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道通向滨河辖下的一个县城,道路曲里拐弯,坡度很大,两辆车在辅道上仍然一路相撞,我的车虽然外壳坚硬结实,此刻也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看得我心里一阵流血心疼,恨得牙根痒。
这个时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在坡度最大的一个地方,我的车在面包车的又一次撞击下竟然被撞得凌空飞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180度大回旋,凌空飞出十几米远后车身又转过来,俯冲下来后落在路面上继续向前逃亡。
我操,这他娘的是真的吗?如果不是亲眼所在,我都会以为这是在拍电影玩特技。我回头看了车队队长一眼,发现他同样是目瞪口呆,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揶揄地问道:“开我车的司机贵姓啊,这伙计太牛逼了,这凌波微步的牛逼车技是跟谁学的?”
车队队长半天没回过神来,匪夷所思之后感叹道:“天哪,这是真的吗?”
我也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一眨眼的功夫我就与那辆面包车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因为车窗前玻璃已经被子弹打碎,我左手把着方向牌,右手举枪瞄准商务车的后轮胎,一发子弹打了过去。
第一枪没有打中轮胎,而是打在轴承上,打得火星四溅。我暗骂了一声,再次举枪瞄准后轮胎,又是一发子弹打了过去。这次终于打中了,轮胎的气被放跑,迅速干瘪下去,车身失去平衡,在路上歪歪斜斜地高速奔跑,如同一个喝醉的醉汉一般,最后一头撞在了防护栏上,防护栏被撞断塌掉了,车子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之后四仰八叉翻倒在公路上。
我心中大喜过望,忍不住给自己喝了一个彩,大声骂道:“干你娘,老子看你们这群王八蛋还怎么嚣张。”
我的车冲到商务车附近,发动机里的蒸汽不断往外冒烟,车里的匪徒被撞得七荤八素,司机满头鲜血直接就死在了驾驶室,其他人几个人虽然不同程度受了伤,但人都没死,横七竖八夹裹在里面哀嚎。
我停下车,打开车门提着枪从驾驶室出来,走到车身附近查看里面的人。有两个已经陷入昏迷,一个捂着大腿惨嚎不已,还有一个正试图从车厢里爬出来。
车队队长看清楚么什么大的危险,也打开从后排车下来,站在车边手叉腰神灵活现地骂道:“你们这群王八蛋,就会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位大侠才是你们要找的唐亮唐市长。”
那个试图爬出来的家伙原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欲望,听到车队队长的话将目光转向我,迟疑片刻后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意。原本我们都以为他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没想到他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枪,举起来对着我就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太突然了,我之前虽然心存戒备,但看到眼前车毁人亡的场景稍微有点麻痹大意,当我留意到那家伙眼里的凶光时,心中一凛,当看到他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枪时,身体的反应快过了大脑的反应,全身的肌肉突然绷紧,脚步一滑,身体硬是拧起来一个侧翻,堪堪躲过了迎面射来的子弹。
车队队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吓蒙了,见到对方拔枪马上抱住脑袋蹲了下来,脑袋几乎垂到了裤裆里。这厮真是个孬兵,关键时刻再次表现出了他怂人的本质,护头不护腚,这种东西天生就是挨枪子的货。
持枪的匪首一枪没有击中,也微微感到吃惊,一枪不中他可能突然对自己的枪法感到一丝怀疑,表情显得有点不可思议。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我心里的万丈怒火转化成一颗愤怒的子弹,抬起枪照准他的脑袋一枪轰了过去。
这一枪集中了我全部的怒意和惊恐,子弹里都带着出离的愤怒和杀气,加上距离又近,一枪直接轰开了他的脑袋,打得脑浆横飞,一股鲜血飚出去好远,有几滴还溅到了车队队长的脑袋上。他的脑袋感觉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掉在脑袋上,伸手一摸一手的鲜血模糊,吓得差点背过气,翻了个白眼,竟然晕倒过去。
