一句话,没想到欧阳全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还有缚昀和玲儿,也是满色苍白的看着欧阳容容,玲儿眼眶都红了,她拉着欧阳容容,仿佛怎么都不肯松手似的,她说:“主子,你一个人要去哪里?谁来照顾你,你让玲儿跟你一起走吧,你有身子了的。”
欧阳容容一想也对,自己还怀孕了呢。
“容儿,你一个人在外面,若是被宫里里的人找着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缚昀也上前一步,看着欧阳容容认真的说道:“还是不管被崔如一的人找到你,都是不敢想的士气。”
欧阳容容心想,他们说的倒也全是道理。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确实怀着身孕了,若是到处一个人走,只怕也养不活自己。
她总不能挺着个肚子到处走不是?
而且,这些人她虽然不认识,可是她确信他们不会害自己的。
“我……我不走了。”欧阳容容犹豫的说道,众人如释重负。
就这样收拾好了一番之后,几人就整装出发,就去了云南大理的路线。
这一路上,少不了会遇到崔如一的人,不过因为事情发生的紧急,所以也没有人真的会找上他们,一路上,倒算是平安。
这一路上,欧阳全算是知道了欧阳容容的经历,也知道她失去了记忆。
可是不管怎么说,欧阳容容都认为自己是才穿越过来的,对他们的话,怎么也都心动不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全跟她说起她以往在宫里的事情时,她的心会如此疼痛……
终于到了云南,欧阳全安排了缚昀和抓来的崔如一的人到了以前跟欧阳容容居住的地方。
欧阳容容看了半天,只是觉得熟悉,要说记起,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一天,欧阳全和缚昀出去办事,欧阳容容一个人在房间里郁闷,想出去走走。
可是奇怪的是,她居然神奇的记得这个路线。
“莫非是这个身体残留的记忆吗?”欧阳容容纳闷的说道,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大理的风光怎么样,在现代的时候我一直想去走走,可是没有机会。”欧阳容容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于是又自语道:“看来是那个玲儿迷路了,也不知道她老给我弄吃的做什么。”
欧阳容容说着,就不觉中走到了后门。
她悄悄的推开后门,并没有人阻止。
欧阳容容看了看后门,只见是一条僻静的巷子,巷子是纯石板铺成的路,看起来清雅别致,不禁心中一动,笑道:“我出去走走又何妨呢?”
欧阳容容打定主意,便蹑手蹑脚的惦着脚尖,走了出去。
大理的风景果然很漂亮,到处都是青石块铺就的道路,走了不远,便能看见小溪小河,河水很清,还能看见湖水里的几尾鲤鱼游动。
欧阳容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道:“仿佛是很自由的空气,很好闻。”
她走了不远,觉得还不是很累。
“孕妇果然是要多运动,多散步的。”欧阳容容自言自语的说道,又接到:“我去人多的地方转转,看能不能买到什么东西。”
她这样想着,就打定主意往前走去,途中问了几个人,大理的民风很淳朴,每个人都很热心的为她指路。
“姑娘,你今儿幸运了,是外地来的吧?刚好碰上赶集。”一个慈祥的大婶对欧阳容容说道,她谢过后,心想,在现代也有许多乡镇赶集,不过她一直没机会去而已,如今倒好了,到了古代,倒能看看地道的集市了。
她心里甚是欢喜,摸了摸口袋,并没有银钱,她有摩挲到自己头上戴的头钗,自语道:“我去当掉吧。”
她当了三两银子,再古代,一两银子差不多可以够一个人普通人一个月的开销了,三两银子,已经够她花了。
她捏着那三两银子,身怕丢了似了,走到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家前,道:“父子饿了,去里头吃些东西。”
她说罢走进去,叫了两碟桂花糕,就着一壶茶,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主子,您别看了,这一路,您都看多少回了?”正在欧阳容容品尝糕点间,一个刻意压低的尖细声音关切的响起。
这个声音真是娘们,几乎就在瞬间,欧阳容容怀疑自己见到太监了。
“黄长政,你说容儿就这样走了,从来都不会想想……想想我会念想吗?你说,她也会同样的念想我吗?”
另一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和伤感,但是声音很清朗,带着隐隐的威慑。
欧阳容容不禁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应该说,这话语有些熟悉,容儿,他是在叫自己吗?
