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林天骄,越过她朝药房走。
林天骄也跟着追上来,我缴费,她跟着,我排队拿药,她也跟着,我朝停车场走,她依然寸步不离。
我打开车门,将药丢进去,门重重关上,冷着脸看着林天骄:“你到底想要怎样,是想让我骂你几句,你才甘心是吧。”
在之前,我也没有发现林天骄如此难缠。
林天骄盯着我,似乎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有病,你却一直瞒着天赐,你故意的是不是。”
一听这话,我直接怼回去:“你才有病。”
林天骄抓住我的手腕:“刚才我都听见你跟医生的对话了。”
“是又如何。“我甩开她的手:“林天骄,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再装,再演。”
“我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一直没有敌意,我只是想嫁给天赐,刚才医生也说了,你这种病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
我冷笑着接下她后面的话:“你现在特别巴不得我死了是吗,到时就没有跟你争,你就能顺利嫁给沈少航了。”
“他是天赐,不是什么沈少航。”林天骄大声的说:“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令姐姐,你不得不服输,你随时连命都没了,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你给天赐生了两个孩子,天赐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会可怜你,我都听说了,就是因为你,天赐的爸爸跟爷爷才会死,你只会给天赐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灾难,而我,能给他一个全新的生活。”
林天骄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的我怒意涌动,我紧紧地攥着垂在两侧的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医生说了,我必须得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我拉开车门准备离开,林天骄依然不依不饶,推了我一把,用力将车门关上,她用力很大,我的手打在了车上,疼的我彻底火了,直接用力一把将她推了出去:“林天骄,你够了。”
林天骄被我推倒在地上,她撑着地面,透过凌乱的发丝,笑容阴森:“你生气了,生气就是代表你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找人调查过,你的养母是一个按摩女,曾经我以为你出身多高贵,能让霍容修都甘愿在你左右,鞍前马后,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没人要,被一个妓-女养大,身份卑贱的人,你利用孩子攀上了霍家,你就是早有心机,霍厉延死了,你又跟霍容修暧昧不断,还让自己的女儿叫霍容修爸爸,令姐姐,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愤怒从心底直冲脑顶,我咆哮道:“不许诋毁兰姨,她是干净的,她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林天骄爬起来,讥嘲道:“什么人养的,就会成什么人,你就会用肚子套住男人,若不是你生了安安跟乐乐,天赐才不会看你一眼,对了,好像你们根本就没有领证,你这只算是未婚先孕,不要脸。”
“林天骄,你给我闭嘴。”
我当时气的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也真一把掐住了林天骄的脖子,恨不得掐死她。
“天骄。”一名贵妇人从医院里跑过来,用力将我跟林天骄分开,心疼的上下仔细检查林天骄有没有受伤,并厉声喝斥我:“这哪里来的疯女人,你这是要掐死我儿媳妇,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我现在就报警让你坐牢。”
原来是沈少航现在在新加-坡的母亲。
贵妇人拿出手机试图报警,林天骄捂着脖子咳嗽,装柔弱:“伯母,别报警,我跟令姐姐认识,她可能就是心情不好,并不是故意要害我。”
“心情不好就想杀人,那还了得,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我被吵得头疼,眼前好似很多人打起来一样,脚下的地裂开,我连忙后退,拉开车门,发动车子,恨不得立马逃离。
“打了人还想跑……”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开,一辆电瓶车窜了出来,我立即刹车,电瓶车主惊魂未定,骂骂咧咧:“眼瞎啊,没看见是红灯,开豪车了不起啊。”
“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我………”
我把生平都会的道歉语都用上了,刚才我看见的明明是绿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红灯。
交警走了过来,让我先把车子开去路边停下来。
我只好把车子开了过去,开了车门,我并没有下车,交警口头提醒:“以后开车注意着点,这次幸运没有撞到人。”
“我知道,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交警说:“我看你神色疲倦,还是别开车了,让你家里人来接你,或者打车回去吧。”
家里人?
看似完整的家,却是支离破碎。
“谢谢,我会慢点开车。”
刚才被林天骄气得火冒三丈,这才失控了。
交警开了一张罚单,也就让我走了。
回到家里,我就看了眼孩子们,立即回了房间,将新拿的药倒在手心服下。
我依然烦躁,在房间里来回地走,拿出纸跟笔,不停地画设计稿。
脑子里似乎有很多灵感,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朝我涌来,若不快点画下来,灵感稍纵即逝。
越是如此,越是烦躁,疯魔,恨不得生出八只爪子画下脑子里所有的东西。
时间在笔尖流走,蔡母来敲门:“海棠,吃晚饭了。”
“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我头也没有抬,埋着头一直画。
隔了一会儿,保姆又来喊一次,我不耐烦地大声说:“我说了我不吃。”
保姆被我叫走了,又不知道画了多久,手腕一阵阵地疼,却停不下来,就像是有什么驱使着我,无法停下。
忽然一道孩子的哭声传进耳朵里,将我紧绷的那根弦彻底绷断。
“啊……”
我大叫一声,将手里的笔甩了出去,清醒过来,才发现满屋子都是我随手丢弃的手稿。
看着一张张设计出的首饰,我都不知道这些是怎么画出来的。
哭声依然不断,我揉了揉头发,起身出去。
哭闹的是安安,可可跟蔡母正在哄。
我一进婴儿房,安安也就不哭了,躺在婴儿床上冲我笑,心里深处最硬的一块也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