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元气的少女音。
夏桑子听见这个声音,抓住怀里这小姑娘的肩膀,看见是孟行悠,脸上笑开来,牵起她的手,晃了两下:“悠悠你怎么来了!”
“你和我哥都不在,国庆也不回来,大院无聊死了,那帮人哪有你们好玩。”
说着,一阵冷风吹过来,孟行悠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问:“你们忙什么呢?我在校门口吹了一个小时冷风,手机都玩到没电了,我好可怜。”
孟行悠嘴上总是损夏桑子,可心里还是跟她最亲,有时候甚至超过了,孟行舟在她心里的位置。
毕竟夏桑子脾气好,又温柔,不像她那个不解风情,脾气又怪的亲哥。
孟行悠抱住夏桑子的胳膊,小女魔头撒起娇来,也是毫不费力:“快,我好饿,带我去吃饭,桑甜甜,你的可爱悠要饿死了。”
夏桑子摸摸她的头,一脸纵容:“好啊,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海鲜吧,有没有又贵又好吃的,我要把你吃破产。对了,你有钱吗?没钱我破产也行。”
孟行悠说着,就要拉夏桑子走。
孟行舟就站在夏桑子后面,可这两人,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似的。
忍无可忍,孟行舟走上去,扯住孟行悠的衣服帽子,单手把她提起来,转了一个圈。
兄妹俩对视,他凶神恶煞地看着她:“你当老子是死的?哥都不叫。”
“我当是谁呢。”孟行悠如梦初醒,笑得顽劣:“这不是我的舟狗哥嘛,几个月不见,你更狗了呢。”
孟行舟:“……”
作者有话要说: 悠妹:初次见面大噶好,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嫂子控,哟罗西哭,米娜桑(请多指教,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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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个泡泡
孟行舟松开手, 敛眸看着孟行悠,脸上乌云密布:“你皮痒了?”
孟行悠武力值为负数, 她横归横, 可也都是嘴皮子功夫。好汉不吃眼前亏,再怎么样嘴上过了瘾,也不枉上次被威胁一场。
孟行悠抓住夏桑子的手,躲在她身后,探出一个头来,一副得意样:“顶级防御,恶灵退散。”
“……有病。”
夏桑子在旁边忍不住笑, 这兄妹俩还是老样子, 一见面就能掐起来,谁也不让谁。
“桑甜甜, 他妄图暴力我。”孟行悠扯着夏桑子的袖子, 在后面偷偷告状,“我们不带他玩, 走, 过二人世界去。”
“好啊……嘶……”
夏桑子答应得正开心, 孟行悠这时靠过来,手正好按到她中午摔倒的地方,一阵钻心的疼。
孟行悠被吓一跳,看夏桑子捂住自己手肘倒抽冷气,她收起玩笑脸,着急问:“你的手怎么了?”
天气转凉, 夏桑子一直穿着长袖,淤青藏在衣服里看不见,刚才忙着测试,她也没精力去管,刚刚冷不丁被碰到,才觉得疼。
夏桑子摇着头,一边跟孟行悠:“没事,就是中午撞了一下,明天应该就好了……”
“给我看看。”
孟行舟走上来,握住夏桑子的手腕,单手解开她的袖扣,拧着眉,帮她把袖子一圈一圈地卷上去。
夏桑子的皮肤很白,之前军训晒黑了些,可夏天过去,皮肤被长衣长裤包起来,这没过多久,差不多又白了回去。
她的胳膊细得让孟行舟不敢用什么力气。
他怕自己平时粗鲁惯了,捏得她疼。
这般考虑下来,每个动作和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夏桑子被他的目光看着,感觉以被他握住的那块皮肤为中心,都在往四周扩散热气,直达心底。
她的心脏,又一次很不争气地,跳得极快。
孟行舟平时训练,难免磕磕碰碰,他看见夏桑子手肘的淤青,颜色有变深的趋势,沉声问:“你撞哪了?”