看来……又是这个身体主人的某个亲人找来这里了。
欧阳容容心里不禁这样想着,不敢回过头去,想走又不敢走,身怕被发现了。
“主子,您不是派八爷去寻了吗?以八爷的能力,相信不久就会寻到娘……寻到夫人的。”那个尖细的声音安慰道,听的出,这个尖细很关心他,也对他很尊重,是那种打心眼里的关心。
“古代的封建社会就是这样,这些奴才,真是可怜。”欧阳容容不禁摇摇头,在心里为那尖细声音叹息。
“是啊,八弟是去寻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来大理看看,看看她生长的地方,或许……能遇到她呢?”那个人在自己安慰自己,声音里满是苦涩和苦恼。
“如果他真是来找我的,那这个人应该挺关心这个身体的。”欧阳容容又在心里分析道,想玩,就不由控制的想回国头,看看那人的长相。
可惜的是那人背对着他,背影很伟岸,看的出,应该是习武之人。
他的手上,举着一张画像,而那画像……赫然是欧阳容容现在的这个身体的样貌。
欧阳容容一惊,立刻回过头,心道:糟糕,果然是来寻我的。
完了,她又像做小偷似的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之间画上的是确实是自己无疑,只是毕竟是画像不是照片,也有几分出入。
那画上的人,眼角有课细细的泪痣,神态安详,但是眉宇间,仿佛有丝忧伤,就算她脸上笑的那么灿烂,可是欧阳容容看的出,那画里的人并不开心。
也许,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过的并不好。
欧阳容容在心里下了个结论,转过头来,不敢再看了。
可是她在一想,心里更是惊讶。
他们说的八弟……难道是缚昀?!
如此说来,那么这个人……是皇帝?!
欧阳容容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哆嗦,害怕起来。
完蛋了,皇帝找来了,听皇帝的口气,这个欧阳容容仿佛是逃出宫的。
逃出宫的妃子,我的妈呀。
欧阳容容心里呜呼哀哉:“完蛋了完蛋了,被皇帝抓到,我就死定了。”
她想着想着,不甚害怕,身子就微微发起抖来,她本能的拿起一块丝帕捂住脸,装作害羞的样子,不让众人瞧的样子。
“主子,我们出来了那么些时日,只怕朝庭……只怕家里,那边会出什么事儿。”那个尖细的声音压的更低,继续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有谨夫人父亲,何须担心?”那个男子说道,声音隐约有些不耐烦,那个尖细的声音立刻不敢说话了。
欧阳容容听到沙沙的声音,仿佛是那个男子在收画卷。
“走吧,再走访几日,一路寻夫人,一路考察明情,若再寻不到便回京。”男子说完,已经有了怒火了。
“是是……”那尖细的声音忙符合,接着起身,道:“店家,付钱。”
一会功夫,两人就付钱走人。
直到等了许久,直到欧阳容容一再确认没什么动静时,她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掩在手上的丝帕,拍了拍胸口,暗暗道:“妈呀,太危险了!”
她说罢,立刻给了钱,仿佛小偷一样溜走了。
“现在皇帝都寻来了,我该怎么办呢?”欧阳容容自语的说道,想现在回去,可是好不容易出来,回去又不甘心。
可是如果在街上溜达,万一碰到了皇帝,那该怎么办呢?
欧阳容容这样想着,心里着实苦恼的很。
她走过一处摊位前,发现了女子带的斗笠。
在云南这个地方,有许多是回族人,所以也很多女子头上戴着斗笠,斗笠蒙了一层办透明的轻纱,可以看清楚前面的路,可是别人却看不清楚女子的长相。
欧阳容容当即便买了一个粉色的戴在头上,喃喃自语道:“这样,认不出来了吧?”
这样头上戴了一个斗笠,她就觉得自己安全多了。
她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觉得到处都是好玩的,好看的,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带着沙丽了,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主子,我们今儿已经出来许久了,还是早些回去吧。”欧阳容容走了一会之后,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看来我跟这个皇帝还真是有缘了。”欧阳容容在心里这样想着,还是不敢回过头,她申请僵硬的想往前走。
“不对啊,我戴了沙丽,他既不是超人,又不是孙悟空,总不能透视我吧?”欧阳容容心里这样想着,胆子大了许多,她转过头,想看看那个皇帝长什么样子,她很有兴趣,很好奇。
她转头间,只见到那个所谓的皇帝,和那个尖细声音的人。
他的脸,算不得极美,不过跟寻常男子比起来,已经很俊朗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种与身居来的贵气,那是一种令人不敢仰视的威严,仿佛他天生就是王者一样。
这是连缚昀身上都没有的,缚昀的身上,有一种温和的儒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容容在看清楚这张脸时,心猛的一痛,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看的痴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熟悉的她不自在……
她猛的一摸自己的脸,居然布满了泪水……
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这样伤心?
她抬头望了望天,并没有下雨,所以是泪水……
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