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答应了我的要求,了了这一桩心愿,也就毫无牵挂了。
与白宇谈好,我拉开书房的门准备离开,却瞥见一抹白影快速闪进隔壁的房间。
刚才沈佳妮一直在门口偷听。
沈佳妮只关心霍容修,我跟白宇谈的事,就算她听去了也无所谓。
离开白宇住处,我开着车在街上逛了一圈,路过一家花店,我将车子在路边停下来,下车走进了花店。
店员走过来,热情招呼:“你好女士,请问需要帮忙吗。”
“你这有海棠花吗?”我环看了一圈店里面,并没有看到有这种花。
店员立即说:“有,在后院呢,买这种花的人不多,所以就放在了后院,你若需要的话,我现在立即去后院拿。”
海棠花还有一个名字,叫断肠花,代表着苦苦的爱恋着一个人,却终究没有结果,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代名词,而是用来表达男女之间离别的痛苦和难受的心情。
除非有故事的人,一般很少人买这种花。
脑海里忽然浮现霍容修的脸,他在滑雪场种的那一片海棠花如今已经开了吧。
他种的不是花,而是一片痛苦。
爱而不得的痛苦。
我颔首:“麻烦了。”
“好的,请稍等。”店员立马去了后院。
在店员去拿花的空档,我在花店里逛了逛,一只小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跳到了我脚边:“喵……”
这是只蓝眼睛的猫,很漂亮。
对毛茸茸的生物,大部分女生都没有抵抗力。
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猫头,猫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对着我喵了一声。
“小蓝很喜欢你。”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我猛然抬头,站在我身边的不是霍容修又是谁。
“这猫是你养的?”
“刚买的,之前可可说喜欢猫,今天顺路就买了。”霍容修也跟着蹲下来,小猫就跳到了他身上:“刚才看到你的车,就进来看看。”
我摸着猫头笑道:“霍容修,海城这么大,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容易相遇呢。”
“这就是缘分。”
霍容修脸皮挺厚的。
我笑着起身:“既然这么有缘,那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感谢你在付氏集团危难之际出手相救。”
霍容修抱着猫,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就当是?”
“我说错话了。”我敛了笑,故意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正式邀请霍总一起吃午饭,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公司的照顾,这态度怎么样?”
霍容修若有所思的点头:“还行。”
我撇了撇嘴:“给你点颜色,还真开染坊了,爱吃不吃。”
“吃。”霍容修抢答很快,生怕我不请了:“不过是我请你,我没有让女人请我吃饭的习惯,有你陪我吃饭,就已经是最好的感谢了。”
我吐槽:“嘴可真甜。”
“女士,你的花已经拿来了。”店员捧着海棠花过来,花还在盆景里,店员连着盆一起搬来了。
我还没怎么见过海棠花,但不得不承认,这几株海棠花开的很漂亮,粉中带白,明明是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的花,不知是谁取了一个断肠花的名字。
霍容修目光复杂的看着我,我指着开的最艳丽的一盆:“就要这株吧。”
“好,我立马包起来。”
店员高兴的抱着花去包装,霍容修还一直看着我,我歪头看他,笑问:“我脸上有花吗,一直盯着我看。”
霍容修摇头,气定神闲地说:“你喜欢海棠花,我那种了一片,你喜欢,想搬多少都行。”
我忍不住笑了,玩笑道:“霍容修,我若想要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也种一片星星,海棠花不适合你种,换一种吧,种向日葵,又能看又能吃。”
霍容修何其聪明,如何不懂我话里面的意思。
他没有接我的话,生硬的转了话题:“待会想吃什么。”
“吃清淡点的就好,昨晚才吃了火锅,有点上火。”
店员包装好给我,付了钱,霍容修就真带我去喝粥了,没有比这更清淡的。
霍容修点了很大一碗,我拿小碗盛了一碗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再配上一点清淡小菜,很有食欲。
“你怎么发现这个好地方的,我都不知道海城还有这么好喝的粥。”
霍容修拿出烟盒,却又揣了回去:“可可之前生病,就想喝粥,我买了八家的粥,她都不喜欢,最后找到了这家,可可吃了两碗。”
我心下一惊:“可可生病,怎么没人跟我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着凉了,吃了药就好了,也就没有再告诉你。”霍容修见我吃完了,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我自己来。”我看了眼放在身旁的海棠花,放下勺子:“霍容修,若我哪天死了,你能不能在我坟前种上一株海棠花……”
他冷冷截下我的话:“不会有那一天。”
我笑了:“每个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万一我比你早走了,你可要记得在我坟前种上一株海棠花。”
霍容修剑眉冷蹙:“吃菜,喝粥。”
我低着头,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吃青菜。”他将青菜放我面前。
快吃好了,他忽然问我:“海棠,陈绍南被抓了,这事你知道吗?”
“被抓了?”我故作茫然,摇头:“我没听说过,他是由梁腾飞罩着的,怎么会被抓了。”
霍容修本就是在试探我吧,见我没有承认,薄唇微抿,没有追问:“我也只是听说,并不是很清楚。”
“他被抓了,不管什么原因,这就是他该得的报应。”我说:“这世道一直都是公平的,他手里沾了多少条人命,也该还了。”
“沈少航与林天骄的婚礼,你打算就这么放任?”
“上次不是你让我学李情欢,该是我的,没人能抢得走,不是我的,我也不会挽留。”我并不想跟霍容修在这些烦心的事上聊,放下碗:“我吃好了,下午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呢。”
我还要去医院拿药。
霍容修也识趣的没有再追问,抱起拴住的小猫:“得先把这小家伙送回去。”
我们在餐厅门口分开,这样的相处模式,最令人放松。
我开车去了医院,轻车熟路找到医生,拿了药方出门准备去拿药,却意外的在医院碰上了林天骄。
她盯着我手里的药方,眼底划过一抹错愕:“天赐他知道吗?”
我没给好脸色:“偷听别人谈话,这是很没教养的事,林小姐,难道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吗。”