这时候两辆警车前后脚赶到车祸地点,六名特警系数从车上下来,看着满地的残骸和几具匪徒或死或伤的身体,脸上和眼睛里全是匪夷所思,六个人均是一脸惊愕地望着我。
其中一名特警是带队的中队长,他看了看那具被我爆头的尸身,抬起头看着我愕然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唐市长,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轻描淡写地说:“很简单,我打爆了他们的车轮胎,车子在高速行进中失去平衡,撞在了防护栏上,这些人都是被撞成这副德行的。”
其他几名特警愧疚地低下头,中队长吩咐其中四个人上前将那三名受伤的匪徒从车厢里拖出去,将司机和被爆头的匪首的尸体也拖出来,并收缴清点了他们的武器。这些匪徒的武器虽然五花八门,但确实都很先进,有几把一看就是地下兵工厂出品的冲锋枪和自动步枪,其仿真性几乎已经可以乱真。
中队长愧疚地说:“唐市长,真是惭愧,我们虽然号称无坚不摧的特警精锐,但比起你来还差了一大截,看来以后回去还需要刻苦训练了。”
我摆摆手说:“你们不是缺乏训练,而是实战机会少,遇到突发事件没什么实践经验。刚才我就看到你们两辆车不断互相射击,可子弹都打在车身上,这样打来打去纯属浪费子弹。那些匪徒也够笨的,他们在你们后面,如果射击目标是你们的车轮胎,眼前的场景就是你们的下场。”
“唐市长教育得是,”中队长诚恳地说:“这回确实够悬的。今天这场遭遇战的教训很深刻,我们回去要认真总结经验教训。”
我点点头,走到晕倒的车队司机身边,发现这厮还真的是晕过去了。我伸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哎,伙计,天都快黑了,起床啦。”
车队队长慢悠悠地醒过来,他揉了揉脑袋,又抹了把眼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几名特警队员,一脸茫然地问道:“没……没事了?危险解除了?”
我没好气地骂道:“你他娘的快起来,装什么孙子!除了吹牛逼拍马屁你还能干啥,指望你来打战,我们的国家早就被外敌消灭了。”
车队队长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尴尬地讪笑。这时候我的越野车开了回来,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那名看起来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从驾驶室下来,脸色惨白地看了看我们。经历过刚才惊心动魄地追逐战,他也吓得够呛,不过比起这个车队队长堪称开模了。他看着我们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自己队长满脸的尴尬之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刚才那一幕飞车绝技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惊艳绝伦,简直可以说是飞车绝技里的凌波微步。我伸手拍了拍年轻司机的肩膀,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兄弟,你这手飞车技术从哪里学的,改天也教教我啊。”
年轻司机脸色一红,一脸难为情地说:“唐市长过奖了,我哪里会什么飞车绝技,那都是被后面那辆车撞得飞起来的,当时我都快吓死了。还好你的车结实,被撞了那么多下发动机完好无损,就是车身撞得太厉害,需要大修一次。”
这个年轻司机还挺实在的,我顿时对他心生好感,点点头说:“你这次表现得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死里逃生实在是值得嘉奖。这样吧,你开着我的车跟我去滨河,到了滨河你把车开去先修着,这些天暂时就留在我身边工作。”
年轻司机有点受宠若惊,惶恐地点点头,眼睛不由望向车队队长。车队队长一听我要带着个司机去滨河,连忙追问道:“那我呢?不是说好了我跟您去吗?”
这货现在还想这好事,我没好气地说:“就你刚才的表现应该拉出去枪毙,你还是回去吧,带着你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转头对特警中队长吩咐了几句,让他们留在这里,等待公安局派人来处理现场,我时间紧迫,直接开车去滨河了。
中队长坚持还要派人保护我去滨河,我想了想,留下一辆警车在这里守护现场,另外一辆车送我过了滨河高速收费口就折身回来。
接下来我们重新上路,警车继续前面开道,年轻司机开着我的车载着我尾随其后,一路继续向滨河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