“床角,没关系的,它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夏桑子不自在,想抽出手来,却被孟行舟握得更紧,他倒是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说:“好不了的,要用药酒把淤青揉散。”
孟行悠看见这淤青这么吓人,伸手握住夏桑子另外一只手,有点自责:“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不该跟你闹的。”
夏桑子失笑:“说什么呢悠悠,我没……”
没关系三个还没说话,孟行舟放下她的袖子,在旁边冷飕飕地打断:“知道就好。”
夏桑子:“……”
孟行悠知道自己理亏,难得没有顶嘴,憋着嘴小声说:“我不知道嘛,我都道歉了。”
“你离她远一点。”孟行舟走进两人中间,用身体隔出一条道来,“你一来,就闯祸。”
孟行悠忙着内疚,等过了红绿灯,她看着自己跟夏桑子之间,那赌“肉墙”,顿时反应过来。
好啊,搞了半天,是想一个人霸占夏桑子。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她哥这么小气的男人!
孟行悠不甘心,追上去,走到夏桑子另外一边,避免碰到她手肘,偏头问:“桑甜甜,你不会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吧?”
夏桑子好笑又无奈,反问:“你觉得谁能欺负我?”
“谁都可以。”孟行悠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你的脸上,只写着两个字。”
“哪两个字?”
“弱、鸡。”
“……”
回学校后,夏桑子把体测表格交给体委,拜托他整理后,拿给教导员。
她回宿舍换下作训服,顺便跟钟穗说了声,晚上在外面住。怕楼下两个人多等,没多耽误便离开。
夏桑子觉得手上的淤青不怎么要紧,说直接去吃饭。
可是兄妹俩都不肯,最后拗不过,还是先去了趟医院。
医生给开了一瓶活血散瘀的药酒,让拿回去用。
从医院出来,孟行舟海鲜也不吃了,说病人应该养生,非闹着去喝粥。
可小女魔头吃粥都不能将就,要去高级地儿。
于是三个人打车,孟行舟被孟行悠烦到不行,坐进副驾驶座,安全带一系,对着人师傅说了句:“找个喝粥的地方,贵的。”
师傅奇奇怪怪看三人一眼:“喝粥能有多贵?”
孟行舟投过后视镜,看着孟行悠,脸上快要掉冰碴子:“去西门。”
西门那边有澜市档次最高的海鲜酒楼。
师傅是本地人,一听就明白,乐呵呵地感叹一句:“讲究,去海鲜酒楼喝粥。”
孟行悠一听就不乐意:“都说要了清淡,吃什么海鲜呀!”
孟行舟的耐心已经到极限:“没让你吃,去喝白粥。”
小女魔头天真一问:“喔,有海鲜粥吗?不加海鲜的那种。”
暴躁兄长:“……”
夏桑子想笑,但又觉得不太合适,有损孟行舟的兄长尊严,于是侧头,努力憋住。
可能是识别到,孟行舟脸上“再多一个字老子就把你踢回老家”的高危险信号,孟行悠坐回位置,非常识趣,说道:“师傅,你可以出发了。”
到酒楼后,已经没有包间。
孟行悠挑了一个靠窗的卡座,窗外能看见护城河,水面波光粼粼,灯盏在风中摇曳,如星星之火,风景还算雅致。
澜市以盛产海鲜著称,夏桑子记得这是孟行悠第一次来这里。
本着在当地读书,勉强算个小主人的心态,她拿过菜单,点了几道当店特色,给孟行悠尝尝。
经历过兄长寒风般的凉,夏桑子简直就是春天温柔的风。
孟行悠哪里都不忘给自己加戏,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可怜巴巴地说:“桑甜甜,你点这么多,我吃不完的。”
“可以吃完。”
孟行悠以为她是在跟自己客气,还想说,结果听见夏桑子补充一句:“你哥食量大,吃不完的他解决。”
坐在旁边玩手机,突然中枪的孟行舟:“……”
孟行悠捂嘴笑起来,看着孟行舟:“桑甜甜说你食量大呢,你怎么不凶她?”
孟行舟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去,继续玩手机,分神淡淡回答一句:“她说得对。”
孟行悠换了一个说法问:“哥,要是我现在指着你,骂饕餮舟狗,你也会对我说‘她说得对’吗?”
孟行舟冷笑:“你试试。”
孟行悠低头,自己回答:“……你不会。”
孟行悠别的本事没有,看脸色这个本事杠杠的。
她拿过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幽幽感叹一句:“哥,我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对吧?我们应该是仇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深仇大恨。”
“不是。”孟行舟抬起头,难得认真回答她一次,“我们只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
“除了你死还是你死。”
“……”
夏桑子这下彻底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们几岁了?还吵个不停。”
“他不是三岁吗?”孟行悠指着孟行舟,顿了几秒,又指着自己,理直气壮地补充,“打扰了,在下全名叫做,孟·三个月·行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